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的推测让江雪猛然一惊,她开始回忆起近几年发生在宁溪乡农户与蔡敬坤之间的所有事情,同时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看到江雪的表情,李清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蔡敬坤肯定是在宁溪乡的这些农户中安插了眼线。
“怎么样?江雪,你想到是谁了吗?”李清向江雪问道。
江雪抬起头看着李清:“如果有人能够说一句话就让其他乡亲们听从,那么这个人一定很有威望,我能想到的只有朱村长。”
“朱村长?”李清继续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和蔡敬坤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
江雪回答道:“他的名字叫朱石海,在我们村干了十年的村长了,平常为人很不错,对大家都很照顾,所以大家也比较尊敬他,对他说的话一般也都是深信不疑。”
李清微微皱眉:“那你觉得这个朱村长有可能会是蔡敬坤的人吗?”
江雪的神情有些凝重:“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可能怀疑在村子里会有蔡敬坤的人,更不可能去怀疑朱村长。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联想到了不少事情。”
“以前蔡敬坤刚开始在乡里横行霸道收取保护费的时候,就有很多乡亲们去向修行管理局举报,但每次朱村长都会劝大家不要去,说举报了没用。当时我们都以为朱村长是担心大家被蔡敬坤报复,现在看来却显得非常可疑。”
“不仅如此,乾坤禽业刚来找我们签订委托养殖协议的时候,也是朱村长第一个同意签的。而且他还鼓励大家一起签,说能不交保护费,对家来说是好事。”
“还有,最近几年朱村长家盖新楼买新车,日子过得很滋润,估计也与此有关。”
听完江雪说的话,李清基本就可以肯定这个朱石海与蔡敬坤脱不了关系,开口说道:“看来就是他了,这个朱村长十有八九就是蔡敬坤的人。蔡敬坤真是不简单,在修行局里有人罩着,在乡里面还有眼线,那怪这么多年横行霸道都没有人治得了他。”
江雪看着李清,有些紧张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算我去跟其他乡亲们这么说,他们估计也是不会信的。”
李清陷入沉思:“这个朱村长非常关键,如果利用好了,或许能成为我们扳倒蔡敬坤的突破口,至于具体该怎么做……”
咚咚咚!咚咚咚!
李清话未说完,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很重的敲门声。
李清和江雪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后,李清问道:“你晚上约了人来你家吗?”
江雪摇摇头:“没有啊,我去开门看看。”
说罢,江雪便走去开门,李清想了想,紧随其后。
“哪位?”江雪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家门,然而出现在江雪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在江雪家的院子前面停着两辆灵能轿车,在她家的大门口则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而带头的正是乾坤禽业的副总舒扬!
“舒总?你怎么来了?”看到舒扬带着人出现,李清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舒扬似乎对在这里见到李清一点都不意外,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领导连我的人身自由都要管?”
李清的目光在舒扬身旁那几个彪形大汉身上一扫而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对江大爷做过什么吗?你带着这么多人晚上跑到江大爷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呵呵。”舒扬发出一声冷笑,“别担心,领导,我今天不是来找什么江大爷的,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李清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舒扬淡淡道:“你不知道东洋县是谁的地盘吗?你跑到了东洋县,还跑到了宁溪乡,以为能躲过我的眼睛?”
李清的神情逐渐严肃:“怎么?我到什么地方难道还要向你报告?”
舒扬耸了耸肩:“你到其他任何地方去我都不管,不过既然是到东洋县来,理应跟我打声招呼,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啊。”
“不必了,我受不起,如果没其他事情还请回吧。”从刚刚开始李清就总觉得有种不舒服感觉,因此他不想与舒扬多说,说完便准备关门。
可舒扬却突然提高音量道:“李清!你现在最好和我们一起走!宁溪乡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清微微一顿,盯着舒扬道:“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谈不上,你就当做我这是善意的提醒吧。”舒扬嘴上说不是威胁,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李清没想到舒扬居然敢当众就这么直接的威胁自己,心中也是极为不悦,冷冷道:“你听好了,想要待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宁溪乡不是你舒扬的,而这里更是江大爷自己家的院子,要走的人应该是你们这些家伙才对!听好了,一分钟内你们要是不走,我就立刻报警!”
李清的强硬态度似乎也惹恼了舒扬,舒扬脸色冰冷:“报警?你敢报一个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乾坤禽业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李清说罢拿出手机便准备报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如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在李清的脑中炸响:“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
这道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直接在李清的脑海中响起,如惊雷一般,震得李清头晕眼花,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从停在江雪家院子门口的一辆灵能轿车中走下一名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乾坤禽业的董事长蔡敬坤!
虽然李清从未见过蔡敬坤,但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并且也知道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正是来自这个人。
此刻蔡敬坤的身上散发着极其强大的威压,他一步步向李清走来,每向前走一步,李清的身上就仿佛多加上一层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