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听,今晚上没有猫叫声了。”楚弋他娘面露喜色。
“是的啊,没有了,一桃大师真是神人啊!他娘,吃饭吧,这几天晚上都过得不安宁,今晚是可以好好吃顿晚饭了,哈哈哈。”他爹控制不住舒心大笑起来。几个夜后,皆如此安静,无父亲母亲所说的奇怪的事情发生。村民皆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夜晚的村子便恢复往常般热闹了。宁静偏远的小村子,都是一个姓氏,鲜有外来人。
是夜,空中一轮圆月,照亮了村子。楚弋见此,打算今晚上去褚山那边看看。
“小弋,你去哪啊,这都晚上了。”在院子里和邻居王二哥一家闲聊的母亲问。
“不去哪,只在村子里转转,这几天都不让出门,闷着了,随便转转就回。”说完点头致意便出了院子。一路向北面褚山方向,很快,便出了村子,周边声音只剩下秋季虫鸣以及自己轻微的脚步声。
半个时辰后,听到了水流声,楚弋便想道,到小河了,那就快到了,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些什么啊,呵,想到这里,楚弋突然笑了起来,父亲母亲每时每刻见到村子日常皆无异事发生,都诚心感慨一桃大师的本领高强,法力无边,诚挚感谢的模样让楚弋忍不住会心一笑。
“啊!”正想着,突然前方河边传来一声惊恐的女声,便随着稀稀疏疏的流走草丛的声音,越走越远。楚弋目光被河边草丛所遮拦,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惊醒下来,聚集精神往前方探去,查个明白。
到了河边,只见河中波纹一圈圈晕染开来,并无怪事,便朝着野草痕迹跟了过去。楚弋心思全然在前方,浑然没留意,此时的圆月已经没了踪影,不知道被从哪里飘过来的黑云遮挡了光影,天空中再无任何的明亮,只剩下一片黑色浓云笼罩世间方圆几里。杂生的野草摇曳,像是青楼舞女扭动的身影,呼唤郎君到:“快来呀,快来呀公子。”只是姣好的面容眨眼间消失不见,变换成了骷髅,没有眼球的眼眶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楚弋来不及细想,听得有人惊呼,忙得只剩下救人这一想法。第一次遇到奇怪的事情,看着周围诡异的黑夜,心里忍不住还是有些害怕,也硬着头皮继续跟踪痕迹向前缓慢过去。
道灵仙山上,入门时师傅所问:从远地来的你,家庭虽并不是很富贵,但家人和睦,在庄上日子也过得数一数二的,何苦来这?“
“修道!”
“为何?”
“弟子虽然平安富足,但从小也听父亲提过村庄外的世界,有人被困惑所扰,有人被妖邪所欺,经历世间不平之痛,承受命数飘摇之苦。弟子愚钝,虽无天人之资,却也想全我所能,救赎世人。”
“老七,你这小徒弟志向不小啊。”四长老手抚白须,忍不住揶揄到。资质不佳,口气不小。
师傅并未搭理四长老,解下腰间硕大的葫芦酒瓶,灌了口酒,漫不经心到:“修道之人可不少,也有不少人励志当救世之人,但世人受苦之数多如牛毛,你能救得过来吗?呵,还不如实际些,修习道术,可延长寿命,踏飞剑入浩海天地,弃凡世肉胎,运数顺畅之时还可飞升成仙,再无轮回之苦。这样的心思不在少,承认了又如何?”
“父亲告诫过小子,世间多事不平,世人多受苦难,个人力量虽然救赎不了所有,但救一个人也是,救两个人也罢,总得需要人去做,去减少一点点痛苦也好,虽然数量不多,但不做,就一点点也没有了。”楚弋正色道,稚嫩的面容显现出信仰的纯净,不忍亵渎。
“令尊倒是大智之人,可敬。”毛发须白的师傅看着眼前的小徒弟,资质虽然不佳,倒也可培养,至于他的修习之路的终点在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跟我来吧。”说完也不理睬四长老,带着新收的小徒弟走远了,留下四长老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师徒二人背影骂道:“你这老七,跟你说话呢?你想干嘛?我不是你敬爱的四师兄了吗?混蛋!臭小子!”
“四师叔又在调戏七师叔了吗?”不远处一眉清目秀的小童问旁边的师兄。
“想多了,七师叔才不搭理四师叔呢。为老不尊。”被问到的二师兄王棱小声逼逼。
“为老不尊?从何说起?”小童刚入师门不久,正在好奇打听山上各种事情。
“听说七师叔是被四师叔带着长大的,七师叔是孤儿,上次仙魔大战过后不久,四师叔就带着七师叔回山了。也是听说,不知道真的假的。”二师兄王棱皱着眉头回想到听过的传言。
“上次仙魔大战?那是五百年前了吧,听说我们仙门年轻一代弟子,折损了不少。元气大伤,后面历经三百年才开始招收新弟子的。二师兄,是这样吗?”
“恩,我也是刚入师门不久,就比你早百八十年吧。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王棱看着好奇的小师弟,叮嘱道。浑然不知,二人的聊天早就被不远处的四长老听见了。只见四长老驻足停留了一会,抬头望了望师徒二人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过了一会,楚弋来到一个岔路口,右边大路是直接上褚山的,左边一百米左右有片竹林,有些许烛光闪烁,光透过竹林,延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