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门的一间屋舍中,东方玄叶正静静的盘坐在榻上面,但他并不是在修练境界,而是静静思考者那天那团黑色的雾气,或许不久之后它便是自己的强敌,药门所要面对的即将是一场恶战。
东方玄叶抚摸着长发,他静静地思考着,这些时日中他一直都在思考,不仅是在思考保护药门又不出差错的万全之计,他还想要抓住这团黑气,从他口中得知来龙去脉,顺着这条鱼饵查找逐渐引出更大的鱼,坐收渔翁之利的仍然是他东方玄叶。
“祸端,终将是会到来的。如果现在不做出决定,只会提前加速灭门之灾的到来。只要有一瞬间的错误,都会有多个不同的结果,而我要的是最美好的结局!”
东方玄叶慢慢的走下了榻,他怀着极度抑郁的心情轻轻地推开门。可当他刚刚推开门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天空的异样,天空是一片死寂与阴暗,云雾之中夹杂着黑色的闪电,散发着阵阵邪恶的气息,突然一声雷鸣之后,一滴黑色的雨滴滴在东方玄叶的手中。
东方玄叶用手指撵着雨滴,瞳孔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那是一股隐藏着冷冽以及兴奋的光芒,同样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气象,只不过这是恶战的前兆以及开始。
“哼!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我们必须要提前行动了。无论你们是谁,我都不会因此而退缩,这样的想法太不成熟了。”
当东方玄叶再次抬起头时,天空已经被黑暗彻底染成黑色,在那云雾之中下起了倾盆黑雨,但这一次的黑雨具有强烈的侵蚀性,不过仍无法突破青木之音对药门的庇护。
而在这药门内,普通的弟子是看不到这异样的情况的,但是笛曾经有着强大的修为,只凭感觉便知晓天有异象,而东方玄叶更是修为最强,改变天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到来,难道药门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但是,笛却摇了摇头,现在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她相信着东方玄叶的话,为了保护药门她也绝不会低头。
“宗主,这是新提炼的丹药,可是颜色以及光泽却百里挑一,我想一定价值很高,您看能否过目一下呢?”
笛慢慢的转过身,她没有看向丹药,而是看了那名弟子一眼,直接对着他摇了摇头。
“废丹就不必给我过目了,你这并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万里出其,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宗主您说笑了,药门事务这么多,您怎么可能都记得呢。而且海涵弟子愚昧,不懂宗主您的话,望宗主您能明说。”
笛淡淡的一笑,她并不是在笑她的无知,而是在笑他的愚蠢,药门之事她一清二楚,门下弟子铭记于心中,她并非不认识这名弟子,只是他却并不勤奋。
“不懂?我的话很深奥吗?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又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回答不上来,还是不懂我的话呢,但我的话并不深奥吧。”
笛即使紧闭双眼,她也知道背后的状况,那名弟子的脸明显黑了下来,并且已经冒下了汗珠,神情已经有些慌张。
“是我的话太具有威慑力了吗?怎么害怕成这样啊?你刚刚装糊涂无所事事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的啊?”
“宗主,我。”
笛转过身淡淡一笑,瞳孔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淡淡的望着已经那名慌乱不堪的弟子。
“哼!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以为仅凭小聪明就可以掩盖它独有的味道吗?本宗主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你这个小辈胆敢以下犯上!我若触碰了这枚丹药,我便会立刻化为尸骨。我若不去触碰,你是不是打算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吃下去呢!”
她那可怕的眼神以及冷冽的语言,还有那不可侵犯的气质,以及一语点破的霸道风范,令这名弟子瘫坐在地面上,惊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不敢!宗主饶命,求您宽恕我,我从未想杀害您,我只是被迫才这么做的。”
而笛只是淡淡的走到他身旁,冷冷的说:“哦?被迫?那好,我就给你活命的机会。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我什么。如果再敢欺骗我,不说真话的话,休怪本宗主无情!”
那名弟子疯狂的点着头,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向笛屈服,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最后他的结局还是死亡,不过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我问你,是谁指派你来毒害我的,又是什么让你鬼迷心窍,竟然胆敢来暗杀我!”
望着笛那稍稍缓和的眼神,这名弟子才将提着的心渐渐放平,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
“鬼戾王!是他派我来暗杀您的,他说过可以给我强大的力量,所以我渴望得到他的力量,我也只是想保护药门。”
笛在心中暗暗说道:“鬼戾王?四大煞星之一,十二炼狱魔使之一,三十六魔神之一,同样他也是血炎的手足之一,极其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弱再将留在世上,势必会危及三界之安全。不过,运用人心收买本门弟子,真是映现了他的阴险狡诈!”
“他的背后是什么人和什么势力,你都清楚或是了解吗?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茫茫人之中选择你呢,你又有没有想过呢?你完成,后果真的如你所愿吗?如果你未完成,后果又是如你所想的吗?”
那名弟子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但是他说过,一定会给我强大的力量的,我只是渴望变的更加强大,才不用待在药门中受尽别人的欺凌!”
“住口!你这个愚昧无知,厚颜无耻的蠢货!连别人的背景都不知道,就轻易相信他人,帮助鬼戾王来暗杀我!不仅如此,你还是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忘记药门给你的一切吗,现在你竟然要叛变造反。到时你就是成功了,他也不会留你的性命,更不会给你力量,即便真的给你,你也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你明白吗!做事都不经过脑子思考一下吗,你个蠢货!”
“不!不会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得到力量。现在我还没有杀了你,我刚刚就不应该和你废话,直接动手杀了你不就好了吗!”
这名弟子已被利欲熏心,从身后拿出鬼戾王所赠的法器,起身便想刺进笛的胸膛。
“只要你死了,他的力量迟早都是我的,就由我来代你掌控药门吧!”
笛只是淡淡的一笑,柒羽便出现在她的身前,仅凭一指便抵挡住了那柄法器,随后睁开眼不屑的看着他。
“什么!这不可能!”
啪!柒羽一掌拍在他的脸上,那名弟子连人带法器一并飞了出去,随后柒羽便对他一顿暴揍,那名弟子被柒羽打致半死,鼻青脸肿,苟延残喘,直到他只剩下一口气。
“好了,柒羽,不要打了。”
柒羽直到听到笛的声音,才慢慢的停手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奉东方玄叶的命令,才保护在笛的左右。
而东方玄叶为了令柒羽保护笛,也是恳求和哄着她,最后柒羽才答应玄叶的要求,毕竟阿叶是她最重要的人。
“他只剩下一口气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尽快问吧,我怕他马上便会断气。”
柒羽微微的对着笛笑着,但是瞳孔中那闪烁着火焰的赤色光芒令笛也有些承受不住,她一旁的那名弟子更是只能苟延残喘。
笛慢慢的走到那名弟子的眼前,微笑着看着这喘息着的叛徒,但是她瞳孔中那冷到令人窒息的目光,却令那名弟子再一次心生畏惧。
笛慢慢的抚着裙子蹲了下来,拿起他手中的那颗丹药,不过令那名弟子惊讶的是,笛并没有尸骨无存,而是轻而易举的捏在手中,并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为!为什么!这,绝,不,可,能,啊!”
笛微微的一笑,瞳孔中闪烁出令人畏惧的光芒。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真心爱过药门吗,你真的把这里当做家了吗?”
那名弟子淡淡的笑着,道:“从未!我永远,都不想再成为,药门的弟子,这种受尽,欺凌,居人,篱下的生活,我受够了。”
笛点着头,道:“既如此,那边安稳的离去吧。”
啪!
笛瞬间打开他的嘴,将药丸投入他的嘴中,随后拍向他的颈部,他猛地吞咽了下去。
“你!竟然!”
“既然从未爱过药门,就不要怪我这个宗主赶尽杀绝了,在你产生策反之心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药门中的一员,而是不折不扣的叛徒,药门绝不容叛徒存在!”
那名弟子捂住嘴,用手艰难的指着笛,但很快他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身体开始溃烂腐朽,慢慢的腐烂着他的身心,到最后尸骨无存,一点尘沫也没有留下。
笛笑了起来,轻轻向地面抚去,随后用手轻轻的向右一滑,地面上冒出了一滩血迹,那血迹汇集在一起浮现出了两个醒目的大字。
判道!
柒羽看向地面,判道二字清晰印在她的眼中,她又缓缓的看向笛,笛的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淡淡的望着那两个字。
“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有魄力啊,那瞳孔中所自带的冷漠,衬托着她的圣洁与朴素,看来我真是低看了你一眼。阿叶的青梅竹马,果然气度不凡,但是为什么会来到药门,丧失了一身的修为,甘愿做药门的宗主。”
这个疑问在她的心中萌发了,她想要去询问东方玄叶,但是东方玄叶并不能告知她答案,而笛也绝不会告知她答案。
“只能从阿叶身上下手了,让阿叶从笛那里探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