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地开弓习练，进步确实很大，至少能上靶了！不用担心那一根根柱子再遭受摧残了。
看着姜圣灵从凭着一膀子蛮力瞎了一样射出第一支箭，到一点点进行自我调整，慢慢掌握好力度以及准心，围观的众人心中只剩下了惊讶与惊艳。
在王妃眼中，殿下力道惊人，而且只经过了极为短暂的练习便做到了百发百中，帅！
在林青鸢眼中，这有些不可思议，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足以接触到幽王这个层次，对他缺乏了解。
可她见过父亲麾下的那些高级武将，哪怕经历过不少次战阵厮杀的精兵，也与他相差甚远，差距大到甚至无法望其项背。
姜圣灵最初那一箭以及经过后边儿一点点的尝试练习所取得的成效，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太快了！
和他那方面完全相反，我在想什么？！！呸！
暗骂自己不要脸。
而在中年汉子的眼中，已经不把姜圣灵当人看了。
无论是臂力还是进步速度都有些非人。
王爷不愧是王爷，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比拟的，嗯，我就是那类凡夫俗子……
教导王爷这段时间，他总结出来了一个道理，不需要考虑他的承受能力，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承受能力……
这真是一个让人感觉悲伤的故事。
……
王府里有马厩，里边儿圈养着几匹战马，是正儿八经可以随时上战场的良驹，但因规矩限制，数量上有着极为严格的控制。
即使姜圣灵是皇子，所能喂养的战马也不能超过十匹，这是个可控的相对安全的数目。寻常出行所用的马匹便没有那么大限制了，但数量上也不多。
寻常马匹还好说，但每一匹战马仅是养着就要耗费不少的银子，吃的都是细粮，豆粒、麦麸是最基础的，而这却是很多穷苦人家吃不上的。
养一匹马可比养一个人贵多了，何况是战马。
王府里自然是没有可能跑马的，不过这并不是难事。
京城外郊便有马场，不止一个。
离幽王府最近的自然是在京城南郊的养马场，那里是属于京畿二十四营的场地，护卫京畿重地，马场、演武场、兵营一应俱全，占地面积极大。
时间尚早，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的姜圣灵便带着护卫以及中年汉子前往了南郊。
他自然是不骑马的，乘坐的是王府的马车。
否则以他的速度，到了南郊，天便黑了。
八个护卫由四个禁卫军以及四个府兵构成，各自骑马随行左右，驾驭马车的是中年汉子，回头训练还得由他来教导，别人他也信不过，幽王和以前不一样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马车里则是姜圣灵以及他的女人们。
王妃在家里嫌闷，想出来透透风，林青鸢也跟了来，估摸着最难受的时候过去了，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两个贴身丫鬟自然是少不了的。
其余的一个没带，原本姜圣灵只打算自己带着护卫前往，不想拖家带口的麻烦，但看王妃渴求的小眼神儿，又不忍心把她当成个金丝雀豢养。
于是便答应带她出去转转，但衣饰着装都得换上男装，兵营是不允许有女人的，这是规矩，姜圣灵不想搞特殊化，把自己扔到明面儿上，招惹来种种目光。
马车里便成了五个男子装扮的人。
两个侍女穿上一身小厮青衫，看上去有些绵薄无力，太瘦弱了些。
林青鸢倒是不需要担心，本就习武的她，穿上一身男装，配着她的清冷气质，看上去倒是英姿勃发，稍作打扮之后，很是有些中性美。
王妃就不行了，饶是一身宽松的衣服遮掩了凹凸身段，但那股子雍容华贵却无法掩饰，不施粉黛也让人觉得俊美异常，挪不开眼睛。
天生丽质难自弃，没辙。
姜圣灵还是第一次瞧见男装的王妃，还蛮新鲜的。
忍不住把她放在腿上一番轻薄，两个侍女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看不见，林青鸢则是将头偏向了一旁，似乎能穿过厚实的车架看到外面的风景，且被这景色深深吸引着。
朝天大道宽阔无比，打马而行自然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只是得小心着别撞到了街上的行人。
这一行车马皆具的队伍，一看就是百姓眼中大人物的座驾，自然招来了不少的注视，但换了普通衣饰的禁卫军和府卫看不出什么异常，就连马车都换成了两匹马来拉的普通大马车，没用幽王府的那辆招牌。
行人没谁能猜到，这辆看上去不是很扎眼的马车居然做着当朝王爷和王妃。
一行人速度并不慢，若非有马车拖累，还能更快些，不过顾及到街上行人不少，倒也没有全速赶路。
挑起马车帘子，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行人与店铺，身在姜圣灵怀中的王妃，小脸儿上满是新奇。
内城还好，但外城的百姓生活面貌她长这么大都未曾接触过，这是她与林青鸢有所不同的地方。
林青鸢虽然也算是大家闺秀，但因出生在武将世家，风气相对开放一些，不会拘泥于一些小事上。
这个时代女人虽然地位很低，与男人的附庸无异，但还没愚昧到女子不能出门上街的地步。普通人家的女子，并不会太受禁锢。
只是王妃打小养在上官府邸，接受礼仪和琴棋书画教育，及至学成，没机会出去逛逛便嫁给了幽王，自此幽闭于王府，以幽王的性子，别说出去逛了，哪怕在王府里闲走，怕是也会被限制。
这是身在帝王家的悲哀，哪怕她只是个皇子妃，依旧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在这一点上，甚至比不上那些普通百姓家的女儿。
看着怀中女人望着飞快倒退的街景目不暇接的样子，姜圣灵突然有些心疼她了，觉得这次带她出来是对的，心里也在暗暗自责，他对王妃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姜圣灵无声紧了紧双臂，被他抱在怀里，双手扒在窗沿上的王妃抬起小脑袋看向他，看到的是一双温柔中带着丝丝愧疚的眼睛，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外边儿的风景没那么好看了，什么景致都不如这双眼睛好看。
窗帘被放下，小荷与钰儿连忙再次把头低下，林青鸢的双眼则看向了车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