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黄锦进来轻声说:“皇上,裕王殿下已经在殿外候了两个时辰了。”嘉靖停住脚步,扭脸看了一下黄锦,满脸疑惑的问了句:“你说景王现在在干什么?”黄锦的脸吓得苍白,扑通跪在地上。
景王,名叫朱载圳,是嘉靖的第四个儿子;裕王朱载垕是嘉靖的第三个儿子。嘉靖共有八个儿子,活下来的只有这两个,其余都夭折了。裕王生性仁厚,宽几待人,但是身子骨比较弱,不打讨嘉靖帝喜欢。四子景王从小嘴甜,聪明伶俐,心思缜密,很讨嘉靖喜爱。太子一职一直空缺,景王是志在必得,暗中笼络了不少王公大臣。但是朝中也有很多大臣支持裕王,像徐阶、高拱等。嘉靖也不表态,他就是要看看这帮人是怎么的明争暗斗。
嘉靖望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黄锦,心里有种变态的优越感,他喜欢看到下面的奴才那种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的样子,因为他深信,只有让别人从内心怕你,别人才会更尊敬你。
嘉靖帝哼了一声,道:“让裕王进来吧。”黄锦连滚带爬慌忙退了出去。不一会,裕王进来了。也多亏在殿外等候这两个时辰,本来裕王也只是来汇报一下国库空虚的事,没想到徐阶来了,向他汇报了福大贵已经把饷银的事情解决了,并提议就说是福大贵和戚继光从倭寇手里夺回来的,并把世子老师的事一块说了。裕王一听非常高兴,连声夸赞。
裕王跪下见礼。嘉靖帝冷冷的说:“起来吧。”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木讷,不爱说话,但是办事还是很认真的。
嘉靖道:“有什么事说吧。”裕王忙把国库空虚、本月饷银无着落之事说了。嘉靖惊讶的说:“我堂堂大明天朝竟然连大臣的饷银都发不出来了,让别人听见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啊!那么钱都去哪儿了?”
裕王道:“这几年北境俺答屡屡犯边,浙江沿海倭寇骚扰,银子大多都用于军费了。”
“你主抓户部,依你看该怎么办?”嘉靖把球又踢给儿子了。
“托父皇福,饷银问题已经解决了。”裕王道。
“已经解决了,快说说,怎么回事?”嘉靖迫不及待的问。
裕王就把福大贵和戚继光在杭州夜遇倭寇,大战一场,抢夺银票之事和户部救驾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把个嘉靖听得是热血沸腾。裕王故意提到戚继光,先在嘉靖面前留个好印象,不然明天早朝严家父子再倒打一耙,事情就麻烦了。
果然嘉靖一听福大贵是福时将军的儿子,戚继光是戚景通的儿子时,连连叫好,不亏为将门之子,当场就要封赏。
裕王道:“福大贵和戚继光两人居功不傲,好学进取,此次来京是要准备参加十天后的武举考试。依儿臣看来,此二人武功超群,乃栋梁之才,参加考试,必能一举夺魁,到时父皇再进行嘉奖,一显考试公平,二显国家爱才之心。”
“好,好,好,就依我儿所说。”嘉靖高兴的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嘉靖又接着说:“你此次遇刺,这件事一定要严查,背后之人一定不简单。这样,过几天,你妹妹就从杭州回来了,让她率一队锦衣卫专门保护你。”毕竟是父子,关切之心油然而生。
“多谢父皇。”裕王感激涕零,跪地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