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都请了假,何婷离开江边便决定去看舒芳姨。她打车也来到了旧城区,走进小区也敲响了202房间的大门。
“不是让你不要来了,怎么又敲门?!”明叔打开门,不耐烦地说。
“明叔,谁来敲门?”何婷疑惑地看着明叔。
一看是何婷,明叔立马便笑了,他说:“婷婷是你,来,先进来。我正想找你呢。”
何婷跟着明叔走了进去。客厅的一侧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照片,那是舒芳姨跟舒悦姐的合影。照片上她们两人都笑得特别开心,可是看在何婷的眼里却觉得得特别难受。
明叔看着何婷说:“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我几乎都没动。我就想着你舒芳姨什么时候想搬回来,回来看到还是自己以前的那个家。”
“可那样看着心里不是更难受。明叔,对不起。”何婷很自责。
明叔安慰说:“婷婷,这些事都不关你事,要怪就怪你那个混蛋哥哥。你是不知道,他今天还人模狗样地跑来我这敲门,还问我舒悦去哪了。我要不是年级大了,我非给这小子几拳。舒悦不就是被他逼死的,你舒芳姨可怜。人逼死了还不够,还要……房子也没了。你舒芳姨恨啊,连我都恨上了,人头发也白了不少。你哥那个混蛋,我让他再也别来了。我是怕你舒芳姨看到他难受。对了,你舒芳姨不是每天都到小区门口,坐那等舒悦,可我这已经有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我心里担心正想跟你打电话呢。”
何婷说:“怪不得,我刚才从那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舒芳姨。会不会是舒芳姨接受现在,放弃了。”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有事。可是你舒芳姨也没别的亲戚,她能去哪呢。出了那事后,你舒芳姨就不愿意理我了,这几年也不跟我说话。都有三天了,这没见到她,我这心里担心得晚上都睡不着。”明叔看起来很懊恼。
“明叔,要不我陪你去小区找找看。知不知道舒芳姨住哪?”何婷也有些焦虑。
“知道,她就住在离这小区不远的民房里,有一次我偷偷跟在她后面,才知道的。对了,我这给她煲了鸡汤,我给她带去。”说着明叔赶紧去盛汤了。
站在一旁的何婷就这样看着,心里突然有些羡慕,羡慕明叔对舒芳姨的不离不弃。既使知道舒芳姨不理他,可是明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想到这,何婷笑了笑。
何婷和明叔一起去找舒芳姨,他们满小区找,满小区问,没找到人。他们只好去舒芳姨住的地方敲门。可是没人应,舒芳姨不在家。他们只好站在那等等了好久,隔壁的人回来,看到他们,才告诉他们,舒芳姨两天前回家的路上晕倒,被人送到了医院。
他们又急匆匆地往医院赶。等他们到了医院,问了护士,才看到舒房姨正静静地趟在病床上,人睡着了,却打着点滴。明叔担心得不得了,却不敢进去,怕打扰到舒芳姨休息,也怕舒芳姨看到他会不开心。何婷在一旁安慰说:“明叔你别担心,我们先等会,等会护士来的时候,我们再问清楚情况。
他们就站在病房外等,过了一会,来了个年轻小伙,开门准备进去,被他们拦住了。明叔将小伙拉到一旁,看着他说:“你是医生?”
小伙并没有穿医生服,他笑着摇摇头说:“不是,你们是?”
“你不是医生,那你进去干什么?你想对病人做什么?”明叔立马便提高了警惕。
小伙笑着说:“大叔,你别紧张。我是来看那位阿姨的。我叫吴修,是报社的记者。你们是她的亲属吗?”说着,小伙还从包里拿出记者证给明叔看,当然也笑着看看何婷。
明叔看了下记者证,又将记者证拿给何婷确认。何婷点了点头,然后将记者证还给了吴修。吴修用心地看了何婷一眼,然后又接着说:“我两天前回家的路上,刚好看到这位阿姨晕倒了,就把这位阿姨送到了医院。因为联系不上阿姨的亲人,我只好一直在这陪着,直到阿姨醒来。阿姨跟我说她没有亲人,除了一个女儿。你们是阿姨什么人?”
明叔着急地说:“我们是邻居,老朋友。都两天前的事,怎么还不能出院,她身体怎么样?”
吴修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说:“这是阿姨的隐私,应该经过阿姨的同意才能说,不过你们既然那么关心她,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们。阿姨她宫颈出了问题,医生说是癌症晚期了。”
“怎么会,医生是不是弄错了。”明叔听到这个消息,人都站不住了,何婷赶紧扶住了他。明叔回头看着何婷说:“婷婷,肯定是医生弄错了,我们找医生再问问吧。”
何婷点点头,看了看吴修。吴修便带着他们一起去见医生。只是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跟医生确认了,舒芳姨确实得了宫颈癌,而且是晚期,得尽快做手术。可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一个是高昂的手术费,而一另一方面是没有可以签字的家属,而舒芳姨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做手术,甚至不愿意再呆在医院治疗,只是因为身体实在已经不法承受,不然舒芳姨早就离开了医院。
三人回到病房前,明叔就站在门口,隔着窗户一直看着舒芳姨,站在那偷偷地抹眼泪。何婷看着,觉得很揪心,她也觉得无比的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这时吴修走向何婷看着她说:“我们见过。在电视台见过,你还记得吗?”
何婷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不过是一种搭讪的方式,她没有心情理他,只是说:“不记得。”
“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认识了。哦,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阿姨跟我说她唯一的女儿失踪了,我便帮她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不过,石沉大海并没有回应。”
何婷冷冷地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你不用再来,我们会照顾舒芳姨。”何婷对吴修这个人并没有好感,尽管他帮了舒芳姨。而且这种登报寻人的方式在舒悦姐刚失踪的时候便试过了。没有效果也是理所当然。何婷在舒悦姐失踪的时候,便在心里决定,要像女儿一样照顾舒芳姨。她觉得这是她的责任,也是他们家欠舒芳姨的。
吴修又接着说:“你好像很讨厌我,干嘛不等我把话说完。我要说的是,我不止给她登了寻人寻事,还把她想对女儿说的话录了音,让我在电台的朋友在晚间时段的节目里播放。然后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