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难道食尸鬼是你放出来的?”
千汀若又回想起那天满屋子的恶灵,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
他对上汀若的眼有一瞬间的失焦,抱着她的手也随即松开了。
“不过好像和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他转身扯了条椅子,就翘起来二郎腿躺了上去。
上次拂尘时,付景恒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脂粉奁,后来才知竟是有千年历史的女尸陪葬物。
这位女子本是个贫苦人家的女儿,被嫁给一个当地富豪的儿子做媳妇,本以为苦尽甘来。
不想新娘成婚当夜遭土匪劫持,坏了清白。她也不哭闹,忍着悲痛在第二日下药毒害了全寨子的劫匪。
待到新郎赶上山来,只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梳洗完毕含恨自尽的女子尸首。
新郎看到尸首伤心过度,当晚也上吊随女子而去,做了一对苦命鸳鸯。
“所以,是因为失去了清白,才含恨而终的?”
顿了许久,千汀若又道“那她也是个可怜人,但她为何又要去残害无辜的百姓呢?”
“有怨气成了恶灵,就再无情感可言,害人不是情理之中吗?”
“所以你砸碎脂粉奁,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的,来找我干嘛?”
一想到自己做的梦,又想到付景恒要把自己变成恶灵,汀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你也该走了……慢走不送”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推着付景恒出去。
“我要找你帮个忙,你不会这么小气,不愿意帮你的救命恩人吧?”
说罢,他从手心里变幻出了一把红色的伞,每处伞骨上都坠下长长的流苏,看上去美轮美奂。
“这伞至阴至邪,现在你就随我撑着它去找到恶灵的尸首,然后封印它”
也不等汀若反抗就拖走了她。
长长的巷子,无数黑色的游魂在飘荡,雨越发的大了,付景恒撑着那把红色的伞,穿着红色的衣服,在雨中漫步。
“我们这是在散步?”千汀若躲在伞下,一边出声吐槽道。
付景恒带着她在小镇里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干,更别说找女尸。
大半夜如此,千汀若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脑子有毛病的人。
但那句‘雨水是食尸鬼的涎水’一直刺激着她不敢离开伞半步。
突然,在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红色的婚服,妖妖娆娆的走来。
付景恒将伞柄递到千汀若的手中,闪身冲入雨中。
那女鬼见状,从手中甩出长袖欲缠住付景恒。付景恒迎上去,抽出佩剑,挽了个优雅的剑花,宛若银蛇飞舞。
长剑所到之处,红袖俱裂,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那女子瞥见付景恒离得较近,便腾空而起,拉开距离,又回首拈弓搭箭,朝付景恒心口射去,只听‘咻’的一声,却不见箭来。
付景恒没料到恶灵竟会射箭,又不见箭来。只得听箭声,堪堪的避开一击,脸上被箭刃划过,流下几滴血珠子。
“小爷可没时间陪你玩了”
付景恒突然正色收回长剑,旋即从长袖中掏出一张符纸,又咬破自己的指腹,在纸上飞快的画下封印。
符纸落在地上,竟召唤了一个巨大的符阵,把整个村子都覆盖了,正是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
阵眼处纷飞出无数的符纸,将女鬼层层包住,一阵一阵的痛呼传出,付景恒只是淡漠的作法将符纸不断缩小,竟勒出了恶灵的本体,捆绑的如粽子一般。
付景恒利落的拍了拍衣服,上前扛起女尸,不想突然脱力倒在地上。
“付景恒,你怎么了?”千汀若撑着伞,连忙扶起他。
“我施法过度,有些累,加之女尸有点重,我……”
付景恒一直低着头,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那,那我来吧”她看付景恒的确过度用法,就把伞递回给他,用力扛起了女尸。
女尸的重量压在身上,让她不禁踉跄了一下,头磕在了刚站起来的付景恒胸上,硬邦邦的,撞得生疼。
“怎么?小不点,可还好?”
付景恒忍着笑意开口问道,他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不想千汀若二话不说主动背起了女尸,真是太过实诚。
“还……”好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付景恒笑的一脸欠揍。
“你……骗我!?”要不是身上扛着一具尸体,她绝对双手招呼上去了。
“我可没让你背,不过有件事倒确实要交给你了。”
这具女尸虽然被找到了,可是由于脂粉奁被打碎了,失去了盛装恶灵的载体,所以必须要布阵回到女尸自尽的那一天,找到脂粉奁,并且完整的带回来。
“什么,你要我做她的丫鬟?还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凌辱,不去插手?”
千汀若还未听完,便气愤地说道。
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