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它的目的,也是为了试探一下。
好在这条蛇已经乖巧的趴在地上,再也没什么动静。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不耽搁,要是外界的人知道我驯服了这样一条大蛇,那是何等的荣耀?
毫不犹豫,我一把将花容背了起来,跳上大蛇的脑袋。
“黑龙,有劳你带我们出去了,你的厚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将来,若我有能力,一定报答你。”
我冲着蛟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的说着。
蛟却吐了吐信子,慢慢的缩回来脑袋,爬到了上面。
当它把身子彻底的昂起来的时候,我一眼便看到山谷中我趴下来的那个山崖,却看不到大蛇的尾部。
这种感觉相当的壮观。
这蛇果真是有灵性了。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还没来得及措辞好出去之后怎么跟人吹牛,就听到山谷的下游地带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远处听着窸窸窣窣的,但是等着那声音离这边越来越近,我却听到了一阵轰鸣声。
声音浩荡,听着令人牙酸。
好像也是一条蛇!
只不过那条蛇一过来,我们骑着的这条大蛇顿时躁动起来,蛇信子吐个不停,弓着身子,这是准备攻击的姿势。
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变的更加的通红,从大蛇的眼睛里,我竟看到了两行血泪流淌。
大蛇流泪本来已经是大凶之兆,居然还流出了血泪。
我心头一寒,明白要出事了。
而且这条蛇是做了必死的决心,那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一条快要化龙的蛟流出血泪。
难道那边是龙吗?
我不敢想,如果真是龙的话,我们还能不能活着从这个山谷里离开,倒是花容比我镇定,大喊一声:“快离开蛟的脑袋!”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之前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刺耳的轰隆声。
山中不断的有碎石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我想要跟花容一起下去,可是这蛟一直昂着头,它抬起身子的时候,已经跟我们下来的悬崖一般高了,从它身上滑下去,无异于跳崖,下去是不大可能了。
毕竟它是动物,和人的思维不一样。
再者,它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么抛弃它,我于心不忍。
“你想什么呢?蛟都害怕的东西,岂能是你我对付的了得,咱们留在这里只是送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见我还是不说话,花容急了,说道:“剑生,你能指挥的了这条蟒,它会听你的话,你让它伏下脑袋,我们就能下去。”
我看了看脚下的蛟的脑袋有些凄凉,但我已经做好了生死决斗的想法。
从我的手触碰到它的一瞬间,我对它突然有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更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这种感觉完全是没来由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它如此的亲近。
“黑龙,伏下脑袋,让花容下去,我与你并肩作战!”
这话我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极有气势,仿佛我自己就是一个王者,统领千军万马。
这种感觉很奇怪,倒不是我自大,而是一股没来由的傲气再支配着我。
蛟很听话,果真伏下脑袋,等着花容下去。
但是就在我以为它要跟我做好并肩作战的准备的时候,蛟突然一甩脑袋,将我重重的甩向了一旁的沟壑里。
随即它又用硕大的脑袋顶了一下花容。
花容也跟我一样,被甩了出来,但是人没事,只是撞击在地上的时候摔得吐了一口血。
我被摔得不轻,爬不起来。
但我的心里却明白,如果以这条蛟的力量,狠狠撞我们一下,能直接把我们骨头撞碎。
它这是再用它的办法保护我们!
一瞬间,我热泪盈眶,它只是一条蛇,一个久居在这里相安无事的大蛇。
可这一刻它竟然要保护我们。
我想喊出声,让它快离开,但是它却昂起脑袋,一副不不以为然的模样,更有凌驾于苍穹的气势。
刚开始见到它,我以为它只会吃人,可现在却莫名的心疼它了,那是一种极其无力的感觉,只能瞪大双眼去看它。
片刻的功夫,前面就响起了一个冗长的声音,是一声嘶鸣!和龙吟相近,十分的震撼。
隐约的,我看到远处的峡谷中滑过一条巨大的黑影。
虽然在浓雾中,但是它的体型太大了,就是一条蛇,一条比蛟还要大出几分的蛇。
奇怪的是,在这条大蛇的身上还站着一个人,阔首挺胸,负手而立,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我知道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
“黑耀,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这条大蛇原来叫黑耀。
黑耀依旧昂着脑袋,吐着信子,目视前方。
那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随即喉头便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释怀?为什么要帮他呢?没好处,那会祸乱苍生,我只是在拯救天下苍生,你何必阻拦?”
黑耀摇摇头,像是人一样拒绝他的蛊惑。
男人继续说道:“龙婆告诉我他们已经都被困在这里了,只要把他们交给我,你可在这里安然修炼,不日就可飞升化龙,这地方好啊,灵气聚集,如果你死了,道行就毁于一旦了,你舍得吗?”
黑耀这次却没摇头。
“你斗不过我的,把他们两个交给我。”男人有些惋惜的说:“你修炼千年,我不想让你灰飞烟灭,造孽。”
“吼!”
黑耀却也发出一声嘶吼,不卑不亢。
这一声嘶吼很怪,蛇这种东西只会有吐信子的声音。
但是它这一声嘶吼却是从腹腔中响起的,好像在先狂风,因为腹腔比较小,形成的回旋一样。
“当真是不知道死活呀,也罢,反正进了这山谷,他们就不要想着能从这里逃出去,你既然非要为他们送死,我成全你。”
他一挥手,脚下的那一条巨蟒也发出一声嘶吼,直接就扑了上来。
那男人就站在蛇的头上,仿佛脚下有磐石固定一般,竟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