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您请说。”谷漠积极回应道。
“首先，我代表我们集团表示此前我们对Z计划的投资合作意向是非常浓厚的，但是我今天的到来是想通知贵公司，我们将不会投资此项目了。”大家都不是陌生人，彼此都算了解，李海天直入主题，表明今天来此目的。
“李总，此话何意？”谷漠很惊讶的疑问道。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自从2053年调任大陆分部以来，此项目就正式立项，两年多时间来，公司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尽管总部财大气粗，但是对于项目进展速度一直都不是满意。所以对于这个项目来说，张庆贤经过一场董事会后，对总部提出了建议，要在大陆找到一些投资商，一是缓解现在的财政压力，二是在后期的上市宣传上也有一定的助力，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总部认可了分公司的建议，项目不能半途而废，需要继续研发下去，因为此项目一旦研发成功，无论是对于公司的品牌形象还是后期的利益，都是巨大的。而一直和星福有合作的海隆集团一直对此项目都比较看好，不止在一次在一些场合表现出了合作的意向。
“谷总，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我们风控部门最近收到消息，第一，贵公司的Z计划项目目前试验结果不是很理想。据我们所知，主要问题是传导系统的融合率较低。第二，最近我们接到爱尚集团发来的合作邀请，我们最终决定考虑和爱尚集团合作。因为爱尚集团最近也开始立项研发与贵公司类似的项目，与贵公司研发方向一致，爱尚集团同时也开出了很多比较有利于我方的条件。”李海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原来李海天提前到来，不是为了谈具体合作细节问题，而是特地向他们说明不合作的情况的，毕竟之前所有的情况都反应海隆集团对于此项目是非常感兴趣的。为了显示他方的歉意，所以提前到来。这个情况与张庆贤和谷漠的思路反差很大，谷漠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第一，我方的传导系统融合率问题是属于高度机密，只有研发部门和董事长张庆贤比较清楚，刚刚开完会才公布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呢？第二，爱尚集团一直都是研发新药的，尤其是对神经性药物的研发业内很有权威性。怎么也会做类似的研发呢？第三，爱尚集团开出的很多条件，除了利益分成估计还有其他的吧。
“李总，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我非常理解贵公司的选择与做法，也非常感谢李总能亲自前来告知我们这个情况。”出现这个情况，是谷漠始料未及的，不得不放下姿态，一边想着怎样应对。
其实此时的李海天也出于无奈，双方一直都是合作状态，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当初海隆与星福进行合作，也是他极力推荐与支持的，自己也因为一些项目合作的成功而不断提高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当公司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据理力争，但是公司给出的理由是，在商言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并且第一个项目研发成功才有更多的钱赚。李海天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来了，坏人必须他来做。
“李总，我给您两个理由，然后能不能请您和贵公司领导争取一下，给我们一点时间。”谷漠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不能就这样把投资意向直接断掉，先争取一点时间，看看情况。
李海天从个人角度来说，心里还是想继续合作的，先听听谷漠得想法，回头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立刻回道，“谷总，您请说。”。
“李总，我的第一个理由，爱尚集团没有我们有实力，这个是公认的。我们星福其实也只是集团的一个分公司而已，如果不是最近我们分总司把钱投到了另外两个新的项目上，资金暂时周转不开，我们肯定也不会把已经研发了两年多的项目抛出橄榄枝，寻找投资商。”谷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海天，看看李海天反应。当他说到两个新的项目的时候，李海天眉头瞬间皱了一下，但还是被谷漠注意到了。谷漠心里就已经清楚了，这个李海天今天的到来，不止是谈投资的事情，还有探探星福虚实的问题。
李海天此时心里也是不平静，他们一直在背后调查为什么星福对于Z计划投资的事情有所松口。之前任何方面表明有投资意向的，都被张庆贤那个老古板的性格给避重就轻的带过了。原来是有两个新的项目启动了，和他们的调查如出一辙，但是目前这两个项目处于高度机密状态，他们再也调查不出来其他内容了。
“尽管爱尚集团尽管可能是掌握了某些技术或者其他什么，但是我们星福对于Z计划两年多的科研数据经验，不是他们说能有就有的，也不是说能短时间追赶上来的。贵公司投资他们可能会加快他们的研发的一些速度，但是也必须一切从头开始。或许没等他们真的开始研发，Z计划我们的难题就可以攻克了。”谷漠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自己的理由到底能有怎样的效果。所以，他一直非常讨厌商场如战场的尔虞我诈，永远都是利益当先。
李海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也非常清楚，一旦这个项目他们放弃了投资，很可能他们以后都失去了与这个背靠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星福所有其他合作。尽管他们最终目的和星福一样都是赚钱，但是星福的企业文化一直都是宁折不弯，科研产品先行，就不怕没钱赚。
李海天虽年纪不大，但是商场如战场，为人处世极其圆滑。谷漠都把理由说完了，他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点了一下头，其他的就没有任何表示。
“所以，我想请您与贵公司高层再考虑一下，给我们两个月时间。如果两个月时间我们攻克了目前的难题，合作继续。如果两个月我们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我们无话可说。”谷漠说道。
作为风控部门的总经理李海天，虽说与公司高层有关系，但也绝对不是平庸之辈，短暂的时间就分析出了种种厉害关系。他不仅是对Z计划目前情况进行分析，他对星福另外两个新的项目也有了兴趣。或许能让他的高层改变主意不是这个Z计划，而是另外两个项目。想到这里，李海天内心笑了。
但是李海天表面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谷总，您说的我都了解了，我也很清楚Z计划最终能带来商机和利益。对于您说的两点理由我会如实转达我们的高层，并且也会从中周旋。”。
李海天已经站起来，他还要抓紧回去回复上层。
“那就非常感谢李总的理解与支持了。”谷漠也站立起来与李海天握手，李海天离去。
李海天走到接待室门口，却又转身道：“谷总，关于爱尚集团为什么也会有相似的项目准备研发，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谷漠立刻明白这是李海天对自己的提醒，立刻回道：“非常感谢李总的提醒。”
三十楼，张庆贤办公室······
谷漠一五一十的把谈话情况告诉了张庆贤，张庆贤也很是意外。对于谷漠争取两个月时间，张庆贤是比较认可的。师徒俩连中饭都没有来的及吃，一起分析现在的面临的问题。这或许是星福的一次危机，并且是双重危机。处理不好，很可能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影响。
危机一，Z计划融合率问题。这个问题不攻克，拿不到投资，公司将面临资金周转问题，后期很多项目可能因此搁置。短期的融资与银行借贷是不能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另寻新的投资商也是一件大事，不仅需要大量时间去考察，并且总部肯定也会参与进来。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但是对于任何决定都非常慎重，另寻新的投资商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和筛选，这段时间的空窗期怎么办？所以项目是不能停止的，并且还需要解决短期内资金问题。
危机二，内部泄密问题。这里就不得不感谢李海天，他的“善意”提醒。此问题比第一个问题还要严重，因为这是内部问题，如果不找出内部泄密者，就如芒在背，随时都可能出现不可预料的其他问题。当即，张庆贤决定召开临时董事会，张庆贤交代给秘书，下午三点临时召开董事会内部会议。
随后，张庆贤又与谷漠研究这个阶段的资金如何周转的问题。谷漠决定把自己所够买的非原始股全部抛售，以解燃眉之急。张庆贤极力反对，但是谷漠详细给了张庆贤分析了其中的关键问题所在。一是，董事会人员持有的股份都是员工原始股，张庆贤也是董事会人员之一，股票都还在解禁期内，不可随意抛售。如果抛售了，或许还会引起外界注意，引起别的麻烦。二是，就算某位股东可以提前申请抛售股份，但是也是需要证监会严格审查的，并且会多付一些费用。董事会的股东估计不会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毕竟这个涉及到很多利益问题。
谷漠有一点没有说明的是，自己的师傅为了公司的科研，已经奋斗了好多年了，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自然不能让师傅把养老钱投进去。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师傅在董事会难做，所以决定抛售自己的股票。
张庆贤暂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考虑谷漠的建议。但是张庆贤坚持强调，谷漠将以第三方投资人身份，共同开发Z计划项目。虽说谷漠个人的钱是杯水车薪，但是短期内的支撑还是勉强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