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看着面前的饺子,仔细看了,又凑近闻了闻,都感觉普普通通。等慧婆递来筷子,就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一下子,一股奇香散发出来,冲进了鼻孔,冲进了喉管,沈琉整个人都混沌了,满脑子都是想吃,等到她恢复意识,一碗饺子已经被她吃完了。
回过神来,手里的筷子就掉了。
慧婆一脸知道如此的表情,轻轻拿掉筷子,端起碗进了厨房。
出来看见沈琉仍然是一脸凝重,上前坐在沈琉对面,拿出烟斗,点着,深吸一口,吐个烟圈。
斜斜的靠在哪里,朝着沈琉笑了一下“别想了,回去吧。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沈琉脑袋发闷,木然地走出去。
刚回了家中,闺蜜凌悦就打电话来了。
“怎们样,你去了吗?”与其激动,带着兴奋。
“去了,感觉就像是中毒了,不由自主就吃下去了··········”沈琉朝着闺蜜述说。
“多正常啊,那饺子多好吃啊。我给你说我当时·············”接着凌悦就在电话那头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了。
沈琉一脸疲乏,躺着准备眯一会儿。
不一会儿翻个身,嘴里嘟囔几句话,皱着眉,看起来就是白天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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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琉躺下了,装作翻个身,用被子把脸遮住,就开始思量了。
自从到了那个门前,委托人的记忆就开始翻滚,一股渴望,害怕,后悔种种情绪在心底翻滚,尤其是害怕的情绪,令她的身体都发出颤抖,抑制不住。
看到慧婆,心脏一瞬间都不能跳动,手心冰凉。
看到那碗饺子,心底渴望和害怕并存在,拿起筷子,渴望和饺子散发出来的诱惑压倒了理智,不能自己。
离开那间屋子,心底居然有一股逃出生天的庆幸,压力一扫而空。
种种看来,那个屋子可能就是一切的起因。
照这个来看,那个屋子有问题,委托人既有种渴望,又有种害怕,一定是吃了那碗饺子会发生一些委托人希望出现的变化,但是后面付出的代价让委托人害怕,出现了记忆的混乱。
再看委托人这个闺蜜凌悦,也有问题。这样的店介绍给了委托人,明显是想让委托人上瘾,继续和慧婆保持关系,从而达到她希望的一些现象的。
就冲着刚才电话里和她说自己吃饺子时,电话里的呼吸声明显粗了不少,变得急促。沈琉就知道凌悦不简单。
就看看,是人是鬼总会慢慢跳出来的。
窝在被子里,沈琉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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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晚饭时分,沈琉才转醒。
为了保持身材,只吃了一小碗的蔬菜沙拉。
接着去了浴室,准备洗个澡,换个宽松的衣服,按照委托人的生活习惯:开个小夜灯,躺在床上读本琼瑶小说。
躺在浴缸里面,泡着花瓣。
待到水冷,裹了浴巾就照着镜子准备护肤。
说实话,年龄到了。
每晚的护肤效果再好也遮掩不了年纪,纯粹就是个心理安慰了。
沈琉也知道,委托人多年的贵妇人生活,只能是延缓衰老,但是生活不能少了仪式感,一切都按照委托人的习惯来。
漫不经心拧开一瓶眼霜,照着镜子准备涂抹。
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忍不住上前一步,把脸凑到镜子上细看,才发现:自己的脸紧致不少,原来的眼袋淡了,鱼尾纹也少了不少,肌肤水润有光泽。
用手指按压一下,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这就是自己20岁时候的状态啊!
虽说抓住了青春的尾巴,沈琉却觉得冷汗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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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
长生不老哪个人不渴求,当年秦始皇的大阵仗谁不知道;现在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简直是返老还童的简单版,那么多大人物每天要死要活的,自己能这么轻易得到,锦鲤在世都不敢想这样的好事好不!
不过,按照委托人当时的处境,她极有可能被冲昏头脑。
试想,只要一碗饺子,就能让你年轻十岁,你愿不愿意,愿意的人多了去了!
那么。委托人当时一定是冲动的,不可置信的,迫不及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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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几个佣人都很惊讶,平时总是稳重得体的太太,只是裹了个浴巾就冲浴室跑出来了。
接着就去打电话了。
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高亢,甚至都有点尖锐。足足半个小时才放下手机,挂了电话,走路都带着雀跃,甚至有几个人都听到太太哼着小曲回房了。
几人啧啧称奇,干了好几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太太。
当初先生惹了太太生气,太太的情绪变化都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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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晚饭后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就听见电话响了。
接起来没等说什么,就听到自己闺蜜激动的话语,翻来覆去,几句几句重复的说,就这,都遮掩不了她话里边的惊喜。
同时还带着一丝打探。
‘呵呵,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的呢。’凌悦心里暗自高兴。
却还是端着“宝珠儿(沈琉小名),你也知道这个效果有多好,慧婆每个月都限量的,我只能是替你说说好话,这个我也不能保证的·············”
两个人一直聊了好久,等沈琉那边情绪下去了,这才约好了一定去问问,又闲聊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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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久,等到佣人把院里小路灯都打开,这才精神起来。
把手里边的杂志仍到茶几上,进了卧室。
在卧室里扭动几个摆件,原本的装饰墙转动,露出一片阴暗的空间。
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着在台座上固定好,火苗慢慢稳定这才拿着进去了。
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楼梯,到了一间小小的密室。
把底座固定好,拿起桌子上一把明亮的刀,抱起旁边一个布娃娃一刀一刀使劲戳着。
如果沈琉在这里,就能看到这里和她记忆中出现的那个房间的摆设是一模一样的。
当时看见的是一张暗红色的桌子,桌子上面两边点着两根手臂粗的白蜡烛,中间放着一把雪亮的刀,一只纤细的手把它拿了起来。
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一阵‘赫赫~~~’身,不时夹杂着‘扑哧~’声,像一片荒凉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