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水姨娘”这些字眼进入欧阳一剑的脑海,突的似乎想到什么,喃喃道:“水芙蓉出了何事需要岳承天前去相救。”
“水芙蓉住在仙芙居,仙芙救,难道她是这个意思。”欧阳一剑灵光一闪,看向衣不死,“衣老,岳承天莫非是想让我去仙芙居救水芙蓉。”
衣不死抚须点头:“结合昨晚之事,应该是了。那你快去。”
“那岳承天……”欧阳一剑又朝丹房看了一眼。
衣不死道:“她强行醒来,确实会伤及心脉,但死不了;况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只希望还来得及。”
下手之人还是有几分心机,岳承天重伤,欧阳一剑定会被牵绊住顾及不暇,便可对另一方出手。
欧阳一剑起身朝衣不死拱手道:“如此,劳衣老费心了。”又看了眼丹房方向,转身便走,边走边握拳,双目折射森森冷意。
一个男人想对女人做什么,还是晚上,目的不言而喻,欧阳一刀还真是越来越猖狂,竟然想给自己戴绿帽子,看来是纵容过度了,让他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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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来临,水芙蓉还是呆在春实房中,不敢回自己的寝居。
春实早将水芙蓉房中的被褥床单纱帐全部换下烧掉,已换上干净的,可水芙蓉仍害怕至极,想着昨晚之事,惊恐之至,看到那个房间就做噩梦,哪敢回去。
如今夜色袭来,她拉着春实,一步也不敢让她离开,娇躯颤抖,见床上熟睡的孩子,又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春实道:“水姨娘别怕,二公子必不敢再来了……”
水芙蓉忙双手捂住耳朵,哭道:“不要说他……”声音尖锐,受了极大刺激。
哭了一阵,道:“相公弃我,沈姐姐欺我,连旁人都会找上门来羞辱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是一番哽咽。
春实忙道:“水姨娘,别这样,不是有我吗,还有少夫人,她一直都很关心你,再等一下她就到了,她武功高强,别人不敢欺负你。”
提到岳承天水,芙蓉情绪稍缓,昨夜岳承天在危难时刻出手相救,算是捡回了自己一条命,现如今岳承天在她心中就如一座山,可供依靠,道:“姐姐怎么还不来,她答应过我要来的,她说过会保护我们母女的。”
“水姨娘别急,少夫人定是有事耽搁了。”春实安慰道,“她人那么好,不会弃我们不顾的。”可心中莫名发慌,觉得有事发生。
水芙蓉顺了顺气,看到房门,突又紧张:“春实,你房门都关好了没。”再三确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内心的恐慌,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一个绝望的角落,如果地下有个洞,定会钻进洞中藏个严实。
春实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很多遍:“都关好了,水姨娘放心,只等着少夫人来了才开。”心想着水芙蓉本就胆小如鼠,如今再经历此事,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样下去会不会把自己给逼疯。
水芙蓉心下稍安,无力地倚在春实身上,喃喃念道:“姐姐,你快来吧,我真的好害怕,姐姐……”
“你再叫她也不会来了。”门外响起欧阳一刀的声音。
水芙蓉如听魔音,“啊——”吓得缩作一团,浑身抖如筛糠。
春实也不知所措,忙抱住水芙蓉,这二公子怎么又来了。可少夫人还没到,又如何是好,心中默默祷告,希望岳承天快点出现。
欧阳一刀在门外道:“水姨娘,今晚绝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开门吧。”跑了一趟水芙蓉的寝居,发现空无一人,又找到了这里,见里面亮着灯,又听闻有人说话,知道水芙蓉在此。
水芙蓉双手使劲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的污言滥语:“欧阳一刀,你给我滚!我求你了,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声音尖锐几近疯狂。
春实紧紧抱着她,向门外道:“二公子,这是奴婢的房间,您还是请回吧,等会儿少夫人就要过来了。”
欧阳一刀道:“死丫头,是你的房间又如何,只要水姨娘在此,在哪儿行事都行;刚才没听清吗,岳承天是不会来了。敢与我欧阳一刀作对的人都是死路一条,她已被我打得半死,能否捡回一条命还未可知呢。”
春实闻言大惊失色,看向水芙蓉:“水姨娘,少夫人她……”怎么会这样,连少夫人都遭了二公子的毒手,那今夜岂不……
水芙蓉虽捂住耳朵,却也听见,慢慢放下手,失魂落魄,泪如雨下,想不到连最后一道保护伞都失去了,而且还连累了岳承天。
春实也是泪落连珠:“怎么会,少夫人她……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欧阳一刀太肆无忌惮了,竟然连少夫人都敢打,那少门主呢,少门主难道就一点都不管吗,此时此刻,春实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欧阳一剑。
欧阳一刀可没耐性在门外听二女啼哭,砰地一下将卧室门撞开,二女见他身影,慌忙后退抱作一团。
欧阳一刀一脸邪笑:“水姨娘,我劝你别做无谓的反抗,今晚乖乖依了我。这次不会再有人来,若还有人要坏我好事,我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我要得到的东西还没失手过。”眼含恶毒之色,令二女更为害怕。
欧阳一刀身后的仆从又是冲上前要将春实拉走。
“不要啊!”水芙蓉抱住春实死活不放手,不到最后一刻,都要拼死抵抗,三人扭作一团,仆从几乎将春实拖着走。
哭喊扭打之声惊动了熟睡的孩子,只听“哇——”地一声,小毅莲哭了起来。
水芙蓉闻声便要去抱孩子,却被欧阳一刀抢先一步将孩子抱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向水芙蓉。
“二弟,你把孩子还给我。”水芙蓉要夺过孩子,见孩子有难,已忘了对欧阳一刀的惧怕,欧阳一刀一下闪开。
“水姨娘——”另一头仆从已将春实拉了出去。
水芙蓉叫道:“春实——”可两边都相帮不了,只得跪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仆从把春实一把掀在地上,随后将身后的门关上,又如一尊门神一样守着门口,不屑的瞧着趴在地上的春实,恶狠狠道:“你这丫鬟好生狡猾,昨夜被你跑出去搬了救兵,坏了二公子的好事,连带着我也跟着受罚,今晚你就在此给我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待二公子完事,我再好好收拾你!”
春实缓缓站起身,知道不可能再跑出去求救了,况岳承天已遭毒手,她也求救无门,难道这真是水姨娘躲不开的劫吗。
春实环顾四周,双手不住地摩搓着,焦急万分,又瞧见了躲在假山后江嬷嬷,只见她焦灼张皇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春实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江嬷嬷只是看了她一眼,莫可奈何的朝她摇摇头,便慢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