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宠,被疼爱的滋味,真的很幸福。
“呵……”看着这睁眼说瞎话的女孩,百里惜月彻底无语。
看着那犹如小猫一般的娇赖模样,却又觉得,她本该受宠。
“雪儿要不要再休息一会?”看着心满意足的北羽雪,北羽墨柔声问道。
“不要,头都睡大了,我在这陪你们吧,你们要做什么,不要顾虑我,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北羽墨把她放在那里,虽然喜欢那温暖清新的怀抱,但是也该体谅北羽墨了,他可是病中带伤的身子呢。
一路来,也抱了她不短时间了。
“那有那么多事。”话虽如此,北羽墨还是轻柔的放下了她,走到百里惜月身边落座。
“墨,你我多久没有切磋过了,今儿个就来一盘吧。”伸了个懒腰,百里惜月提议了,不难看出他跃跃欲试的雀跃。
“自当奉陪。”随着棋盘的送入,黑白战局瞬间拉开。
看着凝神屏气,专注对弈的两人,北羽雪头一次感到了无聊的滋味。
很不幸,这围棋,她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看着他们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她又不愿意打扰他们。
思来想去,她选择努力的去观看战局,可惜,结果却是她的头颅一个劲的往下点。
而这无疑取悦了对弈的两人,只要她不掉下椅子,也就由着她像小鸡啄米一般的在旁边。
碰……
胜负未决的棋局最终终结于狠狠撞上棋盘的小脸蛋上。
“雪儿,有没有磕到哪儿了?”北羽墨可不管了,一把抱起因为疼痛,皱着脸颊,却依旧睡眼惺忪的北羽雪。
“你们下完了?”打了一个哈欠,北羽雪的眼角沁出点点泪意,也不知是因为哈欠带来的,还是鼻子传来的酸痛。
“完了,有没有磕到哪儿?”看着那红红的额头,北羽墨好心疼,却也好想笑。
怎么也没有想到,雪儿会嗜睡到如此程度。
也怪他们下的太专心了,没注意雪儿的动静。
“痛……”随着意识的清醒,北羽雪看着北羽墨那心疼又好笑的神情,这才感到额头剌剌的,鼻子一阵热辣,一股暖流汹涌而出。
“快叫李太医。”还没等北羽墨反应过来,身旁的百里惜月已经大叫到。
“太医,雪儿怎么了?”天可怜见,本该泰山崩顶不行于色的北羽墨此刻却神情忐忑的询问,双手紧紧的抱着坏中头越来越晕的雪儿。
“墨,你先放开雪儿,让太医好给雪儿止血。”看着很快就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的血红,百里惜月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特别是当他看着北羽雪那明显的神情恍惚,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一样。
“大人无需担心,小姐只不过是碰到鼻子,引起流血,并没有伤到骨骼,血止住了就好。”迅速的为北羽雪止血后,李有为也得出了结论。
对于小孩子来说,流鼻血好似也是常事,这丞相大人的反映也太……激烈了些。
这跟之前那无畏冷漠的样子还真是大相径庭,他可没忘记,之前他们遭到围攻的时候,面临生死的时候,丞相大人可没有说什么。
“那雪儿怎么会晕过去?”看着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雪儿,不去顾及那身上的血污,一种失去的恐惧完全控制了他的整个神经。
“大人不用担心,小姐本就体质虚弱,此番因为碰撞,产生晕眩也很正常,只要稍事休息就会好的。”虽然这些问题太过简单,过于……但是,面对一个因为担心女儿而情绪失控的父亲,他还是一丝不苟的回答道,更何况,这父亲还是当今的丞相大人。
“墨,不用担心,既然血已经止住了,让雪儿休息一会就会好的,我们先出去吧,也好让雪儿换一身衣服,你可别忘了,雪儿怕见血。”百里惜月看着眼钩钩盯着北羽雪的北羽墨,动手把北羽墨带出了屋子。
“你也去换一下衣服,免得一会雪儿醒来见了,又不舒服。”看着北羽墨白色胸襟前的鲜红,很是刺眼,百里惜月已经肯定,要想把这对父女分开,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随着时间的点滴累积,北羽墨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来越自然娴熟了。
可是,看着北羽墨把感情如此倾注于北羽雪身上,百里惜月心中的担忧却越发的加剧。
爱得越深,伤得越深。
谁又能保证,他们这本该他们享受的天伦,就会前程无忧。
更让百里惜月担心的却不止这个,还有就是关于北羽雪的身体。
李有为这么简单的就搪塞过了北羽墨,反而让他更加的担忧。
“怎么回事?”果不其然,不一会,李有为就已经前来奏禀。
“小姐本就先天不足,连连失血,只怕会引起血亏(贫血),到时候,就怕终身服药,也难补其体。”李有为斟酌措词,就怕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祸。
“去吧,和丞相老实说吧。”知道这事不能对北羽墨隐瞒,想瞒也瞒不住,百里惜月只是挥挥手,让李有为据实以告。
“臣告退。”人前,他们不是君臣,而是主仆,可无人的时候,他们还是君臣啊,君臣之礼不可废。
起身,站到窗口,看着窗外春色尽然的景象,百里惜月的脸上深沉一片。
北羽雪,一个八岁不到的孩子,有着一切超出寻常的反映以及表现,她的一切,却是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