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少年在暮池雨林呆了三天也没有得到一株水心醉灵莲,却是阴差阳错地救下了杨不易。
“那既然你们已经得罪了宋王宗嫡女宋陌,何不离开宋王宗另寻他处呢?”杨不易问道。
观山月道,“哪里都一样,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一有坎坷便逃走可行不通,还好有上官老大和哥哥的照顾,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克服的。”
这小女孩不但生得好看,而且还十分的沉稳,杨不易不由多看了几眼,“你说得很不错,这样吧,倾颜丹的事包在杨某身上,我们先回去,到时你们去找那宋陌,就说三个月以后可以奉还三枚倾颜丹,时间上就请她缓一缓。”
“这个事情当不得儿戏,杨兄,你不知道那宋陌手段有多狠。”观山海很是担心。
上官懿似乎也不信任杨不易,若有所思道,“杨兄,炼制一枚需要的九株水心醉灵莲尚且都得不到,何来三枚倾颜丹?”
“杨某说一不二,请诸位放心,与各种药草打了十年交道,这点信心还是有的,郝大头,你说呢?”
郝大头正含泪凝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暗暗叫苦,听得杨不易这么一说,痛恨中带着哀求回道,“这家伙人称小毒物,修炼那个什么不死经,最擅长搞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别说啦,还是快给我包扎包扎,这鬼地方湿气太重,搞不好我的手都要烂了。”
观山海和上官懿犹豫着,观山月却没有丝毫担忧,眼前这个冷俊的大哥哥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来到暮池雨林许多天都毫无收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相信大哥哥的话,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三人中最有话语权的是那有些古板斯文的上官懿,杨不易对着上官懿又道,“救命大恩不言谢,只是现在杨某身受重创,等调养一段时间后,自然有能力找到水心醉灵莲,上官老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杨兄如是说,小弟若再拖泥带水犹犹豫豫便有违君子之行了走,我们回宗门!”
果不其然,看上官懿满口之乎者也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杨不易故意以君子之言试探说服,效果还真是不错。然而在弱肉强食的炼界,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赤子少年将来怕是要吃大亏,杨不易暗暗摇头。
至此,五人结伴开始去往宋王门。一路无话,两天后走出了暮池雨林继续一路向北。在这片落辰大陆上,有太多的宗门林立,总体而言分为三个等级。最强的是雷炎殿,统御整片落辰大陆,其下又有三大强宗,碧罗宗,苍仑宗与邪蛊巫冥宗,三大强宗听命于雷炎殿各自占据大陆一域,强宗之下又附属着各种门派家族。炼者需具备九元脉一百零八元经,但并不是所有人天生拥有,那些无法修炼的人依靠三大强宗之下的门派家族之力,建立了一个个凡人国度。
宋王宗便是依附于苍仑宗的其中之一,此去宋王宗数百余里路程,一路上郝大头心不甘情不愿,一直在想脱身之法。第四日子夜,众人围绕在篝火旁沉沉睡去,郝大头终于等到了久违的机会。
在摇曳的火光中,郝大头面色坚毅,更带一丝讥讽,心想你们几个小鬼和老子玩还是嫩了点,我郝大头岂是这么好糊弄的,区区一粒五日癫怎么可能让我臣服,待老子强行逼出药毒再修理你们。
不过郝大头还是十分小心,为了掩盖自己强行逼毒的真相,故意保持睡姿,双眼紧闭,伪装的一切如常,暗下则调动元力。说来也怪,五日癫在肠胃里迟迟不化,郝大头顾不得这颗黑色丹药的反常怪异,全身元力集中调入五日癫所在之处,尝试将尚未融化的丹药运出体外。
郝大头本很有信心,毕竟这不算难事,可下一幕发生的情况完全出乎意料。当元力刚一触碰,五日癫立刻成为一团黑气,沿着血脉迅速扩散,强烈剧痛搞得郝大头的脑门顿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慌不慌!郝大头内心不断安慰着,然后尝试着用元力控制黑色毒气的蔓延,可根本行不通,黑气犹如脱缰野马迅速延伸直冲脑门。郝大头头痛欲裂,但仍旧强忍住继续尝试以元力逼出毒素。
很快所有五日癫毒完全冲到了脑袋上,郝大头整个光秃秃的脑袋上鼓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筋条,突然之间不禁直直站起身来,浑身僵硬异常。片刻过后,僵硬的身体开始不停抽搐。
郝大头想不到的是杨不易与自己一样也是假装入眠,实则对自己的监视从未停止。动静惊醒了众人,杨不易也不再伪装,静静地看着抽搐的郝大头。
“他怎么了?”
“中毒,明显是中毒了!”
“大哥哥,你不是说这种毒药五日后才会发作吗?”
三人看向杨不易,杨不易不紧不慢回道,“本来明日晚上我打算给他解毒,可他心有异志,暗地里强行逼毒,这种毒一旦碰到元力就会提前触发,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杨某啊。”
“吾乃郝大头,志高气不凡,杀杀杀,杀杀杀,尔等小贼,见到本尊还不快快下跪!”郝大头停止了抽搐,双指一点,如同在唱大戏,“杀杀杀,杀杀杀,天生郝大头,神通盖无双,噔噔噔,噔噔噔……”
杨不易颇有兴趣说道,“五日癫最终的作用就是让人丧失理智变成疯子,癫毒刚刚进入脑门不久倒是还有救。不过不用着急,我们且欣赏欣赏郝大头的姿态。”
上官懿正色道,“杨兄,郝大头与你我同行去宋王门,已是我们的同伴,看他受苦我于心不忍,既然有救,那便快快出手吧!”
观山海也道,“懿哥说得对,杨大哥还是快点施救,他这幅模样太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