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玛尔巴看着谷底的河流,想起这一路来都是天山老祖多事惹祸,才落得这个处境,不禁向天山老祖怪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下手的轻重,这下连姓胡的尸体都找不到了,还提什么无相神功。“
天山老祖脸有愠色,支支吾吾道:“当时…你们…情况危急…这…”
金刚智叹道:“实在是造化弄人,功亏一篑。“
三人凝望谷底许久,金刚智道:“罢了,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小丫头,逼她娘亲交出寒毒的解药。“
三人无语,下了山。
……
胡凤阳跌入河面,登时水面强大的冲击力打在身上,一阵剧痛,随后一阵凉意透过全身,自己便没有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什么地方,胡凤阳的眼皮动了动,感受到一丝朦胧的火光,周边万簌寂静,只有柴火时不时地发出“噼啪“之声。胡凤阳全身酸痛,缓了很久,才慢慢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咳嗽出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之内。
“呵呵…还好你命大…死不了,”一个老者慢慢走了过来。
胡凤阳听到声音,努力抬头一望,突然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昏暗的火光掩映之下竟有些恐怖。老人一身黑袍,一头白发,咧嘴一笑,呵呵两声,目光如炬,充满了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胡凤阳微一欠身,要坐起却是力不从心。老者轻轻抓起胡凤阳手臂,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胡凤阳体内,老者轻轻道:“不要紧,年轻人身体好,很快就会好了。”
在老者的手力牵引下,胡凤阳竟慢慢站了起来,两人围着火堆坐下。老者的手一放开,胡凤阳全身立马又升起了一股寒意。
“烤烤火吧”,老者说着,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里好像看透了人世间的所有事,又带着些许的不屑和玩世不恭。老者将一个酒壶递给胡凤阳。
胡凤阳接过酒壶,连灌了两大口,慢慢的身体开始热络起来,筋骨的酸痛也减轻了许多。胡凤阳与老者犀利的目光再次相接,无形中自己感到一股对方不容置疑的压力。
胡凤阳清了清喉咙,道:“多谢前辈相救。”
那老者仰头大笑道:“我从不救人,为你我破例一次。”
胡凤阳向老者拱手行礼道:“若没有前辈相救,晚辈现在早已溺死在河中,大恩大德,晚辈实在无以为报。”
老者也不受礼,摆手笑道:“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已。”
胡凤阳体力稍微一恢复便想起浴血经来,心头一急,挣扎就要起来,向老者道:“晚辈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向前辈告辞。”
老者笑道:“不要着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胡凤阳顾不得再多做解释,一边踉踉跄跄往洞口赶,一边说道:“晚辈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非找回来不可,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者坐在原地回道:“再重要的东西也不必急这一时三刻。”
胡凤阳已出了洞口,见外面月明星稀,一片斜斜的开阔地,这时脚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人便唏哩呼噜地滚下了斜坡。到了坡底,胡凤阳一阵咳嗽,毕竟元气还没复原,抬头一看,见老者已飘落在他的身边。
老者看着胡凤阳轻描淡写道:“丢的可是浴血经。“
胡凤阳一惊,这浴血经除了在华山顶峰自己曾经拿出来过,还没有人知道,这老者是怎么知道的;怔怔回道:“正是…您…怎么知道的。”
老者嘴角漏出一丝洞察一切的微笑,道:“不必找了,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慢慢向洞口走了回去。
“难道前辈知道经书的下落,“胡凤阳着急挣扎着跟在老者的后面回了山洞。
两人在火堆旁再次坐定,老者若有所思。
胡凤阳看着老者,问道:“前辈既然知道在下丢失了浴血经,不知…是否知道这本经书的下落。“
老者缓缓回道:“下落倒是不知,不过…我说过找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丢了就让它丢了,不必再找咯。“
胡凤阳知道此刻坐在对面的老者高深莫测,也不敢强求,道:“这经书对前辈可能没有用处,可是对晚辈来讲却是比命还重要,望前辈指引一下。“
老者一脸严肃道:“连你师父参透了一辈子都参悟不透,你说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即使经书到了别人的手上也是一堆废纸。“
胡凤阳诧异道:“前辈认识我师父?那…那实在太好了…我师父虽然没能参悟浴血经,可是那是师父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我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况且参透经书便是师父临终对我的嘱托,现在经书没了,我如何能跟师父交待。”
老者仰天大笑道:“谁告诉浴血经只有你师父有,我也有一本,你如果想要,到时我再临摹一本给你如何。”
胡凤阳听了这些话,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但看着老者的模样,又不像是信口胡说,转念一想,此人对师父的情况和浴血经了解甚多,又出手相救看来不是偶然,他到底是谁。胡凤阳诚恳道:“前辈您跟我师父有何交情,您到底是谁。“
老者站了起来,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跟着我,以后你就知道了。“
胡凤阳一时无话,想起孙谷香三人不知在路上怎么样了,金刚智等人肯定会找他们麻烦,一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焦躁起来,向老者问道:“前辈,我昏迷了几天了。“
老者回道:“两日了,这是第三天。“
胡凤阳起身道:“我还是得走,我还有三个朋友,路上有些敌人,我怕他们应付不来。“
老者冷笑道:“哼,还是儿女情长,你师父的经书不要了,你师父从哪里来,为何含恨而终,你不想知道?“
胡凤阳正色道:“那当然想。“
老者道:“想就跟我走,人各有命,就像你一样,不该死的也死不了,担心什么。”言辞之间,毫无胡凤阳选择的余地。
深夜,胡凤阳单独一人走出洞口,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月亮低垂,凉风徐徐吹来。胡凤阳虽然不说,心中却抑制不住对孙谷香和史不改的挂念,不知此时他们找不到自己,是否也辗转难眠。
次日,胡凤阳跟着老者往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