前面树林里不少鸟儿飞起,欧笑颜微微一笑,不管是哪路人马,都该下手了吧,还真是挺不容易的,相互牵制,一直走到现在,再不动手就说不过去了。
果然没让欧笑颜等多久,林子里呼呼啦啦,荡起一片尘土,居然是上百号山贼的模样。欧笑颜扬了扬眉,伸手捅捅如常。低低地说:“看你的了。”
如常一愣,这个小滑头,也难为她小小年纪,胆大心细,居然把一切握不住的,心里没底儿的各方人马都带出来了。
细细一看,这些人虽然一副山贼的打扮,行走举止之间,却是很有几分模样。军队?这个词冒出来,如常的脸色阴郁了几分,如果是军队的话……在打量几眼,身材都高大健壮,倒像是,流江国的军队。
很显然,欧笑颜也发现了这一点。抬眼一扫,在山贼没开口前,高声道:“哇,真是没想到。流江国的军队既然已经横跨月夕,到了我花朝境内。怎么,流江国已经穷成这样了,这身打扮,是抢了山贼了?”
被人一语道破身份,那些人也不慌乱,只见一个高大的女人走出来,不屑的瞧瞧欧笑颜那副小身板儿,冷嗤儿道:“倒是有几分眼力,想来长得如此耀眼明艳,一定就是花朝太女欧笑颜了!”
欧笑颜上下打量一眼出来的人,恍然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当年陪同流江太女管姐姐的随从使馆,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管姐姐叫你海风,想来一定是流江鼎鼎大名的花海风,花将军了。”
花海风哈哈一笑,眼里露出几分赞赏:“不错嘛。不光长得漂亮,这脑子也挺好使的,既然知道花某人的名号,我们也就别藏着掖着,好好打上一场!总之有花某在,你就别想从这儿过去。”
欧笑颜也哈哈一笑,全然不在乎剑拔弩张,敌众我寡。
花海风脸色一沉:“怎么,看不起花某人?”
欧笑颜面色一整:“非也,我只是很奇怪,当日管姐姐曾经有结亲之意,对花朝也并无恶意,现在为什么挥戈相向?欧笑颜百思不得其解。花将军可否让欧笑颜做个明白鬼呢?”
此言一出,花海风脸色有些尴尬了,她们这些朝臣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女殿下了。女皇越来越宠信管如月的妻主焦雄,她们最为臣子明知道这样师出无名不可取,可君叫臣死唯有听命而已。
眼看着花海风的脸色不好,欧笑颜释然一笑,语出惊人:“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驸马可是月夕国太女的师姐,你们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们多久没见过管姐姐了,难道就不怕进退无门,让月夕和花朝把你们吃了?”
花海风脸色大变,她真不知道那个焦雄和月夕国有如此渊源。心下略一迟疑,往前走的脚步不由慢了几分。
“笑颜真是好口才,颠倒是非,指鹿为马,造谣生事的本事可真不小!”
一群山贼里,缓缓闪出一个齿白唇红,俊秀迷人的男子。欧笑颜眼睛微眯,原来想不通的现在有了解释,怪不得,原来是管华投诚了!
一年多不见,管华已经长成个大小伙子了,眉眼之间,还真有几分风华。管华看着欧笑颜越发迷人的模样,心里也不只是该恨,还是该怨。又见她眼里明显的欣赏喜悦,心里不由一阵晃神。
欧笑颜上前见礼:“原来是管华来了,这山间风景如画,佳人如玉,可惜的是我们如今的状态,没法儿给王子接风了。说来惭愧,当年笑颜自身难保,管华如月离开花朝,也未能送行,见谅,见谅!”
管华的心里疑惑更甚,秀眉微颦,淡淡的讽刺:“殿下真会开玩笑,明明是捎来口信,让我们叔侄不要自作多情,怎么今日推得一干二净,这可不像女子所为。”
欧笑颜的眉峰一挑:“别,你这大帽子我可不能乱戴。我记得流江国王子离京,我当时正在被拘禁。你们离京三日后我才得着消息,你是收到谁的口信了?”
管华心里一凛,就是为了她一句绝情的话,叔叔才下嫁焦雄,自己才背叛娘亲,难道当日真是一场误会?
“华儿,你别听她胡说,长得漂亮的女子有几个靠得住的?”
一个肩宽背厚,肤色微黑,剑眉环眼的女子走出来,对着管华三分亲昵,七分讨好的说。
欧笑颜静静地看着,一句话都不反驳。一双比星辰还要湛亮的眸子,直直瞧着管华。那个女人,眼看着管华眼都没看自己一眼,一双眼睛都要长在欧笑颜身上了,不由心里暗恨,今天一定要了结了这个女人。女人长成她那样,简直就是丢人!
上前一步,就要拉管华往后走。不想管华侧身一躲,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转身对欧笑颜说:“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当日可是你府上的那个从我们那儿带走的小桔子亲口说的!”
欧笑颜无奈一笑,回身指指点点和音荷:“当日母皇让我静养,静心,府里的男子就他们两个,别的都被逐出睿王府了,以你们流江的势力,不会不知道吧?”
管华心里翻江倒海的,他们可真够傻的,没想到,居然被那样一个清清秀秀看似无害的男孩子骗了?
焦雄这场气可不小,要不是太女令牌一直握在管华手里,如月又再三保证,她怎么会把管华带出来。
一把把管华往后一甩,气恨恨道:“如今后悔也没用,箭在弦上了。”
又转头对欧笑颜道:“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都躲不过今日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