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见余让离开,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就在余让走进卧室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时,她突然开口道:
“你一直在监视我,该生气的是我不是吗?!”
她站在他身后,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
余让闻言淡淡回眸,深沉的目光在看向宋颂时,隐忍中透着犀利。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怎么?!”对视着他并不友善的目光,自知理亏的宋颂虽然有些心虚,但她还是不甘示弱的瞪了过去。
此刻的她底气虽不足,但胜在气势勉强还能唬人。
就在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沉默着转回身,迈步进了浴室。
“喂!”宋颂见对方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颇为不甘的抬脚追了过去。
只是她人还没靠近,对方就已经关上了浴室的门。
完了!
见余让的怒气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宋颂这回是彻底泄气了!
“余让,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吗?”宋颂站在浴室门外真挚的说到。
“我知道你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我,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所以,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宋颂可怜巴巴的贴在浴室门外,一脸真诚的说到。
没办法,他的怒气不消,她也只能服软。
“余让,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不聪明,总是给你添乱,我和宋铭闯祸也都是你给我们善后,我总觉得——”
“哗——”
宋颂的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门内余让赤裸着光洁而坚挺的上半身,深沉的目光带有一丝复杂的盯着门外的宋颂。
“我现在要洗澡,如果你坚持在这里聒噪,我不介意和你一起。”他灼亮的眸光专注的盯向她,沉着的声音带有威胁道。
“不、不、”宋颂闻言连忙摆手,随即讪笑道:“那个、你忙!”
说着,在余让的注视下,她还不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又到:“我、我是想问,你晚上想吃——”
猛地一阵眩晕,她似乎是被狂风卷进了浴室,然后被牢牢禁锢在了墙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的唇已经欺的过来。
“唔——”
他的手臂怎么那么长,她明明已经到了安全地带,可怎么还是被他抓了进来?!
“看来你是想和我一起洗澡!”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你!”宋颂气结,随即以手抵在他的胸口,撑开两人的距离,眸色认真的与之对视,试探道:“不生我的气了是吗?”
“你说话算话吗?”余让挑眉,眸中露出质疑之色说到。
“当然算话!”宋颂坚定到。
余让见宋颂回答得干脆,不禁眉色微挑,道:“我怎么信你?”
怎么信?
宋颂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确实,自打他们相识到现在,信守承诺的事她确实也没做几件,从前是他不与她计较,所以她肆无忌惮,可她看得出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要想哄好他,好像.......
想着,她薄嫩的唇不禁抿了抿,随即心思一横,踮着脚,拉过余让的脖颈,以慷慨就义之姿吻上了余让的唇片。
余让见这人儿如此投怀送抱,心中虽是得意,但口中却不依不饶,含糊的声音道:“不愿意就不要勉强!”
“别说话!”宋颂正吻得认真,虽然技术十分生疏,但也在努力探索中,可他三心二意,她难免有些不开心。
余让闻言,喉间不禁溢出一声低笑,随即调整姿势,反客为主。
夜半,宋颂突然从噩梦中猛地睁开眼,不觉间已是冷汗淋漓。
她寻求慰籍的向床的另一畔靠过去,可结果意外的发现另一边竟然是空的,而且床上已然没有了温度。
九月末的夜晚已有些许凉意,宋颂身着单薄的睡衣在书房和影音室寻了一圈没找到人后,便下了楼,果然,在后花园里她看见了那个挺拔却又落寞的背影。
她缓步走向他,越是靠近,越是觉得他孤寂的背影太让人心疼,于是,她在他的背后轻轻搂着了他的脖颈。
“怎么醒了?”余让伸手抚向她搂在她的小臂上,温柔的声音透着关切问到。
“嗯......就是一个翻身,发现你不在,就突然醒了。”说着,她的手臂不禁将他搂得更紧。
“你是睡不着吗?”她低柔的声音问道。
她记得他之前就有半夜起来睡不着觉的习惯,可当时的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而已。她太大意了,以至于枕边人得了抑郁症她都没有意识到。
“嗯”他略显粗粝的手指摩挲在她的小臂上,低沉的声音应道。
“那正好,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喝一杯怎么样?”宋颂目露精光道。
余让挑眉,对宋颂的提议表示怀疑。
“你确定?”
以她的酒量想跟他喝一杯,恐怕一杯之后,他就要抱她上楼了!
“当然!不要小看我!”宋颂一脸不用质疑道。
然后......
“这就是你所说的喝一杯?”
余让看着石几上那一堆零食,和那两杯亭亭玉立的牛奶,有些哭笑不得。
“嗯!”宋颂点头。
余让质疑的看向那两杯白色液体,伸手拿起其中一杯转了转,到:“可是为什么颜色不太一样?”
宋颂闻言,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放下手中零食,然后很宝贝的拿起靠近自己这边那一杯,贼兮兮的笑道:“我这一杯是酸乳!”
余让见她那与少时如出一辙的护食模样,忍不住浅笑出声,宠溺的淡淡道:“记得刷牙”
“知道!”宋颂回到。
余让拿着那杯牛奶放在唇边却只是抿了一口,便又放回了石几上。
“干嘛?我这可不兴‘我干了你随意那一套’!”宋颂不满的看着余让那纹丝未动的牛奶,愤愤道。
“怎么?还要罚我不成?”余让轻笑着挑衅道。
“那哪能呢!”宋颂随手拿过一盒薯片,一边嚼着,一边一脸惬意的说道:“不过你是一家之主,不会仗势欺负我这女流之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