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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柳暗花明

上官飞鹰走了小院后,守卫的御林军非常默契的在前面带路,省去其他军士询问的环节。于是他顺利的从角门里离开,轻松的离开了皇宫。

从见到师傅到离开,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现在只是天刚刚亮而已。他回头看向皇宫高高的围墙,心情却异常的沉重。

师傅只是考究了他二个问题,然后回忆了一些陈年往事。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师傅的心意。

第一、师傅非常清楚弟子们正在做什么,但是他根本无意干涉。理由是今时不同往日。

第二、师傅叫自己回来,只是想观察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第三、既然师傅不打算做些什么,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是师傅突然提起了魔种,让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因为现在就有一个血魔,正朝着中京城前进。天机阁放任一个“邪魔”为祸人间,目的又是什么?而且师傅既然不阻止大师兄,就是认可了以江湖手段来对付血魔。但是假如血魔真的是魔种呢?武林人士还有存活的可能吗?根据过往与魔种交手的记录,大师兄和八师兄还能脱身吗?他不敢想象。

沿着朱雀大街漫无目的的骑着马,此时的他感觉到有些彷徨与无助。现在中京城中,唯一可以帮助他的,只有九师姐与十二师兄。但是听师傅的意思,以及之前见面的信息。他们二人可能与皇帝的死,有说不清楚的关系。三师姐都把希望寄托在师傅的干涉上,九师姐与十二师兄肯定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请求,而主动帮手的。所以如何将血魔“救”出来,然后确认他的身份并且进行处治。这一切得靠自己了。

这时上官飞鹰来到了九祥岭街口,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喝了几口茶水,一点食物都没吃。于是他走了进一家刚开始营业的面馆,叫了一碗阳春面坐了下来。过了一会,热腾腾的汤面端了上来,他又要了二个卤蛋。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很快他就将面食一扫而光,正打算端起面碗把汤也一饮而尽时。这时从外面进来二名男子,穿着打扮很随意,但是却如凶神恶煞般,直奔店老板。

面馆老板见到那二人以后,脸色一黑,连忙迎上去做了一个手势,小声的说:“圣者大人!”

其中一名男子不耐烦的说:“李老头你的利子钱什么时候交?”

面馆老板小声的说:“还请圣者宽限几天,马上就还,马上就还!”

“啪!”的一声,那名男子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面馆老板的脸上,他大声的说:“几天,几天。你都拖了多久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知道拖延的后果吗?”那名男子又打了面馆老板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天就给,明天就给!”面馆老板挨了打,却仍然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随同而来的另一名男子听到以后,顿时将靠门口的桌子一一给掀翻,并且破口大骂起来。

眼看着那人就要来掀上官飞鹰坐的这张桌子。上官飞鹰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喝斥道:“你们干什么?天下脚下,朗朗乾坤,你们敢打人?”

那二人见上官飞鹰虽然风尘仆仆,但是有一种出众的气质。他们察言观色下,其中一人语气缓和的对着上官飞鹰说:“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圣教内部的事!”

“圣教?你真的欠了他们的钱?”上官飞鹰瞧向面馆老板。

面馆老板连忙头一低,小声说道:“小老儿确实是圣教的人!”

“你听见没有。李老头拿了我们圣教的钱开面馆。这利子钱是他该交的!”说完那名男子狠狠的瞪着上官飞鹰。

上官飞鹰见自己搞错了状况,自嘲了一声摇着头说:“就算他欠了钱,你们也不该打人吧!他现在已经答应明天还钱了,再等一天时间相信两位也等着起吧。而且你们把他店砸了,店老板生意做不成,不是更还不上钱了吗?”

那二名男子见上官飞鹰说话不卑不亢,又见到外面有不少人围观。只好哼哼了几声,又冲着面馆老板大喊道:“明天如果再收不到钱,你就不用再开店了!”接着二人就离开了。

面馆老板自然对上官飞鹰千恩万谢一番。上官飞鹰于是就问了一句:“你是信的哪个圣教?”

面馆老板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位老爷,现在哪里还有其他的圣教,除了白莲圣教外,其他都是邪教!”

“啊?有这回事?”这回轮到上官飞鹰吃惊了。不过他继续问道:“刚才那二个圣者又是什么情况?还有你怎么会拿了白莲圣教的钱?”

“刚才那二人其实是我们这条街的会首。”面馆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年圣母娘娘显灵以后,咱们圣教攻打了不少邪教,收缴了不少的财物。后来圣使娘娘为了帮助我们这些穷人,特意允许教众向各地圣教,借一笔钱用来生计。为此不少人都加入了圣教,大家都很感激圣使娘娘!”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为什么你要拖延呢?”上官飞鹰不解的问道。

“唉,钱当然是要还。但是要还的太多了啊!”面馆老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圣使娘娘宣布,我们可以三年以后再还,而且可以不计利息!谁知道我们拿到钱,过了一个月后,这里的会首拿来了一个契约要我们画押,上面写着利息每月5分。如果拖欠还要利滚利!”

“说话不算数。这么高的利息,你们不借,退回去就是了。”上官飞鹰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有人就退回去了。但还是被收了一个月的利钱。而我因为刚盘了这个店,哪里能有钱还,只好狠心划了押!”面馆老板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你们没有去找圣使娘娘理论吗?”上官飞鹰问道。

“去了,有人去了!结果根本见不到圣使娘娘的面,就被打了出来。”面馆老板回答道,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后来有人说,其实下面的护教、香主、堂主们把圣使娘娘的意思给改了。圣使娘娘也被蒙骗了。我们当然相信圣使娘娘不会骗我们,毕竟圣使娘娘是一片好心。而且当初我们当时借钱时,也只是写了一个名字,按了一个手印,根本没有签什么契约!”

上官飞鹰这时才明白过了。朝廷上的腐败也经常如此。下发的钱过了几道手以后,就少得可怜。一些好的政策,到了下面执行就变了样。看来白莲圣教同样也遇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却想到了一个人:白无双。

最后一次见到耿天佑的时候,他亲耳听到,耿天佑称呼白无双为母亲。白无双就是白莲圣教的圣使,这是公认的事。现在如果能找到白无双,请她去“救”血魔。相信以她的能力肯定是办得到的。而且想必她不会认错她的儿子。

只是以白莲圣教的守备程度,以及那里有一个神,不时在显灵,上官飞鹰不觉得自己可以轻易的进去。所以找到白无双,最好的办法是能有人带进去。

这时他再次想到一个名字。既然耿天佑的母亲姓白,那么他的父亲肯定是姓耿了。他的父亲一直都没听他提起过,但与白莲圣教有关系吗?

“在圣教里,有没有一个姓耿的人?”上官飞鹰低声的问道。

“当然有的。圣教的暗卫首领就姓耿。他深得圣使娘娘信赖,一直护持在圣使娘娘的身边。听说当年圣使娘娘受难时,还是耿护卫一直在身边保她们平安!”面馆老板回答道。接着他又将一些白莲圣教的旧事提了出来。比如真假圣女、兵不血刃的拿下前任大长老等等。

上官飞鹰一直认真的听着。他对白莲圣教的事知道的并不多,而当他开始了解的时候,白莲圣教已经是天下闻名了。虽然面馆老板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更脑补了许多神奇手段。但是从侧面上,他对白无双有了一个认知。就是这个女人杀伐果断,是一个强人,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这一点上,耿天佑明显没有继承到这些。看样子,耿天佑的性格可能是受其父亲,耿尽忠的影响比较大。

于是他告别面馆老板后,向城南谢秀街快速骑去。

谢秀街这一带是权贵比较集中的地方。这里的宅子住着二位尚书,还有一些公侯的后裔。刚听到耿尽忠在这里有宅子,上官飞鹰还有些不可置信,不过面馆老板也没必要撒谎。于是他很快就来到了这里。

一进谢秀街,人流少了许多。就算是有人,走路也是静悄悄的。所以上官飞鹰也是慢慢的骑了过去。街上都是大宅,一个宅子至少有数百米长。找了好久,他终于在二座大宅之间,找到了一个相对较少的宅子:耿府。虽说小,但是长也有近百米了。

耿府门前站了二个家丁,不过更象是信徒打扮。上官飞鹰略一表示身份后,其中一人很快进去通报了。但是过了一会后,那名家丁又跑了出来说:“我们老爷说了,官府的人一概不见!”

上官飞鹰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前。他没想到自己出示了大内禁军的腰牌,结果还是被拒绝了。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的白莲圣教地位超然,加上耿尽忠也是名声在外,不见寻常人也很正常。

于是他再次对家丁们说:“还请再通报一声,耿天佑的朋友前来拜见!”

“耿天佑是什么?现在冒充老爷亲戚的人越来越多,如果都去通报,我们不是要累死吗?”其中一名家丁大声吼道。

只是另一名家丁好象想到了什么,连忙制止了他再说发火。二人耳语了片刻,再次有人进去通传了。只是这次没过多久,一声大喝从宅子里传了出来:“圣子在哪里?”

上官飞鹰正在纳闷,只是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来。当他正伸手防范,不过那个黑影明显要快上几分,一双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双手死死的钳着他的肩膀,让他感觉到非常的疼痛。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制住了。

到这时上官飞鹰才看清楚这个黑影。这是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身材有些瘦弱,长相也是很普通。但如果只看外表肯定会被骗得很惨,上官飞鹰很清楚这个人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天下间也是屈指可数之辈。

“圣子在哪?”那人急切的问道。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在增强,大有不说实话,就要把上官飞鹰给掐死的意思。

好在上官飞鹰不动声色的抵抗对方的压力,另一边缓缓的说道:“我只认识耿天佑,并不知道圣子是谁?”

那人一听顿时有些迟疑,这时被上官飞鹰抓住机会,双手向上一架,身子一扭。就从对方的双手控制下离开,站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那人也是诧异上官飞鹰竟然能从他手下逃脱,于是笑了起来。他朝上官飞鹰拱了拱手说:“请问阁下贵名,不知道阁下说认识耿天佑,可有什么凭据!”

上官飞鹰于是描述了耿天佑的长相,以及他从不离身的那把配剑。说完以后,耿尽忠哈哈一笑说道:“那把剑确实很旧,看来上官大人果然是圣子的朋友。圣子就是耿天佑,耿天佑就是圣子。走,我们进去再谈!”

上官飞鹰没有行动,而是对着耿尽忠说:“我听耿天佑说起,白圣使是他的母亲,不知道阁下是否他的父亲?”

耿尽忠打着哈哈,有些尴尬的说道:“当年我确实照顾过圣子一段时间。但是父亲这个名,我是不敢认的。当年教主和圣子为了掩饰身份,才借用了我的姓。等圣子回来后,自然要改回本姓的!我现在是圣教护卫统领,你叫我统领就行。”

于是耿尽忠将上官飞鹰带到大堂中,只见大堂里已经有一位女子正在等待。那名女子见二人进来以后,连忙迎了上来。不过略略瞧了上官飞鹰一眼就问耿尽忠道:“圣子呢?圣子在哪里?”

上官飞鹰却看见那名女子的容貌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耿尽忠抱歉的对上官飞鹰介绍说:“这是我的夫人,她也很关心圣子的事!”

耿夫人微微一笑,看向上官飞鹰说:“看来你是真的认识圣子。我是他的小姨!”

上官飞鹰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名女子就是白若兰。她与白无双都是白家人,长相有几分相似。难道自己会觉得眼熟。原来是从耿天佑身上察觉的。

三人坐下后,耿尽忠急切的问道:“请问上官大人知道圣子在哪里吗?”

上官飞鹰摇头说:“我不知道。”

耿尽忠又问道:“那么圣子现在还好吗?”

上官飞鹰仍然是摇了摇头。

耿尽忠顿时有些生气,不过白若兰却开口道:“请问上官大人是如何认识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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