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王叔先别急,费加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们现在有人在那盯着,只是有些其他的问题,还需和宏王叔求证。”见宏王叔要动身,益王赶忙说。
“什么事,你说。”宏王问道。
“之前我们在跟踪费加他们时,查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在一处乐坊的暗洞中。所以我们就查了那家乐坊是何人所办,经查证后发现此人名为单尔一,千山府的文卷记录此人曾在宏王府做过管家,宏王叔对此人可有印象?”益王问道。
宏王听了此人的名字很是惊讶,“什么?单尔一,不会吧?此人确实曾是我府中的管家,在我府中做事多年,因为年纪大了,便想要回老家,去年便离开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此人心性如何?若是与费加同谋,您觉得有可能吗?”益王接着问道。
此人在宏王府管事多年,宏王对他颇为了解,“在我府中做事这么多年,为人正直,忠诚勇武,若说他会与费加同谋,我觉得不太可能。”
想着那日在暗道中见到的费加身旁的那人,虽离得较远,但举手投足间并不像上了年纪的人,而应该是个年轻的公子。此种事情,当不会轻信别人替自己去办,想着那日的情形,益王问道:“宏王叔,单尔一在您的府上多年,您可还能记得他身高大概多高吗?比我如何?”
宏王听了起身打量了下益王的身高,又和自己比了比,仔细回忆,说道:“我记得我那管家比我要高些,而咱们俩身高差不多,所以要是和你比起来,自然要高些,怎么了?子炎。”
单尔一比自己要高些,益王想起那日和费加打斗,费加的身高要比自己矮些,而那日在暗洞里,费加和身旁的那人说话,要微微低头,明显那人要比费加还要矮些,如此看来,那人应该不会是单尔一。
“若是这样,那日我们在暗洞中所见那个可疑之人应该不会是单尔一,身高差的太大,不可能。这样的话,或许单尔一只是一个幌子,而这乐坊的主人其实另有他人。宏王叔,你可知单尔一老家的住处,他家中可还有其他什么人?”益王想着或许单尔一是被人威胁控制住了。
宏王听了仔细想了想,“我记得他老家离千山不远,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在我军中,女儿也嫁在千山,当初他要回去的时候大家也是都不让,希望留在千山孩子身边,他说是想老家了,想回去住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再回来。”
“可否请宏王叔马上派人去他老家看看,人是否在?同时也问问他的儿子女儿,是否最近有家里的消息。”益王说道。
宏王马上吩咐人去做了,单尔一的儿子就在军中,便先叫过来了,经询问得知,近几个月他和父亲书信想回家看看,可父亲或者说自己要到亲戚家住些日子,或者说要和往日老友们出去转转,回来也不在家,总是阻拦,和他家妹妹也是这样说的。
“如此看来,单尔一极有可能真的被人控制了。既是如此,看来这真正的幕后之人还真是狡猾。宏王叔,方才还未与你说,其实经过我们这些日子的调查,根据现在的线索来看,您的两位公子最可疑,可是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我们知道世子就要成亲了,可我们觉得这成亲之日,或许就是那费加的动手之日,因为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宏王府,此时若是他们有所行动,应是最有可能的。我想问宏王叔,对您的这两位公子,我不是太了解,所以想请教下宏王叔的看法。”益王问道。
“子炎,你放心,你只管放开手脚去查,在国家大义面前,王叔从来不含糊,若是这两个兔崽子真的做出叛国之事,我绝不袒护,我绝饶不了他们。方才你问我对他们的看法,说来也怪我平日里疏于管教,这两个孩子又都对这世袭之位盯的紧,总是明争暗斗,在这方面,我是该好好管管了。只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两人虽有争斗,但若是说做内应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我觉得他们不是这种人。”宏王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了解,觉得他们不会是这种人,会做出这种事。
“宏王叔,其实我们今日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想要求证?”益王问道。
“什么事?你说。”宏王见益王如此说,好奇是什么事。
“不管这内应是谁,费加他们的行动应该一定会在世子成亲的那日,而他们的此次的行动不会是小打小闹。若无战事,千山的粮草运送不会大规模,所以我们想问,是否有消息,卫国军队近来在边境有所行动,您可否接到调粮的通知。”益王问道。
听了益王的话,宏王一惊,说道:“确实,昨日刚收到密报,说是卫国近来在边境似乎在调动兵马,以防不测,让我准备往冬州运送粮草。”
果然如此,真如他们之前想的,卫国军队在边境有所行动,费加他们在千山谋划斩断粮草供应。不过卫国军队的调动,应该只是一种配合费加此次行动的假象,冬州军镇守边境,他们绝不敢轻易造次。
“那就对了,宏王叔,看来这是他们的一次配合行动,您觉得卫国此时敢贸然进犯我大楚吗?”益王问道。
“按常理看,确实不太可能,多年来,他们屡战屡败,早已有所收敛,再加上冬州军镇守边境,他们已经许久未敢生事了,所以此次接到他们调动兵马的消息,我也是感到疑惑。”宏王亦对此事有所怀疑。
“调粮!把消息放出去。”益王说道。
宏王听了,说道:“你方才分析那费加他们会在承儿成亲那日行动,我得多加派些人手。”
“是要多加派些人手,不过世子成亲那日是假调粮。”益王说道。
“假调粮?虽然确实卫国兵马此次调动可能真的是装腔作势,但我们也不可不防啊。”宏王听了觉得不可。
“宏王叔,您听我说,粮我们当然要调,只是晚一日。我在冬州军待过,我知道冬州军粮草储备充足,晚一日调粮,我们快马加鞭些,当不会有影响。但是对于卫国费加他们就大不同了,他们唯一有机会的,只有那日了。所以那日他们必定会行动,倒不如给他们上演一出瓮中捉鳖。”益王仔细说与宏王听了此次行动的细节,大家一致同意。
“行,子炎,就按你说的办,这几日,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办案,需要什么王叔在呢,只管说话。”益王谢过宏王,和依依离开了。
话说夏侯子阳四人那边按照大家的安排,一直在那乐坊外围暗中守着。
“喂,老夏,下次你再找理由不能再像方才在王婶面前那样啊,成什么样子啊!灵儿几时说要嫁与你了!”方才在王婶面前,夏侯子阳说和灵儿要成亲的事,夏柯可一直没忘。
夏侯子阳未回应夏柯,和灵儿说道:“方才一时情急,希望你不要怪罪。”
灵儿没有怪罪夏侯子阳,连日来的相处,灵儿对夏侯子阳也有种心动的感觉,此时见夏侯子阳这么说,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好,有点红了脸,低声说道:“我知道。”
灵儿话音刚落下,夏冰过来挡在了灵儿的前面,面对着夏侯子阳和夏柯,倒是没说什么,手持佩剑,令人不敢靠前。
夏柯见了,把夏侯子阳拉到一边,说道:“行了行了,看在灵儿都已经原谅你的份上,我也原谅你了,不过你真的不准再有下一次了,听见没有。”
夏侯子阳说道:“放心,我知道,公平竞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忽然耳边有说话声传来,转身一看,原来益王和依依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啊,一切如常,你们和宏王聊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夏柯见了说道。
“计划已经安排好了,走吧,既然种种线索都指向宏王府的两位公子,那我们就索性去宏王府转转。”益王提议。
众人来到宏王府,此刻的宏王府已经张灯结彩,紧锣密鼓在准备着宏王世子的亲事。
“几位英雄来了,快快里面请。”宏王世子人要成亲了,人更加精神了,满面笑容地欢迎益王他们。
“想来你们也是听说了我就要成亲的事,这不,正要邀请几位英雄到时前来做客呢,给你们请帖都做好了,那日若是无事,还请几位英雄定要前来喝杯喜酒啊。”宏王世子笑着说道。
益王等人以笑回应,“对了,这内应一事,不知诸位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进展?”
“哦,千头万绪,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知世子近日可有什么线索?”见世子主动提到,益王顺势问道。
宏王世子想了想,说道:“我这边也没什么线索,加上近日我都在忙着成亲的事,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说完看了看益王他们,又笑着说道:“对了,我记得那日在仙梦楼中,诸位曾经说我宏王府的两位公子也是可疑之人,不知近来的调查,可有使这观点有所变化啊?”
这宏王世子还真是直接,益王说道:“既然事情没有查清,那视线当是不能从所有可疑之人身上挪开,您说是吧?世子。”说完笑了笑。
“说的好!”谁?谁在说话?众人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宏王的二公子从门外进来了。
二公子进来和益王一行礼节问候之后,接着说道:“章公子说的对,既然事情没有最终查清,着什么急让人把视线移开啊,若是心中无鬼,自然不怕,您说是吧?兄长。”二公子说完看向世子。
见二人如此争锋相对,还真是如杨启建和宏王所说啊,益王正想着,世子开口说道:“自然,弟弟说的没错。只是不知这会儿弟弟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知道无名阁的诸位英雄今日会来,担心了?”世子说完笑了笑。
二公子听了笑了,“兄长还真会开玩笑啊,告诉你吧,今日我回来,是因为接到父亲通报,后日,就是你成亲那日,军中调粮,规模会比较大,因为卫国那边兵马近来有所调动,为了以防不测,所以要调粮往冬州。父亲说了,此次运送他另有安排,你我都不用参与了。”
“大规模调粮?”宏王世子听了似是一惊,接着说道:“为何不让你我参与,难不成你做错了什么事,惹到父亲了?”
“我敬爱的兄长啊,你是就盼着我做错什么事吧?是父亲看你正好成亲,让我在府中帮你多张罗张罗!让你安心成亲!”二公子说道。
益王等人观察着两位公子,宏王世子似乎对卫国兵马调动,需要调粮一事,事先并未知道什么消息的样子,而二公子言语之间也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很多线索都指向他们,但会是他们吗?
正想着,千山府的杨启建来了,边往里走边说着:“哎呀,你们两兄弟又吵,真是没完没了。”
世子和二公子见杨启建来了,争吵停下,世子说道:“让杨兄见笑了,杨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是啊,杨启建怎么来了,今日的人倒还来的挺齐,益王想着。
“哦,是这样的,这不是看你快成亲了嘛,整日忙里忙外的,如今眼见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也该歇歇了,今日想着来找你去打场马球,放松放松。”杨启建原来是邀约打马球的。
见到益王一行也在,杨启建说道:“没想到今日人还真是多,这样,世子二公子,还有无名阁的诸位英雄,今日杨某做东,请大家到尹家的大马球场好好地打场球。”
尹家?杨启建提到尹家,倒也好,没准一会儿还能遇到尹家的公子期呢,到时内应一案的四个可疑之人全都聚齐了,这怎么能错过,益王一行人马上答应。
众人来到尹家的马球场,果然在马球场见到了尹家的公子期。
杨启建在益王旁边低声说道:“怎么样,章公子,这回人全齐了。”
益王只知道杨启建也在一直暗中盯着这几个可疑之人,想了想今天的事,说道:“我若没猜错的话,今日杨公子到宏王府怕不是巧合吧,公子邀约我们来这边打马球前,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尹家的公子期此时也在这里。”
杨启建听了,笑了笑,说道:“没错,之前我也和你说过,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今日知道尹家公子期在这边打马球,而你们无名阁又去了宏王府,我想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个机会把大家都凑到一起,章兄虽未与我说,但我知道你们应该是查到些什么了,今日几个可疑之人都在这了,试探也好,观察也好,这内应一事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是尽快解决了好。”
杨启建倒也直接,他说的没错,世子后日成亲,费加他们行动的日子就在眼前了,那内应也该是准备逃脱了。如此大罪,眼见到了关键时刻,倒是不信那人会丝毫不慌乱。
益王低声说道:“那就多谢杨兄了。”
说话间,尹家公子期过来了,说道:“哎呀,今日还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大家都在啊。”
“是啊,多日未见公子,公子还是这么潇洒啊,方才见公子在场上打球,球技当真是不错啊。”益王说道。
公子期听了哈哈大笑,“章公子还真是会说笑,在你们面前,我怎么敢当啊。怎么样,多日未见,章兄你们在千山住的可还习惯,不知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公子期也问起了案子,既然如此,益王顺着说道:“住的还好,只是这个案子嘛,查的不顺利啊,费加他们此行来的人应该不少,可如今还未查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啊。”
公子期听了也是焦愁的样子,说道:“是啊,这费加众人本就武功不俗,他们留在千山,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找起来确实不易啊。不过章兄,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尹某做的,尽管开口,尹某必当倾尽全力相助。”
“可要说怀疑呢,确实也有的地方是有所怀疑的,你们说啊,这费加一行人数众多,这么多人藏在哪个地方都不可能丝毫不露踪迹的。根据我们这几日的观察,我们在千山的几处乐坊酒楼发现了一些行迹可疑之人,本想细细追踪,可却总是不知不觉就跟丢了,你们说会不会在哪个乐坊酒楼中有暗洞,而费加他们就藏在那暗洞之中?”既然眼见费加他们行动的日子就要到了,倒不如将他们的发现说出一些,吓一吓他们,好让他们不要畏缩才好,若是想继续潜藏下去,自己就要查到他们了,益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既是如此,等我回府,加派些人手在这些乐坊酒楼附近好好查查。”杨启建似乎领会了益王的意思,顺势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