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林间没有一丝风,耳畔只有“嗡嗡”的虫鸣像似交响乐一般轰炸着大脑。一切都格外的宁静,就连大胆的人也不的不小心的私语,生怕稍微大声一些就会引来潜伏在黑夜中的危险。
张唯一和林子豪蹲在一棵树上,只有这里有微风经过带起叶子的摩擦声能够遮掩住他们的行踪。
“老林,确定是今晚吗?”
“确定,根据祭坛野兽的数量和东瀛人的话确定就是今晚。”
“那就好,不然白喂半夜蚊子了。”
林子豪斜眼看了一下张唯一,心想“气血隐藏这么深哪儿招蚊子了?”不过马上扭过了头。因为他知道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哪怕是一个眼神。
四周再次陷入寂静,唯有不远处山脚开阔的地方有几点火光通过林间缝隙不停闪烁着。
时至半夜,月华正浓。一两个人影在林中一闪而逝,像是风吹过山林不留痕迹。
“正主到了,我们跟上。”林子豪轻声说道。
于是两人悄然潜行,避开三四个暗哨,终于来到篝火附近;两人轻轻一跃,隐入树冠,然后通过树叶缝隙向篝火处观望。
只见一个面容微黑的中年人正笑盈盈的向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人介绍着什么,行为颇为献媚。而那个年轻人不时地点一下头表示肯定,听到浓处年轻人发出哈哈的笑声却忽然止住望了一下四周。年轻人似乎也知道现在大笑不合时宜,于是便小声和中年人私语起来。不多时,中年人拍了拍手,周围鱼贯而出五六个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开始从周围向祭坛上搬运东西。
张唯一定睛一看,居然是鲜活的动物。
这时只见那西服青年向中年人说了几句,中年人冲黑衣人喊了一声“凯西……”。黑衣人便一一对祭坛上的动物放血,不一会儿浓重的血腥味儿便传到了张唯一鼻子中。可是黑衣人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直到祭坛上出了黑衣人再没有可以活动的动物方才罢手撤出祭坛。
而西服青年则跪了下来,然后喃喃私语;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像是有魔性一般传了出来。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西服青年传出的是什么音节,只觉得晦涩难懂,像是几个音节叠加在一起形成的一般。
这时祭坛上发出莹莹微光,周围的血腥味慢慢变弱;祭坛上的动物尸体开始变矮,最后越来越低。西服青年口中的音节也越来越快,祭坛上的光芒也达到了鼎盛;只是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时中年人再一次挥手。只见黑衣人押着三个年轻人向祭坛走去。年轻人看到祭坛后顿时骚乱起来,只是骚乱很快被黑衣人所镇压。然后又被送向祭坛。
随着一个个年轻被送到祭坛,张唯一忍不住要出手了。却见祭坛上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都挣开了绳索,与黑衣人斗了起来。其中有一个还多得了黑衣人的兵器,放倒了两个。张唯一扭头看了看旁边树杈上的林子豪,发现这货也是一脸茫然。正在这时传来一声“鬼日子人多,扯呼!”。
张唯一再扭头看时,只见那三个年轻人已经跑出了好远,而黑衣人也被一脸气急败坏的中年人制止。中年人来到祭坛旁边查看了一下那两个被放到的黑衣人,然后叽里呱啦的对剩余黑衣人说了几句。就见剩余黑衣人把那两个倒地的黑衣人抬上了祭坛。咒语声音确一直没停,这时候变得更加急切;随着祭坛上黑衣人不断地衰败,祭坛后面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丝波动,然后波动变得越来越剧烈逐渐形成了一个门户般的黑洞。眼见门户要成型时,骤然一缩;又变成一个脸盆般黑洞。
仿佛是玩笑般,中年人脸上癫狂的笑容骤然而止;转而中年人变得愤怒异常,冲到祭坛旁,又转头看向大汗淋漓体力不支的青年人。一甩手一把刀飞出,一个黑衣人倒下;一切显得不可思议又习以为常。剩余黑衣人抬着同伴的尸体,放到祭坛上。祭坛石壁上的黑洞像是吃了补药般再次变成门户,最后终于在石壁上成型。而西服青年也停下了咒语。
中年人再次露出笑容,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西服青年说话,便听见“啪”的一声枪响,西服青年便一头栽倒。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动手!”林子豪喊了一声,便窜出树冠;张唯一紧随其后。祭坛另一边,刚才离去的三个青年也再次出现。树林里也传来了稀稀疏疏的打斗声。
黑衣人与张唯一和林子豪战作一块儿,中年人与三个青年战作一块儿。
一会儿工夫,黑衣人便被张唯一他俩放倒。正准备一起攻击中年人的时候,倒地的西服青年确突然窜了起来,目标正是刚才祭坛上夺刀的青年。
一道光华闪过,青年倒地。
青年同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到了,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中年人趁机抽身,出了战局,然后后掏出一颗东西扔了过来。
“是手雷,闪开。”林子豪猛然一惊,喊了一声便扑向旁边。张唯一和另两个青年紧随其后。
只是等了半天没有发现响声,张唯一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被耍了”。再抬头发现两人已经闪进了石壁上的门户中。
“老林,起来;那俩兔崽子跑进山壁了。”
“*的!”林子豪也意识到了问题,骂了一句便窜起来和张唯一一起冲向了石壁门户。
张唯一走后,两个青年人爬起来,来到同伴身边。
“还有呼吸,你在这儿等待救援;我进去。”一个青年说道。
“好,你小心点儿;这两鬼子太TM狡诈了。”另一个青年说道。
“嗯。”说完,拿起旁边掉落的短刀向山壁门户跑了过去。
……
张唯一、林子豪二人进入山壁门户后先是经历了一阵黑暗;然后像是穿过一层水般再次见到光明。
“老林,你看……”张唯一扭头给林子豪看到的奇景,却发现林子豪不见了踪影。
再扭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石门牌坊下面,后面是一条石子路。
张唯一后退一步,再次进入黑暗中。向前一步,又是一处石门牌坊,只是眼前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刚才眼前是一片草地,长着五色花朵;现在是个峡谷,只有稀疏的几根草矗立在崖壁上。张唯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信号。好吧,在林子里就没有信号。张唯一在牌坊根部做了个记号然后顺着峡谷走了起来。
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但是一路上却有不少绿色植物。张唯一一路行来,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这个峡谷还没看到尽头。好在在路上有不少浆果,而且味道挺不错的,像是蓝莓。张唯一饿了就吃几口浆果,渴了也吃几口浆果,奇怪的是浆果还挺顶饱。张唯一看着没有尽头的峡谷实在是感觉寂寥,于是便使出朱雀衣飞了起来。实际上仅仅依靠念力,张唯一就能做到御空飞翔,只是有翅膀不用总感觉太傻。
张唯一煽动几下翅膀,便来到峡谷的顶端,又继续煽动翅膀往上飞,二十分钟后张唯一落在峡谷左侧散去了翅膀。想在张唯一感到一阵头大。“这洞天到底有多大啊?刚才飞了上百米高,怎么还看不到峡谷的尽头?”现在张唯一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地球上了。因为有过穿越异空间的经历,所以张唯一了解一些东西。不过,现在手头条件不足,还不能判断是不是异度空间。
张唯一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了,先练功吧。
半个小时后,张唯一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喜滋滋。现在越来越感觉像异度空间了,在这里修炼简直是在梦中空间的翻版。现在张唯一已经能熟练的完成炼体三十五式了,那些所谓的宗师境界对张唯一来说已经是小儿看连环画——不够看了,张唯一调整自身频率杜绝自己不必要的消耗,做到“无漏之体”。然后轻轻一跃,展开朱雀衣向左边森林飞去。
张唯一正在神清气爽的练习飞行技巧,一股危机感勃然而发。
张唯一散去朱雀衣,跟着惯性做自由落体。“唰”的一声,一阵劲风从头顶刮过;然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鹰啼。眼看就要一头扎进树冠的张唯一猛然又展开翅膀侧身向右面躲开;只听咔啪一声,刚才的那个树冠已经被一条带翅膀的怪蛇撞断。张唯一经过刚才心惊肉跳的一幕后便一头扎进了森林。
落地后的张唯一在林中落叶上滚了两圈,然后猛然弹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泛着红色光华的匕首,也不见多余动作,手中匕首一闪,划出残影飞出。只听“咚”一声闷响,一头黑色包子一头栽到了树干上。不等豹子落下,张唯一已经蹿出去,拔出豹子额头的匕首踩着树干跑了出去。张唯一刚走一会儿,便听见一阵“嗷吼”的嘶叫声从刚才的位置传出来;张唯一不敢停留,继续奔逃。
……
天色不知为何,慢慢变得暗了下来;空中像是挂出了幕布,变得黑漆漆的。明明没见乌云,空中确落下了雨水。李子豪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回山洞,拿出随身带的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张啊,也不知道把你叫过来是福是祸啊。本以为是个小洞天,谁知道……哎”悠悠的叹了一句。
林子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一口吞掉,然后开始运功。
只见林子豪全身升腾起白雾,最后汇于头顶,慢慢形成三股摇曳的轻烟盘桓于头顶三寸处,不聚不散、不增不减。如果到家真人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惊讶于此子的天赋和功力,这正是道家练气有成的三花聚顶现象。只见林子豪头上三花膨胀后又收缩回来,仿佛是在进行呼吸一般。如此循环九次最终收摄于脑后不见踪迹。此时林子豪也睁开了眼,一道碧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老张,等着吧;兄弟会找到你的。”
……
一个宽阔的树洞里,张唯一坐在一块石头上,正美滋滋的烤着一头野猪。树洞外面几头黑狼正围着大树打圈圈,一只急躁的狼已经开始“嗷……嗷……”地奔跑起来。张唯一看了一眼,然后光华一闪,黑狼倒地,叫声顿时止住。然后就见一把泛着红光的匕首悠悠地飞了回来,落在张唯一腿上的刀套里面。而其他野狼还在树洞外打圈圈,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伙伴已经一命呜呼了。
张唯一继续翻着火上的野猪。一滴金黄的油脂从猪肉上落下,滴在下面的柴火上,发出滋的一阵火花,顿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张唯一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吃烧烤一般,再次满怀期待。又转了两圈后,张唯一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大的蜂巢。也不见动作,蜂巢就分作了四瓣儿。张唯一从其中一块儿中挖出蜂蜜,然后也不嫌热就用手涂在了正在烤的野猪身上,顿时又是一阵香气升腾而起。
张唯一再也忍不住诱惑,下手撕下一块儿肉开始朵颐起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几只黑狼也越来越急躁;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开始低鸣起来。张唯一也不管它们,又从烤野猪上撕下一块肉继续吃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黑狼已经任命般,卧了下来不再浪费体力,只有偶尔的一两只发出呜咽般的悲鸣。张唯一已经撑得摊在石板上直哼哼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个好住处啊,张唯一百无聊赖的感叹着。然后看了一下外面卧了一地了黑狼,然后信手一挥;就看见狼群四处奔逃了起来。然后再次一挥手后,继续摊着。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好久没有睡过的张唯一忽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然后打了个哈欠,就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了起来。
……
张唯一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自己化作精灵遨游在山林,看林中小鹿奔跑跳跃玩耍,又看见一只小兔呲着大白牙在啃着嫩嫩的小草。一只野猪从旁边灌木丛跑了出来,然后绊到树根滚作圆球。正要忍不住发出笑声的时候,一声“嗷吼”,一只斑斓大虎便闯入了和谐的小团体。小鹿奔跑,小兔钻进草丛,野猪也不再迷糊,窜起来钻进树林;一声穿金裂帛的鹰啼再次响彻天空。只见一只十多米的金雕划过树冠,叼起一条大蛇。
张唯一猛然惊醒,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由于昨晚那只死狼没有扔得远远地,现在就有一只斑斓大虎在啃食着它的尸体。张唯一咽了一下吐沫,好一阵后怕;幸亏迷阵没有失效啊。
“不是说,老虎不吃死尸吗?”一个说着蹩脚汉语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源左君,你听到了吗?我再问你呢,不是老虎不吃死尸吗?”
“哦,你是说这里的一切不能按常理来论?那么你所说的神灵故乡就是这个鬼地方?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欺骗伟大的晴明之后。”
“……嗯,我期待你的解释;再见!”
张唯一在树洞中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信号啊?”
“啊……救命,伟大的赤木丸大神,请救救你的仆人吧。”
这时只听“咚”的一声响,那只斑斓大虎已经倒飞了回来。然后一个身着盔甲的庞大日本武士也杀了出来。
张唯一感到一阵阴冷一瞬而逝。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张唯一运起真功,然后玄武甲附着于身,朱雀衣显于后,两道冷厉白光夺目而出。然后飞身而起。
“嗷吼……”一阵悲鸣传来,就见一缕黑烟消散。倒在一旁的斑斓大虎,翻身就跑。
“你……你……你是神灵吗?”
张唯一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身着褴褛,脸上污迹斑斑的年青人正恐惧地睁大双眼看着张唯一。仔细一看,张唯一顿时就乐了。“哟”这不是那个装死的鬼子吗?
“你刚才在打电话?”张唯一问道。
“电话?哦,您应该说的是传讯符,一种精神定位的传讯符咒。”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玉质符箓,恭敬地递给张唯一。
张唯一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危险就结果把玩了一番;然后问道:“这东西是你制作的?”
“回大神的话,这是我祖先从神州门派请回来的。”年青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自傲,转而又变成了恭敬地样子。
“请来的?也就说,你不会制作了。”
“是哒,尊敬的大神阁下。由于制作工艺已经失传,材料也难以集齐,所以这恐怕是最后一枚了。”年青人眼中的骄傲更甚。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张唯一问道。
“回阁下,我不知道。”年青人再次恭敬道。
“我最恨阳奉阴违、蒙骗于我的人。”
“噗呲”一声后,年青人不敢置信的双手捂着脖子“嗬……嗬……嗬……”地倒了下去。
“耍什么小聪明啊!一个人怎么通话啊?都说电话了,还不明白老子是现代人,死了也活该。”
张唯一说完,闪着红光的匕首再次回到腿上刀套中。然后一阵嘻嘻索索后张唯一,找到了一把差肋短刀。这是黑衣人用的,日本锻刀的工艺说实话,挺不错的。张唯一决定一会儿,再魔改一下,然后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