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白影在方寸崖你来我往,刀剑交错、斗气四射。“嫦娥飞月、嫦娥柔舞、嫦娥转月…。”一人凌厉的进攻,一人沉稳的格挡,打的是难解难分。“七师弟真是进展神速啊!看来不用多久就追上我们了!”场外站立着两个青年,同样的真传弟子装束。“老六!是不是害怕了。哈哈哈…。”被称作老六的青年男子真是律正峰的荆英。只见荆英脸上一红:“二师兄,你说呢?不过七师弟的天赋和心志我是当真不得不佩服。遥想两年前,我真怕他被那柄黑玉刀压扁。你看现在,几百斤重的大刀挥舞起来犹如绕指柔绫。再配上他的嫦娥舞月刀法,把刚与柔、重与轻发挥到了极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声问安打破了两人的窃窃私语:“二师兄!六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望归二人朝着两人方向走来。“叩见大师兄。”两人先是像望归旁边的大师兄揖礼。“两位师弟客气了!”大师兄急忙回礼。“老七,行啊!已经把大师兄打得直冒汗了!”装模作样的虚礼后老六荆英恢复本性,热情的拍了拍望归的肩膀。“你们听说了吗?外门沸腾了!”二师兄温良玉神秘的道。“老二,别藏着掖着。我这段时间都在陪老七修炼,快与世隔绝了。有什么新鲜事!”大师兄萧离恨一听有热闹就两眼放光。望归看着这些个师兄们一个个好动、不安分的性格!真不知自己那位不苟言笑的师傅怎么培养出几个活宝来,难不成物极必反?“这话要从前两个月的杂役考核说起!一个叫张天宝的杂役横空出世,不仅夺得了杂役考核的头筹,还与那第二名的成绩拉开了一大截的差距。紧接着又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马不停蹄的挑翻了所有的老牌外门弟子。最令人称奇的是他才是通脉境的修为,就敢、并且成功的一路砍翻了所有的凝丹境。被掌门道清真人收入麾下,成为几百年来由杂役升做内门最快的弟子。你们说热不热闹!精不精彩!神不神奇!”二师兄温良玉手舞足蹈、一脸神往的讲述着。众人也被这个张天宝的神勇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望归心底迷雾环绕:“张天宝,难道是天宝哥哥?还是名字上的巧合?不管是与不是,能去见一见这样的强者也是一种荣幸。”望归抬起头:“几位哥哥,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们何不前去一观!”三人异样的看着望归,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师弟,什么时候换了性格?难不成近墨者黑?不对,是近朱者赤!看着三人上下探索的目光,望归撇撇嘴:“三位师兄还能再猥琐点吗?”三人正色,大师兄神秘的嘿嘿一笑:“小师弟啊,你肯定是不能出门了!马上就要开天门了,这要是让师尊逮到,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你就在这静候佳音,我们几个去去就回。”其余两人认同的点点头,不多时飞一般的消失在望归视线中。
律正峰峰门外,一位十三岁少年一袭青衣迎风而立,飞舞的青丝难掩其气盛锋芒。目光沉稳坚毅,双脚如老树盘根在呼啸的横风里稳如磐石一丝不动。不多时,少年拱手作揖缓缓开口,语气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天心峰内门弟子张天宝,奉掌门之命前来求见执法长老。”“进来吧!”声音从律正峰顶传来,悠扬、威严。张天宝面不改色,心底却是翻江倒海:“好高深的修为,这个曾在无忧村出现的声音,这个南极宗位高权重的执法长老,律正峰的一峰之主。究竟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嗯……先小心观察。”暗下决定后,张天宝坦然入内。
一老一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漫不经心的品茶,一个耐性十足的等待。“张天宝,天心峰最耀眼的内门弟子!果然长得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就冲着这份沉稳的气度,将来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掌门托你前来,有何要事?”一清不急不躁,一脸慈祥。张天宝微微弯腰:“回执法长老,掌门问此次外门大选,律正峰要几个名额?宗门要统计这次内门弟子的招收人数!”张天宝如实回答,并不作它问。作为一个好猎手,最基本的要素就是隐忍。成功的原因有很多种,但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败就败在“耐不住”这三个字身上。因为耐不住,多少好事临门一脚、功亏一篑,接着自暴自弃愤世嫉俗?“先不说名额的事!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的修为仅仅是通脉境,究竟是如何打败了比你高一个阶位的凝丹境强者?这里面不乏有凝丹大圆满的人物!”一清真人问了所有人都想问却不好问的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在绝对的强者面前,秘密无非是一种好奇,远远谈不上价值二字!“论修为,他们确实在我之上。但若论生存的意志,破釜沉舟的果决,很遗憾、他们过得太安逸了。”张天宝很平静的在陈述,没有做作也没有得意的情绪。
沉默、还是沉默。“你回去告诉掌门,律正峰今年不招内门。”一清真人缓缓闭眼,淡淡的说。“是,长老。弟子这就回去复命。”张天宝说完,转身离开。就在张天宝转身之际,一清真人又开口:“世人为什么都爱争第一,这不是把自己活成了靶子吗?”张天宝不回头,缓缓的说:“长老还是内门弟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掌门很想把宗门变成第一。”说完,缓缓离去。犹如来时一样,脚步不急不躁。“有意思!”一清心底暗道,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张天宝站在律正峰峰门外,他很想问那天见到的律正峰弟子是不是望归?但他又如何问?就算敷衍过去,见到望归时,那个心思单纯的弟弟会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一清把无忧村翻了个底朝天究竟是再找什么?太多的谜团,他需要时间。也许,他更怕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望归。让自己内心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狠狠的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