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言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头看向儿子,开口问:“为什么?”
“她今天身上的墨水不是我弄的!”他不喜欢被冤枉,严肃皱着小眉头,一副小大人的认真模样,“我是为了帮她挪开砚台,还弄得我手上全是墨水呢,撒谎的人不是好人。”
楚怀言听罢,淡淡一笑:“既然你不喜欢她,我会交代下面的人,不让她再来。”
小家伙忽然凑近楚怀言,犹犹豫豫地挤出一个字:“那……”
楚怀言瞧着欲言又止的儿子,两人此时只有半指的距离,似乎他和孩子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
他蹲下,给小家伙理了理衣裳,问:“还想说什么?”
“刚刚来的阿姨,会成为我的国文老师吗?”小家伙满是希冀地看着楚怀言。
楚怀言略作思考,最后摇摇头:“她可能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你吓到她了!”小家伙说着,上下看了一眼父亲。
肯定是的,他的父亲太冷了,没有人情味儿,像欣悦娘亲那么温柔的人,肯定被这大冰山吓地不敢再来楚公馆了。
楚怀言听后,眉头蹙起:“我很可怕?”
小家伙因为苏婉宁不能成为他的老师,不高兴呢,小小声说:“连你的亲儿子都不敢和你亲近,你说可不可怕?”
孩子的话,让楚怀言一时间语塞。
楚怀言此时眸色深深,苏婉宁是苏家独女,那‘故人来’的调香方子,苏婉宁必定知晓,她要是成为孩子老师,于他而言,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于是他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你啊,皱着的眉头中间都能夹东西了,我会想办法让她成为你的国文老师,别不开心了。”
小家伙听后,脸上的阴霾挥扫而去,刹那露出了灿烂的笑颜。
……
与此同时,苏婉宁的黄包车已经进入街道,却在下一刻,被后头追上的汽车,拦住了去路。
只见茵菱从车上下来,苏婉宁彻底沉下了脸。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她跪在顾良辰的房外,听着顾良辰和茵菱苟且的声音,纵使她如何求,也等不到顾良辰出来。
最后,茵菱出来,将二十两扔在她的面前,鄙夷地对她道:“苏家的大小姐竟然为了区区一千两,低三下四在这里乞讨,喏,赏给你的,不必谢我。”
茵菱站在黄包车前,她一句话将苏婉宁从回忆拉回现实:“好久不见。”
“呵,相比好久不见,我更希望我们永远别见。”苏婉宁冷笑。
茵菱却毫不在意她说了什么:“苏婉宁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生活已经改善了,没想到当年祈求顾良辰,如今又为了钱,特意借着面试的机会去楚公馆攀附怀言。”
苏婉宁听后,也从黄包车上下来,对着茵菱正色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堂堂茵家小姐依旧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性子,这么快就抛弃了顾家少爷,要来楚公馆给孩子当后妈!”
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苏婉宁刻在了茵菱的脑海,被对方反驳之后,茵菱倍感意外:“如今的你还真是伶牙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