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诧异抬头,隐约中察觉到这位族长可能与蜀山有所关系,沉思一番,缓道:“授我心法剑术的人是确实是蜀山弟子,但我还没有正式接受入门加冠之礼,只能勉强算做是他的关外弟子。就是这样。”
白玲眯起了眼睛,淡淡道:“我想知道的更多。”
黑衣男子与白苗族长对视着,感觉她双目有神,好似一眼望穿了自己内心所想,无形中一股窒息压抑笼上心头,难受不已。
喘口粗气,男子顺从的交待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原是蜀山人氏,在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遇中遇见了死去的师傅。”
白玲仍不住打断道:“慢着,‘遇见了死去的师傅’?什么意思?”
黑衣人好像知道对方会这样问,不耐烦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讲的原因,每次讲起来都要解释个半天,不累死也要烦死。你听好了族长老大,我只说一遍:我师傅是蜀山一名修为极高的道长,名叫‘唯敬’。他早在一百年前便死在了蜀山锁妖塔——不要问我锁妖塔是什么,对于这个我也懒得解释——我师傅当时是为了封印一个叫天妖皇的妖物带着一柄神剑进入塔中和他同归于尽。然而师傅因为不放心,他的灵魂一直凝聚在锁妖塔内,亲自监视着天妖皇的封印。我便是在一个月圆之夜误入锁妖塔禁地,偶然撞见了师傅的魂魄。老人家说这是百年机缘,还说我颇具慧根,总之他是很喜欢我便是了。知道我有心学剑,他便自作主张教会了我蜀山心法以及一系列的剑招口诀。虽然师傅只教了我一个晚上,但十年内我自行摸索研究,到如今也是小有所成,只是这个御剑之术实在过于复杂,犹自不能精通。”说罢惭愧的一笑,根本不把周围虎视眈眈的女兵们放在眼里。
白玲听完了这个冗长的故事,倒吸一口凉气,暗忖道:“天意,真是天意。这小子竟然是唯敬道长之徒,难怪难怪。如果当年唯敬不自告奋勇以身镇塔,如今的蜀山掌门恐怕非他莫属。”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轻盈,紫萱与圣姑款款而入,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黑衣男子。
紫萱:“是你?”
黑衣人嘿嘿一笑:“又见面了。”
紫萱望了一眼男子身上绳索,又扫视一眼厅内众人神情,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说话。
白玲挥手道:“给他松绑。”
黑衣男子欣然一笑,对着紫萱道:“姑娘不要误会了,从现在开始我彻底摆脱奸细的嫌疑了。”说完又是一阵脆笑,形如顽童。
紫萱怔怔的站在一边,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玲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苗疆做什么?”
黑衣人从女兵手中接过佩剑,道:“我叫顾留芳,刚才说了是一名雇工,随雇主前来苗疆办事。”
紫萱“咦”了一声,追问一句:“雇工?”
顾留芳唇齿微露,干净的一笑,道:“也就是沿途保护雇主的安全罢了。不过那个家伙太抠门,总是找理由扣欠我的工钱,白天同他上街时被巡逻队伍冲散,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紫萱与圣姑对望一眼,各自心中有底,异口同声道:“景德正?”
顾留芳惊讶回眸:“就是他,怎么,你们认识?”
真是巧了。紫萱会心一笑,自道:“我们路上遇见过他,现在应该回客栈去了吧。”
顾留芳恨恨赌气:“好家伙,我还一路上找他,原来自己先跑客栈多起来了,置我不顾。”
这边众人正说话间,远远传来了一声通报:“黑苗使者到。”
议事厅内顿时肃然无声,白玲脸容一紧,恢复了冷艳面貌。紫萱也是默默站在阿姆身边,闭唇不语。顾留芳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眼下进退两难,思量之后一咬牙,站到了紫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