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郞,孙氏十多岁就跟了哥哥,可以说过的是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日子刚好起来,她却要没了,真是个福浅命薄的人啊。”程知节红着眼说道。
“我们有两种办法来解决孙氏的问题,逆生长针剂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李昊说道。
“可是哥哥没有奖励的寿命啊,你又不允许买卖或者借用。”
“哥哥不用担心,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时间上还很充足。”
“孙氏应该是因病去世。现在大唐的所有疾病,在后世看来都是完全可以治愈的。所以第二种方法是,等长安医院建成后,哥哥带着孙氏到长安医院治疗就行了。”
沉默了片刻,程知节小声地问答:“五郞,这个后夫人……”
没等程知节往下说,李昊打断了他:“哥哥,如果你要治好孙氏,就别问后夫人,这样会坏了别人的名声。”
“当然了,如果哥哥想要后夫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就不能治好孙氏。”
“治好了孙氏,哥哥就不能娶后夫人,哥哥的儿子程处弼也就不会再有了。哥哥自己选吧,选好了告诉我一声。”
“五郞,哥哥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还请五郞治好孙氏。”
“要治好孙氏,哥哥选用方法一,还是方法二?”
“如果有可能,当然是方法一!”
“哥哥想要孙氏活成二十岁时的样子,还是十岁时的样子?”
“十岁时候的样子吧。”
“太不要脸了!”
“这么小,也下得去手啊!”
与程知节私交甚好的人开起了玩笑。
“这个……的确是太小了,五郞,那就活成二十岁时候的样子吧……能不能活成十五岁时候的样子?”
“不能,我们只有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三种规格的逆生长针剂。”
“程魔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却想着十多岁的小女人,这叫什么来着……”
“……”
“在后世,这叫做‘老牛吃嫩草’,或者‘一树梨花压海棠’。”李怡说了一句。
大家哄堂大笑!
“弟妹,哥哥……哥哥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哥,小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哈哈哈……”会议室里又响起一片哄笑声。
“五郞,哥哥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奖励的寿命不能买卖,不能转手给其他人。寿命既然都奖励给别人了,他应该有权处理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如果寿命可以买卖,它的价格会很高,这对大唐绝大多数的民众来说,是不公平的!”
“允许买卖和转借寿命,最终的结果就是奖励的寿命会集中到少数特权阶层或者有钱人手中。”
“如果出现了不公平的社会现象,就会使社会不稳定,就会激化社会矛盾,就会使民众对朝廷失去信心,甚至会激发仇恨!”
“营造公平的社会环境,是我们建设一个强大的大唐所必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寿命法》就是一部有关寿命奖励的律法,相关的一切事宜都必须严格按照《寿命法》的规定执行,没有例外。”
“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纪必严、违法必究’。”
“根据个人对国家的贡献奖励寿命,本来是件好事,但如果在执行过程中失去了公正性,一定会造成社会的不稳定,这对我们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有什么理由,凡是破坏大唐稳定的行为,我都将视为是对我的挑战。”
“这是我的红线。既然是红线,我永远只会有一句话,那就是谁碰谁死!”
“五郞,哥哥我……”
“我明白,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哥哥啊,我又被你带偏了!”
“五郞,哥哥我……”
程知节又把李昊带偏了!
程知节把李昊带偏了?
这才是谁信谁死,而且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们就算是古人,你也用不着这么欺负我们吧!
大家心里苦啊,却又说不出来。不,是不敢说出来。
一个强大的李昊,一个强势的李昊,一个强大而又强势的李昊。
你说,我们听,我们保证不说话!
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而且我们会竭尽所能地去做好!
不是我们愿意无条件地听你的话,而是你摆在我们面前的利益太大太大,大到为了这些利益,所有的人都一定会拼命。
也不是我们都失了风骨,而是你放在我们面前的那幅画太美太梦幻,况且,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看到人们脸上丰富的表情,李昊笑了,这也太容易了,我原来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的。
“哥,看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你引出的话题太沉重了,我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什么表情……什么话题……什么轻松?”程知节又没有转过弯来。
“哥,你除了三个嫡子、三个庶子外,还有一个儿子叫程铁牛,这个程铁牛才是你的长子。”
“五郞,莫乱说。哥哪来的那么多孩儿啊?哥哥的长子就是处默,那个什么程铁牛哥哥根本就不认识!”
“后世有句俗语,叫做‘笑死程咬金,哭死程铁牛’,这个程铁牛铁定是哥哥的长子。”
“不可能,哥哥一点都不知道,不可能!”程知节坚定地、不停地摇着头。
“关于哥哥你是怎么笑死的,后世有很多种说法。”
“其中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哥哥西征突厥时,追赶敌将却怎么也追不上,情急之下哥哥将板斧扔了出去。”
“板斧杀了敌将后又自动飞回到哥哥手中,哥哥你一高兴就放声大笑,一口气没上来便笑死了。”
“程铁牛一看阿耶死了,于是很伤心,哭的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
“哈哈哈……可怜的娃啊……哥哥我……我才是被五郞带偏了!”
“圣人,五郞说的全是莫须有的事,这完全是在编排俺老程,你也不帮俺老程澄清澄清,你是最了解俺的了。”
“以前,我以为我是最了解你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并不了解你,比如这个程铁牛我就完全不知情。”李世民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有的人还在擦着眼泪。
“五郞,你编排哥哥,哥哥也不同你计较了!哥哥只是问你,是不是我们这里的每个人,在史书中都有记载,你才说每一个人你都认得?”
“一定是这样!俺老程也是历史名人了!哈哈哈……”
“的确如哥哥所说,我了解每一个人的历史,也认得在座的每一个人。”
“五郞,哥哥不算,你说说长孙狐狸。”
“不行不行,长孙这个死胖子比哥哥还有名,肯定史书中记载也多……”
“要不,你说说老杜吧,他肯定没有哥哥的名气大,史书中记载的不会太多,看看五郞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程知节问起杜如晦,李昊的笑容顿时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李昊的这种表情,是个人都会明白李昊不愿意说起杜如晦。
李昊不愿意说起杜如晦,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杜如晦被李昊贴上了“坏人”标签;二是杜如晦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杜如晦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深深地喘了口气,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向李世民说道:“圣人,我……”
“五郞,你还是说说克明吧,不说反而令人不安。还有,克明的事说了之后,不准人再问这个方面的问题。”李世民说道。
“杜公和房公被后世誉为‘房谋杜断’,二人同心辅政,合作得非常协调,所以被人们称赞为‘笙磬同音,惟房与杜’。两位为大唐精殚竭虑、鞠躬尽瘁,是我辈之楷模。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由我为杜公一力解决。”李昊由衷地说道。
杜如晦站了起来,向着李昊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些都是克明应该做的,当不得五郞如此夸赞。”
BI屏幕上出现了《新唐书·杜如晦传》的字样,内容的中间和后部都有遮挡:
杜如晦,字克明,京兆杜陵人……久之,以疾辭職,釗給常俸就第,醫候之使道相屬。會病力,釗皇太子就問,帝親至其家,撫之梗塞。薨,年四十六,帝哭為鈄,贈開府儀同三司。及葬,加司空,塒曰成……
“还请杜公放心,这就是小事一件。”
“克明谢谢五郞!”杜如晦再次行礼。
“对于为国为民为天下的人,理应受到我的尊重,所以,不管为他们做什么,我李昊都倍感荣幸。”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昊,李怡撇了撇嘴,昊哥哥的演技已经远超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如果回去,绝对没有人敢再同昊哥哥争影帝!
“在座的都是朝廷的肱股重臣,今天请大家过来,就是对安排我们近期的重点工作。”
“我先问一下,各位手中都有今天的《长安日报》吧?”
除了李蓉,每个人都在点头,包括四个孩子。
第一期的《长安日报》印刷了十万份,长安分配到了两万份,另外八万份被分送到了各州、县衙门。
长安分配到的两万份,除了秦王府留存一千份外,一千份除配送给长安大大小小的各种衙门,剩余的一万八千份全部被送到长安城内粮食集团所属的各家粮行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