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武馆的会客室中，苏长山与卢方明并排而坐。一名年轻的女前台为两人端上了茶水，卢方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好茶，好茶，老苏，你这里的茶真是不错。”
“招待卢科长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茶了，这个茶可是真正的西湖龙井，茶园中有白颈龙共生，茶叶也吸纳了灵气，香味悠长又极为养生。”苏长山笑着说道。
白颈龙也是水蓝星上的一种灵兽，它的活动可以促进茶叶的生长，它的粪更是天然的有机肥，而且它还吃茶园里的虫子，这样的环境自然天成，产出的茶叶等级也非常高。
“龙井茶？”卢方明听了不禁放下手中的茶杯，“老苏，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卢方明就是个粗人，什么茶都当水喝，给我喝这么好的茶，简直是浪费。”
“哈哈哈，卢科长，你这个人向来一本正经，送钱你不收，送卡你不收，送烟送酒你都不收，请你喝杯好茶难道也不行吗？”苏长山开玩笑道。
卢方明耸耸肩：“老苏，你又没送过我东西，怎么知道我不收？说不定你送我就收了。”
“真的吗？难怪卢科长今天突然大驾光临，看来我还得去准备准备，不能让卢科长空手而归。”苏长山故意道。
卢方明摇摇头：“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刚刚去给张固城做了四级修行者的确认和登记，刚好从你这边路过，便顺道过来拜访一下了。”
“张固城？”苏长山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已经突破到四级了吗？”
卢方明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是啊，我刚刚去确认过了，确实已经到达四级了。”
苏长山深深吸了口气：“这么来说卢科长你可不是什么顺道来拜访的，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话已经说到这里，卢方明也就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老苏，张固城是从你这里出去的，他在长山武馆当了八年的教练，是曾经长山武馆最受欢迎的教练，听说你也很赏识他，我不知道后来他为什么会离开长山武馆？”
似乎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苏长山顿了两秒才开口道：“卢科长，真不愧是你，直觉总是那么敏锐。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张固城是有问题的，他有暴力倾向。”
卢方明看着苏长山：“大部分修行者多多少少都会有暴力倾向，特别是高等级的修行者，有力量的人总是会有使用或者说展示力量的欲望。”
“你说的没错，但张固城他不一样。”苏长山缓缓说道，“张固城刚来到长山武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正值长山武馆发展最快的时期，需要优秀的教练来吸引学员。张固城虽然不是教练中最强的，但他热情好学，精力旺盛，他展现出的精神面貌特别有感染力。”
卢方明在一旁点了点头：“可以想象，像这样的人就很容易影响身边的人，这种性格当教练真是再何时不过了。而且即便是现在，张固城也显得非常有活力。”
“没错，他就是那样的人，总是在追求更高的目标，仿佛永远不知疲惫。”苏长山接着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尽管张固城不是当时武馆里实力最强的教练，却是最受欢迎的教练。”
“不是最强的？”卢方明皱了下眉头，“可是据我所知他是你们武馆里除了你之外唯一的四级修行者。”
苏长山看了卢方明一眼：“一开始他确实不是最强的，可大概是因为特别努力的缘故，他修行起来简直就不要命，在我的指导下，五年后就成为了武馆中最强的教练，实力仅次于我。”
“那后来呢？他为什么离开？”卢方明好奇道。
苏长山眼中透出一丝忧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增长让他膨胀，后来他就经常与武馆里的其他教练甚至学员发生冲突，他总认为那些人修行不认真，对修行没有正确的态度，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像他那么拼呢。”
听到这里，卢方明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的问道：“张固城在和教练、学员的冲突中动手了？”
苏长山叹了口气：“是的，很多次，一开始下手还不算重，可到后面越来越没有分寸，直到有一天将武馆另一名教练打成重伤。要不是后来我托关系花大价钱买来了高等的丹药，那名教练可能就废了。”
“所以后来你就开除了他？”卢方明问道。
苏长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卢方明则突然有些激动：“老苏啊，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向我们报告？像张固城这样的伤人行为，我们执法支队是可以对他进行处罚和管教的！如果早些干预，对他之后的人生可能产生很大的正面影响！”
“修行者之间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去找你们呢，大家自己能私下调解的都还是更愿意自己解决，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苏长山回答道。
卢方明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茶：“就是因为你们对我们不够信任，所以修行者才特别难管理！”
“卢科长，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好领导，但修行局里不是所有领导都像你这样的。”苏长山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刚刚说如果早些干预会对张固城产生正面影响，那么言下之意是张固城现在有什么问题？”
卢方明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更加严肃起来：“你也知道四级修行者是可以申请专项资金补助的，我们今天刚刚确认了张固城的四级修行者身份后，他便提出要申请最高等级的专项补助资金，也就是五百万。”
“真的假的？”苏长山也是大吃一惊，“他一下子要这么多钱想干什么？”
卢方明再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还没递交正式申请书，但我感觉一定不会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