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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奇怪的谈话

看着天空时下时停的雨,再想想村里的事,独孤兰心中计算着时间,决定明天早上才赶回去,应该能准时到达。这时的重点任务,就是赶紧把汇报材料写出来。

还好,到了晚上,天空完全放晴了,溪里的洪水慢慢退去,柯克强他们把堵住的排水口打开,村里的污水哗啦啦的排出去。村里巷道上的污水,很快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潮湿让人们记忆,污水增在这里停留过。而人们的生活又回归正常,可能有的村民还把泡水这件事也给忘了呢。

早上起来,可能是起得早,詹英家的小店,还没开门。昏暗的路灯显得无精打采的,望着野外,却是一层重重的雾,难以看透远处的情况。

独孤兰为了赶时间,只好喝下一杯热开水,匆匆的向着北周市赶去。当独孤兰路过道路上的中点汽车修理店时,却看到他们正在收拾着准备关门了,估计他们是开了一整夜的店,现在准备关门休息,到了晚上再开门营业的。

一路上很顺利,听着悦耳的歌曲,没觉得时间过去多久,就已进入市区。看时间才是上午九点多,街道边上的好多早餐店,还有人在吃早餐。这时独孤兰才觉得自己真的肚子饿了。赶紧找个方便停车的早餐店,先解决了自己的“中央”问题。

此时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期,繁忙的街道难得的清静一点,但是管理街道的人,却已上班了,他们正像猎鹰一样,到处寻找猎物。所以独孤兰对停车特别小心,走走停停,看了再看,最后在绿道边找到一个临时停车位。得到这个临时停车位,真可以用“如获至宝”来形容。

匆忙赶到单位,把门的保安又换了人,不认识独孤兰,被指挥着把汽车停到局大门外的临时停车位上。还做了详细的登记。

进入办公大楼,觉得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各科室里传出的说笑声。看时间还充足,独孤兰有意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踱过一楼几个科室,还有意向里面张望。他们有抬头碰到眼光的,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而过,没了往日“书记”的称呼来戏虐。有的好似有意避开,有意无意的把头转开。

那些人可能是在忙着什么吧。只要有一点新业务,就干得那么的紧张,确实是没水平,还天天嚷着工作太繁重。那些能力强的,几下子就完成了,不觉得任务重,也就没叫唤,领导也就没看到工作成绩了。独孤兰正在心里想着,脚步却不停下,抬头一看,已到了办公室了。

进入办公室,往日的新老同事,都只是看了一眼,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独孤兰赶紧把U盘里的汇报资料打印出来,坐下再认真的检查一遍,生怕还有什么疵漏。

当独孤兰基本上把汇报资料检查完时,蔡科长匆匆的走了进来。他显得特别严肃的道,等一下郑局长要亲自听你汇报,你可要实话实说,尽量汇报好哦。说完匆匆走上楼去,说是先去看看郑局长忙完没,有空这就带独孤兰上去汇报。

这时几位老同志慢悠悠走了进来,他们也没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就自顾泡茶吸烟。独孤兰因为没了办公桌,只好坐在沙发,伴着他们一起喝茶吸烟,没了聊天只是常听到“请茶”、“请烟”的简短语言。坐在那里虽然沉闷,但是实在是没地方可坐了。时间过得也就很慢,才十多分钟的等待,就像过去几个小时。

蔡科长返回来了,他带上独孤兰,向着楼上爬去,在楼梯上告诉独孤兰,郑局长此时还忙点事,他让李副局长与你谈。

这位李副局长与独孤兰是熟识的,他在局里已工作好些年,而且自己下乡时,还是这位李副局长送下去的。但是独孤兰还是提出了疑问。蔡科长道,郑局长现在还忙着,先与李副局长聊聊也好。

这样的回答看似很简单,然而却是很难理解的。但是这短短的二十个台阶,没时间让独孤兰细思量。

进入李副局长的办公室,他已准备好煮水泡茶了。独孤兰知道他没有吸烟的习惯,也就不掏香烟了。坐下后,蔡科长对李副局长道,我还有事要办,等会儿才来。转身走出了李副局长室。

在等泡茶的这点时间里,独孤兰已将上衣口袋里的汇报资料掏出来,平整的展开在茶几上。看李副局长没开口,也就只好静静的等着。当水煮开后,李副局长问道:

“下乡的感觉怎样?”

“辛苦、复杂、忙乱,大约就这些。”

“那你对当初局里的这个决定没意见吧?”

“既然同意了局里的决定,怎么还会有意见呢?”

“没有就好。这是煅练干部的好地方,你要好好珍惜。”

“我基本上都住在村里,不停的解决着各种问题,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了,在汇报材料里都写出来。”

“在你下乡期间,对局里的事了解多少?”

“基本脱节了,很少回来,也没与同事交流多少。所以知之甚少。”

“对局里有什么意见没有?”

“要说没有,那是假的。说实在,意见还是有一点的。”

听到独孤兰这样的回答,李副局长的耳朵好像猫耳朵,动了动后才稳定下来。同时那眼光一下子变得亮了,偷偷的看着独孤兰。沉默了一会儿的李副局长道:

“你接着说,我听着。”

“我的一点意见就是,我们的下乡补贴标准,是执行1988年财政局的老文件,至今已过去三十多年,物价上涨不说,当时定下的补贴也就那么几百元,现在的消费标准,想必你们领导也是知道的,这么高的消费标准,下乡补贴都不足自己生活费开销。建议局里考虑增加补贴。另外,我们局里自从几年前执行公车改革,所有人实行车补后,以职级定下的,我作为一般职工,自然补贴是最少的,下乡跑几百公里,每月都不够开支。而在机关里的人,也是照领着这些车补,不必去跑路。建议局里考虑给予下乡人增加交通补贴。”

听到独孤兰提的这些意见,李副局长先是舒了口气,把绷紧的身体向后一靠,让自己的肌肉放松放松,然后悠闲的泡着茶道:

“这些问题,是财务制度问题,上面没有政策,我们也只能执行原来的财务制度。”

“这个我知道,我提的意见是建议,看能否找到别的政策,可以给予照顾而已。接下来我就汇报下乡的工作情况?”

“不急,先喝茶,等一下到了郑局长那里再汇报吧。”

听到李副局长这么说,独孤兰真是懵了,今天汇报到了这时还没进入主题啊,搞不懂这样子安排的意义。正在发呆着,这时蔡科长匆匆走了过来,他对独孤兰道,郑局长让过去汇报了。然后对李副局长点点头,那是在示意着什么吧。

独孤只好收起早已展开的汇报材料,跟着蔡科长,走过一段窄窄的通道,好在这通道的几个灯光还够亮,让人走起来还不可怕,也好在这一段通道并不长,很快的穿过,这才不会令人不适。

说起这段通道,是这位郑局长到任后,别出心裁的搞出来的,不知道是出于风水学的考虑还是安全的考虑,硬生生把直直的通道改成“Z”字形。

到郑局长的办公室,只见郑局长独自坐在沙发上,正吸着烟,他好像对独孤兰他们两个人的到来,视而不见,只顾着思考着问题。

独孤兰与蔡科长只好坐在一边静静的等。过了一会儿,郑局长像是回了神一样,突然招呼他们道,来,坐,喝茶。说着让蔡科长煮水泡茶,他却接着吸烟。看来这位郑局长是个正儿八经的“隐君子”,他手头上的香烟,是一支接着一支的点。

独孤兰看郑局长这个样子,也就掏出身上的烟,给两位领导递去,郑局长接过,把烟丢在茶几上。蔡科长也把烟放一边,忙着他的泡茶工作。一直等茶水上来了,蔡科长又是以工作忙走出了郑局长办公室。

独孤兰虽然见过世面,但是在这局长的前,在这个阴着脸的人面前,在这么沉闷的环境下,还是有点不寒而栗。等喝下了茶水,郑局长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下乡是政治要求,是大的工作任务,是局里的重点。也是煅练干部的好机会。局里给了你成长的机会,你要珍惜。”

“是的,我接受下乡的管理,坚持干好扶贫与相关工作,服从领导。”

“局里人多,要照顾到每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肯定要有的人让一些,这些人就是今后最有机会的人。工作有没干,局领导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听说你在那边不只担任村第一书记,还提拔当了镇的书记,这说明你是个聪明人嘛。”

这些杂七杂八的话,独孤兰听着似懂非懂,不知道郑局长想说的啥。只好静静的听着他说。郑局长接着道:

“局里的工作千头万绪,但是有的人,就是喜欢搞事,喜欢搞乱,这不是正道,不是一个党员、一个职工的素质。”

独孤兰越听越糊涂,郑局长该不会是一个作“散文”的高手吧。就是再听不懂他说什么,也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末了郑局长问独孤兰,有什么意见要提么?

独孤兰道,是有意见的,正想在汇报里提一提。听到独孤兰这样的回答,郑局长马上由半躺着的姿势,弹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准备听独孤兰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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