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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临别一诺

“可这和九曲的死有何关系?”赵子年问道。

“小女私自下山,我不放心,便派人暗中保护,却没想遇到了超一流空山,之后他们便对空山多加留意,未湖论武最后一场益王和唐古百离论武那天,空山也去了,正是他和别人配合,对九曲下的手。”原来水门主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和什么人配合?空山和九曲没听说有什么仇怨,为何如此?”赵子年问道。

“那人叫万飞,卫国人,是个一流高手,听说好像是卫国太子门下。太子和唐古百离夺嫡,或许是太子和空山合作的吧。”水门主说道。

“可惜了九曲,一代超一流高手没想到最终竟毁在了他人的算计之中。”赵子年说道。

赵子年和水门主下着棋,有人进来向水门主通报事情,水门主听了无奈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何事?”赵子年问道。

“没想到忘招书到底还是真的重现了。”水门主说道。

“一空长老将忘招书传给下一代的传承人了?”赵子年问道。

“是。”水门主点头,这大家皆是只是知道忘招书重现江湖,即便知道可能在千山,但也都是传闻,怎么水门主和赵子年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而且连是谁一直保有忘招书都知道?

“传给谁了?我也多有耳闻,益王和你家依依他们新成立了个门派,说是叫无名阁。天下人皆盛传,他们那个无名阁被选定为忘招书的传承人了,难不成是真传给他们了?”赵子年问道。

“没错,是传给他们了。”水门主说道。

“到底益王还是得到了忘招书。”赵子年感叹。

“忘招书沉寂多年,却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重现江湖了,却又正赶上益王动身离开冬州,前去景州参加未湖论武的路上,真会是巧合吗?这两忘两绝传承向来隐秘,怎么这次却弄得天下尽知,这可能是一空长老的意思吗?不太可能吧。”水门主说道。

“陛下当年便想要得到忘招书,可奈何求而不得,这多年过去,想必即便自己不再如当年那般渴望,可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它吧。”赵子年说道。

“想必这消息便是陛下传出来的,他从一开始便想要得到它,为此不惜手段。”水门主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赵子年说道。

“付出过真情的人,又怎能说放下就放下。”水门主说道。

“当年忘招书的传承人七江月曾授过宁妃武功,那时我和陛下遇到你们,你和那时的宁妃是一对。当时陛下还是皇子,知道七江月就是忘招书的传承人,陛下想着会不会他将忘招书传给了宁妃,便开始追求起了宁妃,奈何那时你们早已情投意合,到底也没有成功。后来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个一空,大家也不知道这个一空是何来头,七江月将忘招书传给了一空,之后一空便常驻千山,陛下知道忘招书是传给了一空,便几次三番去见一空,许以重利,想要得到忘招书,但都没有结果,便放弃了一空这边。陛下想着宁妃曾经在七江月手下学过武,便想着会不会七江月虽将忘招书传给了一空,但却也曾传授给宁妃过,于是虽那时没能从你手中抢走宁妃,但后来陛下登基了,便拆散你们,派人来将宁妃接走,纳为自己的妃子,可终究也是没能从宁妃口中获得忘招书的信息。”赵子年说道。

“天下武功千千万万,他对忘招书的执念却如此之深,为此不惜拆散他人的姻缘。你曾问过我,我恨他吗?我当然恨,那时我和宁妃早已情投意合,甚至我们已经定好了成亲的日子,可他就是明知如此,为了满足他对忘招书的渴望,强行拆散了我们。在洛阳皇宫,他给了她他以为最好的,甚至可以不顾大臣们的反对,破例直接给她封妃,让她成为一时风光无限的宁妃。可他从来没想过,也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一切是不是宁妃想要的,宁妃看到这一切是否开心,他所在乎的就是能够希望以他的方式不停的对宁妃好,给他能给的所有,只求宁妃告诉他关于忘招书的一些信息,满足自己对忘招书的渴望。至于宁妃,在他眼中,也许只是一个利用的精致的工具罢了。”水门主说道。

“往事如烟,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赵子年说道。

“是,时间过得真快,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好似弹指一挥间,我也有几十年没见过她了,不知这几十年间她过得怎么样。你知道吗?那日,我知道宁妃的儿子益王来冬州了,我多想快一点见到他,好像见到了益王便是见到了她。我多想和益王好好地说一说话,从他嘴里知道,这些年她的事情,她过得好不好。可又不想见,见到他,我怕知道宁妃这些年过得并不开心,虽然我知道她一定过得不开心,我空有一身武功,却什么也做不了。”水门主说道。

“好在益王这孩子不错,心性善良,我想有益王在身边,宁妃这些年也算是找到一丝宽慰。”赵子年说道。

“行了,你这家伙,一和你说就说多了,不说了,走,陪我喝酒去,今日给你尝尝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水门主收住伤心的情绪,拉着赵子年去取酒。

无名阁一行一路往冬州这边赶着,得了忘招书,大家认真研究。忘招书的武功实在高深,益王,夏冰和依依一路揣摩练习,也只能刚刚入门而已,不过即便如此,其威力已经尽显了,三人的武功提高了很多。只是如此武学绝学,若是想要完全练成,怕是需要很久的时间。

夏柯底子太薄,只擅长轻功,其他武功皆是不行,这忘招书只能在轻功上快速帮一帮夏柯,练了一段时间,夏柯的轻功确实是越发精进,其轻功本就不俗,这下更是提高了不少。

夏侯子阳和灵儿的武功更是不行,这忘招书虽是武学绝学,但想要入门,对于一个武功几乎为零的人来说,并不能一下子就可以成为什么盖世高手,二人只能慢慢消化。

“前面就是冬州了!”依依指给大家看。

“许久未回,真是有些想念这里了。”益王说道。

到了冬州,益王先回军营了,其他人随依依一起去了南山门。

益王刚进军营,就被大家认了出来,益王离开冬州军一年多了,突然回来,兄弟情深,大家纷纷围了过了说话,一时热闹。

“怎么了,怎么了,不好好练武,都围在那干什么呢?喂喂喂,干嘛呢干嘛呢,听不到吗?快回去练习。”步凡见外面吵闹,从屋中出来边向这边走,边说道。

步凡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见到大家围在中间的竟是益王,一年多未见,此刻激动坏了,好像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喂,你小子,怎么了,这是激动地要哭了吗?这么想我吗?”见到步凡,益王亦是激动,又见步凡这般,便故意打趣。

“我想你,做美梦吧你,臭小子,出去一趟,倒学会了油嘴滑舌,看我不收拾你!”步凡见益王看穿自己,说着便要和益王比武以便掩饰,益王也不含糊,马上接招,兄弟二人便激烈的比起武来。

“臭小子,没想到出去一趟,武功进步这么多啊。”边打着,步凡边说道。

“你也不是,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确实没偷懒啊。”益王说道。

石头办事回来,见这边热闹,像是有人在比武,便过来看是什么情况,见是益王竟回来了,心中激动,“殿下,你回来了!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见到石头,益王很是高兴,想过来和石头说话,步凡正打得起劲,怎么肯,不肯放走。石头见了,说道:“我说赵小将军,殿下刚回来,能不能让他先歇一歇,你起什么劲呢。”

“怎么,还怕他吃亏啊,这小子如今武功进步甚多,放心吧,你还是别多操心了。”步凡说道,见步凡依旧不肯停下来,石头也加入到了二人的比武,帮着益王一起对抗步凡。

“石头你这小子,你家殿下走这一年多,我多照顾你,没想到你还是站在他这边!”步凡说道。

“那是,我自然是站在我家殿下这边,谁让你殿下一回来,你就欺负他的。”石头说道。

“好了,不打了。你们两人一伙,狼狈为奸,不好玩不好玩,走,请你喝酒去。”步凡说道。

三人正准备走,可围在旁边的大家却有些不解。

“怎么了?”步凡问道。

“方才你们叫子炎殿下?这?”原来许久未见益王,石头和步凡激动,意外将益王的身份说了出来,之前益王进冬州军时,一直未表明身份,大家都不知道,既然此刻说了出来,益王便承认了。

知道子炎竟是皇子,大家纷纷准备行礼拜见,益王见了赶忙叫住大家,“我们相识于军营,我们的身份都是楚国人,没有什么高低的,大家不必行礼,我们永远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听了益王的话停了下来,心中欣慰。

依依刚进了南山门,便喊着:“爹爹,爹爹,女儿回来了,你在哪啊,爹爹,爹爹,你最喜欢的女儿回来了。”

“喊什么喊,你爹我还没聋呢。”水门主见依依回来了,心中高兴,但想到这次依依偷偷下山,离开这么久,便故意掩饰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依依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装,还装。”水门主见被拆穿,也是无奈,只好说:“走吧,到了午饭时间了,饭已做好,快去吃饭吧。”说着便转身离去,依依笑了,赶忙跟了上去。

“爹爹,这是我路上遇到的同伴。”依依一一向水门主介绍夏柯他们。

“恐怕不止他们吧?是不是少了什么人啊?”水门主知道依依和益王的事情,故意说道。

“是,还有一个人他有点事,改天会来拜见爹爹的。”依依见爹爹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益王的事,便笑着说道。

“拜见我干什么,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水门主故意说道。

“有关系的。”依依赶忙说道。

“什么关系?”水门主依旧明知故问。

“那个,等他来了,他会跟您说的,来,爹爹,你快尝尝,这是女儿亲手做的菜。”依依被水门主整的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竟说这菜是她做的,她才刚回来啊。

“你才刚回来,直接就来吃饭了,怎么就是做的菜了?”夏柯憨憨地揭穿。

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夏柯却在爹爹面前直接拆穿,自己也是无奈,便瞪了夏柯一眼,转头对爹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快吃吧,别废话了。”水门主笑了。

益王和步凡石头他们聚完,来到大将军府,拜见赵子年。

“大将军,子炎回来了。”益王说道。

“好,回来就好,快坐。”赵子年高兴。

“一路奔波,想来也是累了,只是突然接到陛下的旨意,陛下命你回洛阳。”赵子年说道。

“回洛阳,现在吗?”离开洛阳多年,一直想着回去,不知母亲怎样,只是当初被遣离洛阳,没有父皇的旨意,自己不能回去,此刻听到这样的旨意,益王心中高兴。

“是,这几日收拾收拾,便要走了。”赵子年说道。

“好,子炎这就去准备。”益王说道。

益王走后,夏蝉公主出来了,“皇兄让我和你这次随益王一起回洛阳,出来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回去看看了。”

“是啊,离开故地多年,终于可以回去了。”赵子年感慨。

益王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上南山门,将这个消息告诉依依,同时也向水门主提亲。

“你来了,走,你还没好好转转南山门过,我带你转转。”依依说道。

“那个依依,我有话跟你说。”益王说道。

“什么话?你说啊。”依依说道。

“父皇命我回洛阳,这几日便要启程。”益王说道。

听了益王的话,依依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呢?你是必须要回去吗?”

“是,不过依依你放心,今天来,我就是向水门主提亲的,我要带你一起回洛阳。”益王赶忙解释。

依依听了心中开心了些,可又担心爹爹不肯让自己离开。

依依把益王带到水门主面前,益王说明情况,水门主听后让依依先出去,自己有话和益王说,依依只能听从。

“我不会让依依跟你去洛阳的。”水门主说道。

“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依依的,绝不会让她受一丝的委屈,我拿我的性命担保。”益王说道。

“我的女儿将来要嫁的人,必须只娶她一个,你是皇子,你能做到吗?”水门主问道。

“我能,我从没想过要和别人成亲,我心中只依依一人,我今生只娶依依一人。”益王说道。

“那你父皇不同意呢?”水门主问道。

“不会的,即便父皇真的不同意,我也会坚持的,除了依依,我谁也不娶。”益王眼神坚定地说道。

“你走吧,我不会让依依跟你走的,你若是真的想,等哪一日你真有能力做到再说吧。”水门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见到宁妃的孩子益王,水门主心中五味杂陈,既是不同意益王将依依带走,亦是怕再说久了,在益王面前失态,便简单明了地说完便离开了。

益王出来后,依依知道了,去找爹爹,水门主依旧是不同意。

益王临走前,和依依约定好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望水大街,二人逛遍这条长长的街市后,来到了那日遇到的饺子婶婶那里,饺子婶婶欢心地招待二人。

“今晚的月亮真圆,还有好多星星。”依依说道。

“依依,我回到洛阳,定马上向父皇表明心意,你等着我,我定娶你,只娶你一人,此生只和你一人。”益王握着依依的双手说道。

“那你父皇若是不同意呢?”依依听了欣慰,又问道。

“今日一诺,万物不可挡。”益王说道。

依依笑了,转而又说道:“那你要是回了洛阳,招些花花草草怎么办?山高路远的,我又看不见,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骗我我也不知道。”

“我心中只你一人。”益王笑着说道。

“我不信!”依依可爱地说道。

“那不如我带你私奔。”益王笑着说道。

“谁要和你私奔,想得美。”依依笑着。

“依依,今日一诺,我必做到,你是我唯一要娶的人,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必守身如玉,只待娶你之日。”益王说道。

“话说的好听,世间男子遇到心仪女子,表达爱意都会这般说吧,说不定来日回到洛阳,又遇到哪个心仪的女子,将这话再说一遍。”依依故意说道。

“世间女子万千,我只倾心汝一人。”益王看着依依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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