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秋时节,好不容易离了那闷热的天儿,故此皇后便将这宴放在了马场之上。
正巧借此机会,也好叫外邦使臣瞧一瞧煙朝女子的风范。
整个京城都知晓,上阳郡主有两大爱好。
那便是,下棋与打马球。
这宴自是合了温姒清的心意,一早便寻了魏昭昭去了马场。
一眼望去,除却忙活的宫人奴才外,还未有人至此。
魏昭昭环顾一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性子偏是如此急躁,不到时辰偏要拉着我来,这下好了白白等着吧。”
温姒清自知没理,也不敢多说什么。挤眉弄眼的朝魏昭昭笑了笑,拽着她走至旁边布置好的座位坐下。
这马场极大,二人一路走进来又怎会不累。
“那便等等嘛,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况且有什么好看的男子我们可是第一个能看到的。”
温姒清的一张嘴果真是名不虚传,直戳人心。
魏昭昭一想也是,就再未说什么。伸手抓了把案桌上放的瓜子,无聊极了。
未等多久,也渐渐有人来了。
几番客气后,温姒清觉得自己脸笑的都快僵硬了。
“昭昭我们快去别处转转吧,我脸都要僵了。”温姒清趴在魏昭昭耳畔低声说道,果然自己不适应这些个场合,也不知母妃什么时候才来。
魏昭昭点点头,她也不喜欢这些。
二人乘着无人注意,这才悄悄溜了出去。
正准备去马棚处瞧瞧,温姒清眼前闪过一抹极其耀眼的红色,定睛一看。
居然是顾冉溪!
温姒清眉头一皱,她不是被禁了足,如今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魏昭昭自是也看见了,赶紧将温姒清拉的紧紧的,生怕她立马冲上去。
温姒清摇摇头让魏昭昭宽心,自己才不会这么冲动,至少也得等皇伯母他们来了有些话说起来才会有理。
看着依旧和从前一般骄傲的如同一只孔雀的顾冉溪,温姒清冷笑几声,也不知精明一世的顾常衡怎会生出这样的蠢货。
被人簇拥着的顾冉溪自是察觉出了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看,环顾四周转向温姒清方才站的地方时,已经没了人影。
温姒清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和魏昭昭走了,有些事还是问妤儿比较好。
“娇娇,你说这顾冉溪会不会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今日才又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这马球宴上。”魏昭昭试探性的问向温姒清,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温姒清摇摇头,这事她也不清楚,昨夜府中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又怎会在多留意其余的事。
二人也没乱跑,从周围转了圈便又回了方才坐的地方。
因着太后身子不好,就未曾动驾出宫。今日只皇上、皇后出了宫,也不知为何今日聿贵妃也并未来。
一会儿的功夫,圣驾已至。今日的温江妤端着一副嫡公主的架子,安静的坐在皇后身边,不时的同身侧之人私谈几句。
温姒清眸色一深,她清楚知道妤儿怕是昨夜又被皇伯母训斥了。
毕竟昨日的事实在有失大国公主的风范。
温江妤转头朝着二人笑笑,可那笑中夹杂几丝苦涩,被温姒清很准确的看了出来。
“娇娇。”还未回过神,耳畔传了熟悉的声音。
抬眼望去,母妃正一脸慈笑的看着自己。
魏昭昭起身行礼后,便自觉的告退寻自己母亲了。
许容心由着婢子搀扶坐在温姒清旁边,看着她额头生汗,心疼的说道:“说你也是不听了,来的如此早,且等了好一会儿功夫吧。”
“不碍事的。”温姒清朝着许容心笑笑,视线撇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顾冉溪,压低了声音又问道:“母后为何今日顾冉溪也来了,她不是被禁了足么。”
无法,问不得温江妤只能由着母妃解惑了。
许容心也随着温姒清看了眼顾冉溪,嗤笑几声。
“别管她,你只管你今日玩儿的畅快。”这些事,不想让自己的娇娇涉及太深。
温姒清点点头,也懒得再问。也是,顾冉溪来不来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又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烦闷呢。
许容心使人备了茶递给了温姒清,二人闭口不提方才之事。
温姒清百般无聊极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开始。
时候过半,皇后见人到的也差不多了,便命人可以开始了。
马被牵出,各国也陆续派了人出来。
先来场的是男子,历来如此。
温姒清一眼便从人群中望到了沈夜修。
而正要上马的沈夜修也看见了温姒清,二人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马球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为这夏末秋初更添浓色。
各国自是倾尽全力,不为输赢,只为不丢自己国家的脸面。
温姒清千盼万盼终于到了女子上场,与魏昭昭相携同去。
不料碰到了顾冉溪,也不知是故意为之,与二人成了对手。
顾冉溪一脸敌意看着温姒清,若不是周围人太多。只怕是已经恶语相向了。
沈夜修虽下场休息,可看到温姒清时心不由得揪了起来,这女娃娃怎的如此胆子大。
不自觉,手中事也停了,视线直看向马场中央。
场上虽皆是女子,可火药味极浓,领头的温姒清与顾冉溪不对头众人皆知。
只怕今日这场比赛且难打了。
被告诫再三的温江妤自是不能去,手中帕子团做一团,视线不离温姒清。
怎么会碰上了顾冉溪!
随着球被打出,场中的马也开始随着主人驱使奔腾起来。
而顾冉溪今日的目标,很明显是朝着温姒清去的。
从一开始她便只盯着温姒清一人,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匹马。
赛至中段,突然顾冉溪发了狠,使了狠劲儿追上了温姒清。
此时面上的狰狞只有近在咫尺的温姒清能看清。
随着风过音留,温姒清只听到顾冉溪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温姒清你完蛋了。”
突然,马的嘶叫声响起且不受控制的前蹄升起,温姒清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使劲拽着缰绳却也无法,她如同傀儡木偶一般,只能等待着掉下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