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就是大芹市JT处罚单,处罚理由是违规停放,占用人行道。看其它车辆也是这么停的,怎么没看到罚单呢。实在费解。独孤兰收起罚单,启动汽车离开大芹市,向着林樟村赶去。
路过芹花县汽车站时,看到胡闯站在路边,像只企鹅一样,定定的望着来车的方向。独孤兰一按喇叭,把胡闯这只“企鹅”吓醒,他高兴的坐上了独孤兰的汽车,一同向芹山镇赶去。
在车上,两个扶贫书记边走边聊:
“这次到县里,把修路的计划书送给县GL局了。”
“你与郑厝村的老人组长有没有行动了?”
“还没有。”
“老人组长不同意行动?”
“不是,考虑先完成计划书后再去行动。”
“计划书没那么难作的嘛。”
“书面上的当然容易,难的是说服一些村民改道。这才是难点。学习你的办法,以大师的名义先放风声出去。”
边走边聊中,不觉车子已到郑厝村。辛苦的相送,得到热情的请茶。在品茶中,聊起了各自的生活:
“看来你有詹英这个女贫困户照顾着,真不错。也是扶贫到家了。嘻嘻。”
“别误会,生活费照交,各理各的事。”
“那比起我自己在村政办公楼里,自己煮点东西吃要方便多了。”
“确是这样,但晚饭我也经常自己煮的。”
“贫困女人不给你煮?”
“不是不给煮,是我时间没定,回不回去吃饭也没法提前知道。后来就约好不理我晚饭了。”
正说着话,独孤兰掏出裤袋里香烟时,一张纸条掉地上。被胡闯捡了起来,一看是张汽车罚款单。胡闯惊讶的道:
“你也中招了?”
“中午才中的招。”
“他娘的,我们来帮助他们,他们却想着法子搞我们。”
“你也中招过?”
“我早就中招了,还不只一次。现在都不敢自己开车来扶贫了。”
“在那个地方违章的?”
“我三次都是在芹花县高速出口要进入县城那个地方。”
“完了。我也走过那个地方二次,说不定已被记录了。”
“没收到短信通知应该不会。”
“最近一次是昨天早上才通过的,应该没那么快收到通知。”
接着还聊了些扶贫工作上的问题,两个第一书记都感觉到,这次扶贫任务好重,要干好很不容易,要糊涂的混过去,可能也能过。只是人生用“混”字有什么意义呢。只有用好成绩才能展示自己人生的风采。
回到林樟村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赶紧向詹英报了餐,同时把上个月的生活费结算交清。这时接到支书柯克强的电话,让独孤兰饭后到他家去。
知道柯克强家都是较晚吃饭,独孤兰今天就过一个不紧张的生活节奏。还有时间看看微信,与家里人聊几句。然后才悠闲的走进柯克强家。只见他还是在认真的研究着那张“藏宝图”。见独孤兰进门,正想藏起来,被独孤兰一把抢过来,一看,原来是外围六合彩报,名字叫《白娘子》。独孤兰一把丢还给他说道:
“这东西还是不玩为好。”
“没办法,全社会都在玩,不玩会让人看成傻子的。”
“就当这种傻子,才不会倾家荡产。”
“那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几个倾家荡产的。倒是有些人依靠这一行生存的,还有的人一夜暴富。”
“那是六合彩庄家吧。”
“还有收码的、投注中奖的。这些人都过得好。”
独孤兰对这些事情不熟识,也没实际案例可以说服他,只好转换别的话题。
几杯茶下肚,言归正传,这时支部的组织委员柯印启也走进了。今晚商量的是吸收新党员的事。先由组织委员柯印启作介绍,上半年村里向党组织提交入党申请书三个人的情况。
这三个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情况是近二十多年来少有的。这三人都是在外打工的,都是中学文化水平,申请书记都是通过组织委员的微信发过来的。像这样的入党申请,是否互合申请要求,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他们人在外,支部怎么对他们进行考察。
独孤兰发言道,这样的申请,应该是互合的,现在是电子时代,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申请书,应该接受。但是,党组织的有关规定中说,如果他们在外地居住一年以上的,他们应该向所在地的党组织申请,而不是来村支部申请。听了独孤兰的说法,柯克强点头赞同,但还是提出新的说法。
“问题是他们向当地党组织申请,如果入了党就不是我们支部发展的党员”
“他们入了党,如果回村定居,必定把党藉迁回。我们支部不是又壮大了。”独孤兰道。
“是的,应该让他们向所在地党组织申请,不然这考察工作怎么完成呢?”组织委员柯印启道。
一早起来,窗外鸟儿叫得欢。阳光照在床前,让人兴奋开朗的感觉。独孤兰才走进詹英的小肠粉店,还没拿起筷子,柯印拐开着他的三轮摩托车,风一样到了他面前,高兴的对独孤兰道:
“独孤书记,我家房子今天就动工了。”
“是先进材料还是把老窝栅拆了?”
“你出门去不知道情况,我家老房子前天就拆了。今天开始打地基。”
“祝贺你!各方面进展顺利吧。”
“基本上大部分工作都让工程队承包的。没什么难处。只是这样办会多用点钱。”
“我饭后去看看。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
“太感谢独孤书记你了,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拿到补贴。”
“不应该感谢我,应该感谢党和政府。”
辞别独孤兰,柯印拐的摩托车一溜烟小跑而去,那双软软的脚,挂在一侧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
到了柯印拐房子工地,只见十几个人和几台机器在高速的运转着。看打桩基的深度,估计是要建三五层的楼房。真没想到,一个高度残疾的人,在自己坚强的努力下,也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政府区区的五万元补贴,还不够打桩基用,看来柯印拐这些年应该积下了不少钱。独孤兰递给工程队长香烟,同时向他打听,不计地皮价钱,建设一个平房需要多少资金。工程队长不假思索的回答,只要八万元,就能把平房建起来。
看罢了柯印拐房子工地,放心的离开了。看样子他绝对能够按时按质的完成房子建设。独孤兰去找另一个无房贫困户,就是村里的郑胜英。
到了郑胜英家,她正在喂养着猪,老人家则靠着墙根坐在那里晒太阳,口里不停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看到独孤兰来了,郑胜英放下手里的瓢,打声招呼聊了起来,
“独孤书记,早上好!你不是说给我家申请了建房的钱,怎么还没给我们?”
“钱早就到了,不是直接发到你手里,是要等你把房子建好了,直接划到承建者账户的。”
“就是要用钱,等建好了才来钱,这开始建设时那里找钱用?真搞不明白,这做法跟没钱差不多是一个样。”
“不能这么说,是流程要求这样。补贴款只是事后到,主要是监督你们必需完成工程。”
“看来这事没法办好。”
“你应该看到多少人在为你付出,你要有信心,克服困难。”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这样的炉台程,我们很难操作。”
独孤兰先从工程造价讲起,分开向郑胜英讲了半个多小时,让她听得进也听得明白。最后,郑胜英提出还差额三万元,等她是把猪卖了,扣除全家生活费用、购猪苗等,除下的可能顶多几千元,还远远不够,要求独孤兰再给她想办法解决。独孤兰安慰道,我来想办法。转身离开了郑胜英家。独孤兰远远好像听到郑胜英家的老人说道,这是佛祖派下来的菩萨。
独孤兰边走边想,不多的三万元,却是郑胜英家的“拦路虎”。这关健缺额的三万元,从那里帮助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