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是坐落在寒山下的一座小城,处于经商要地,城里人来人往,西去东来的商人络绎不绝。
几个孩子在卖糖人的小摊边嬉笑打闹,酒肆里喝酒的人胡扯着天南海北。
有个老人抬头,发现北边的寒山上发出道道白光,旁边剑客打扮的人也瞧见了,他道:“好像是剑光。”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北边跑来,大声呼喊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一个摊主拉住他,问道。
“有个自称楚衣的女子,单枪匹马地到了寒山派,说是要挑战派中最厉害的人,不计生死,掌门不在,大师兄迎了上去,谁知,没过几招,就被,就被那女子杀了!”这人气喘吁吁,面露惊恐。
“啊?!”众人大惊,不知如何。
正当大家手足无措之时,天上几道白光飞过,直直向北。
那报信的人指着那几道白光,惊喜地喊道:“是掌门他们!掌门回来了!”
众人安下心来,有不怕事的,往寒山上走去,想着是要凑热闹。
这场闹剧暂时落幕,没人注意,酒肆里一独自喝酒的少年,悄悄没了踪迹。
那边寒山派中,血色漫天,平日里几个小师弟最爱偷懒躺着的百玉砖,已被血染的通红。
楚衣向前走了两步,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剑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茫,剑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尸体遍布,每一位寒山派弟子白色的道服上都有着血迹,这些都是拜楚衣所赐。
寒山派的掌门净成掌管寒山寺已有20余年。
净成赶到时,见到的便是门下弟子的尸体,他一时急火攻心,指着楚衣,竟说不出话来。
几个长老对视一眼,挪动脚步,向楚衣靠近,他们的步伐看似混乱无规则,却又暗藏玄机,若寒山派的几个亲传弟子还在,定能认出,这是寒山派绝技——星辰阵。
楚衣已经打斗许久,发丝有些凌乱的披在胸前。
她将头发往后一撩,握紧手中的剑——名为“斩思”,看向他们。
寒山派存在的年头很久了,算是江湖中最早创立的门派之一了。
关于寒山派的记载不少,楚衣搜罗了不少来看。
最著名的“星辰阵”她自然钻研过破解之法。
星辰阵的精妙在于其步伐的变化无穷,看似有规律,实则毫无规律可言。
布阵者却不可能乱来,他们的步伐,必有外人所不知道的规则。
阵已摆好,楚衣紧紧盯着他们,握剑的手渐渐抬起,她好似一张拉开的弓,随时准备进攻。
伴随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这场大战,真正开始了。
几位长老像是伏击许久的猎豹,找准时机,发起迅猛的攻击。
楚衣挥剑防守,她不断观察着,寻找机会。
她轻功极好,不断躲避着如暴风雨般猛烈的进攻,双方正僵持不下。
旁边的净成环顾四周,他最欣赏的几个弟子正倒在正殿门口,胸膛上是止不住的鲜血,触目是漫天的血色,他突然间感到迷茫。
寒山派,要完了吗?
他想起了他的师傅,他想起师傅对他说:“净成啊,寒山派传承了千百年,为师今日将他托付给你,你定要不辜负为师的厚望,惩恶扬善,匡扶正道啊!”
他想怎么就成了这样呢,为什么啊,老天为何如此对他。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楚衣,是她!是她害她变成了这样,都怪她!
这边楚衣还在观察星辰阵的破解之法,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来不及回头,她急忙躲开,却又撞上了一个长老。
说时迟那时快,她撑剑而起,脚下生风,就上了寒山派宫殿的屋顶。
几个长老正准备追,却突然被一掌中伤,他们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净成掌门。
此时的净成头发炸起,眼睛通红,面目狰狞,是心魔!
只见净成直上屋顶,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他拔剑攻击楚衣。
楚衣不断躲避他的攻击,迟迟不肯反击。
一个长老突然喊道:“掌门,用清河剑法啊!”
楚衣没听过什么清河剑法,她的唇紧紧珉起,准备迎战了。
净成手中的剑突然分为11把剑,它们如破军之势,向楚衣袭去。
楚衣瞪大双眼,11把剑的速度太过于快,及时她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躲过。
只见一道白光冲向天空,一时所有人无法直视那道光。
楚衣只感觉一只手搂向她的腰,她无法挣脱,被那人带到了二十几米远的地方。
白光消散,她急忙扭头看去。
只见一少年挑眉而笑,他目光耀耀,面色白皙,生的极好,此时他身着红衣,唇角勾起,只让人想到星辰大海,又何及这翩翩少年半分。
少年盯着楚衣,突然放声大笑,他一身肆意张扬,惊艳了时光。
楚衣看着他笑得如此开心,手中随身携带的小刀微微一转,眨眼间便抵上了少年的脖子。
少年不笑了,忙将手松开,大声叫道:“诶诶诶,姐姐你干什么?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还——”
话没说完,因为他感受到楚衣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又深了几分。
楚衣发现,净成正躺在地上,他面目平静,好似睡了一觉,前提是,忽略他胸前那致命的血窟窿。
少年听见旁边的女人说:“你杀的?“
他好似刚刚发现净成失踪了,他一副惊讶的样子:“咦,人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楚衣冷眼瞧着他,默了片刻,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楚衣冷眼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为民除害,不足挂齿。”少年又笑起来,午后的太阳最夺目,映在少年眼中,好似琉璃,干净透彻。
楚衣扭头便走。
少年急忙跟上,笑嘻嘻地说:“你叫什么?我叫容生,容易生活的容生。”
两人的影子被拉了好长好长,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