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花下月传授的轻功步法,阿杰每日都在无时无刻练习。半年有余,攀爬飞跃附近的森林草木山崖水涧已经游刃有余,即使没有双眼,阿杰依旧能够认清每一个点的障碍,即使周围的草木每天都在成长或凋零,他也能够对它们的变化得以感知。只是阿杰的轻功还未达到花下月传授时的三分之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阿杰的魔力还未到达‘凝露’境界。这套轻功步法虽然迅捷极致,但也极其消耗魔力。
每日练习轻功和剑法,狩猎与采药成为了阿杰的生活日常。至于阿杰的剑法嘛,就是一段乱砍乱劈,毫无章法可言。但是稳健灵活平衡。
找寻到了新的生活方式,阿杰却难以忘怀在吧唧村的时光,依旧难以忘怀梅奶奶他们。虽然大家对他有所排挤,但是阿杰心中从未有所想法。自从万道宗李潇湘发出文榜,村里的人对阿杰的看法得以改善,绝大多数的异样眼光渐渐消解转正。阿杰深知,自己也只是被更多的人友好善待,但是生活上大家还是自食其力,他不想给村里人徒添烦恼。
每当回村,阿杰都会悄悄给梅奶奶还有几位友善之家带去狩猎的兽肉,收到肉的人都知道这兽肉是阿杰给他们带来的,都感激他,称他为‘小善人’,传的十里八乡的人人皆知。
有一次阿杰送肉之时被梅奶奶无意撞见,梅奶奶流涕再三挽留阿杰,阿杰拒绝了。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无拘无束,游猎在广袤无垠的大山森林之中的生活。
此时,不知不觉,凛冬已至,万物枯竭,莽莽大川裹着一层银装,天上天下,皆是银色。阿杰身穿兽衣行走在雪川之上,在他一旁便是那潺潺溪流。他身上穿的兽衣,正是梅奶奶为他缝制的,异常保暖结实。
冬天非常静谧。对于他来说正是狩猎的好时机,因为在白雪之中的任何动静他都能够闻到。阿杰磨了一把小刀,但凡听闻到一点动静,十有八九是一只小动物,他便即刻发射出去,十有九中。
冬季虽然是阿杰的最佳狩猎时刻,但是也是其他猛兽的狩猎时刻。
傲飞于九天之上,霸气雄伟的身姿凌绝于云丛之中,数十丈的刚翅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金睛俯瞰着众生万物,没有任何猎物能够从它尖锐锋利的喙口下逃脱。所有在下爬行的猎物统统像作稻草一般。
惡鹰此时悬停在了阿杰的上空,紧紧盯着它的猎物,那是一只中等体型的刺毛野兽,高有一丈有余,此时它悄悄蛰伏在雪地之中,身上覆盖着厚厚白雪,等待猎物的到来。
那一刻,刺毛野兽只是微毫之间的移动,因为阿杰的靠近,它才悄悄兴奋了一下,扭了扭脖子,等待阿杰进入它的最佳攻击点。
阿杰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十分诡秘,无法言语。只觉空气狭缝之间有些危险气息,又感觉这只是自己平常模样。
阿杰又走近了几步,离那刺毛野兽只是几米之隔。忽地,刺毛野兽四爪与尖嘴同时用力向阿杰扑去。早在一秒之前,惡鹰就察觉到了刺毛野兽的动作,以迅雷之势从九天之上俯冲而下,就在刺毛野兽正处攻击之时,惡鹰的利喙就刺入了刺毛野兽的肺腑之中。
顿时石走雪飞,空气滔滔,刺毛野兽还未来得及打开刚毛防御,一阵哀嚎挣扎,便是气绝身亡。
惡鹰的刚羽不断扑飞摔打,将阿杰一下拍打至数十米之外。阿杰落在雪地之中,立刻惊醒,只听到有一只野兽的哀嚎之声还有那猛烈的风暴迎面刮来。阿杰一动也不敢动。
惡鹰收起刚羽驻足在原地,一大口一大口的撕咬美食,虽然它的金睛之中察觉到了阿杰的存在,却丝毫不以为意,也许阿杰在它的眼中就和那苍蝇肉一般。
“嗷!!”惡鹰忽地一叫。
“嗷嗷!!”惡鹰又连续叫了两声,继续撕咬着食物。
阿杰仔细一听这声音貌似有些沙哑,一想‘难道它是受伤了?’
阿杰向前挪动了几步,惡鹰看到立刻警醒起来,作有攻击之势。
阿杰察觉到危险气息,掏出身上的药包投掷了过去,惡鹰先是闻了闻,奈何鼻子不是十分灵敏,又多看了阿杰几眼,转了转金睛,一口将那药包吞下。
原来,刚才惡鹰攻击刺毛野兽之时,虽然刺毛野兽没有来得及张开刚毛防御,但是终究被其身上的刚毛刺破了口腔,口中甚是难受难忍,所以嗷叫起来有些异样。药包入口,惡鹰感觉口腔内的伤痛好了许多,于是看了看阿杰,张开刚羽,扔下还剩一半的刚毛野兽,旋即离去。
阿杰仰望上空,虽然看不到那清澈的天空,却是感觉到了,它离开了。阿杰将刺毛野兽的肉割了许多片,总共搬运了三次,才将刺毛野兽的肉差不多搬空,这些肉差不多能够让他挨过整个冬天了。
这几日,大川之中连降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三夜。雪晴之刻,阿杰从树窝出来伸腰透气,活动手脚,忽觉清冷的空气之中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清香,这股香气沁人心脾,使人瞬间精神清爽,力量充盈。
闻来闻去,阿杰决定即刻找寻这股奇香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