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喝酒容易误事,录下来,有记不住的可以回去再听听。”李国柱一边说着,一边还瞥了李筱悠一眼,李筱悠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非常感谢李叔的理解。”谷漠看了一眼李筱悠,然后打开了录音,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谷漠不仅开了录音,同时也拿出随身带的记事本上,准备记录。
“李叔,我知道您从事中医行业很长时间了。我们现在有个项目已经到了很关键的阶段,并且其中有个技术难点与针灸有所相同之处,我想具体了解一下针灸的原理。”谷漠开始问道。
“首先这个针灸是属于中医的一部分,这个你肯定做了功课,应该明白。中医非常博大精深,是我们大陆特色与特有的传统医学。中医学是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的,然后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分析判断病人的病症。通过数代人的努力与总结,逐步发展成熟,并形成了自有的医学理论体系。”李国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顿了顿。
谷漠不停地点头。
“并且,对于一些周边国家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同时早在21世纪初,针灸已经被大陆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是李筱悠接过李国柱的话说道。
“筱悠的理论知识比我更加专业也准确,毕竟所学专业就是这个。”李国柱解释道。
谷漠对李筱悠投去赞许的目光,同时连连点头。
李国柱继续说道:“我们通常说中医的汤药是一种‘由内向外’的治疗方法,接下来我们说的针灸。其实是由‘针’和‘灸’两部分构成,是中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我们大陆中医学的遗产一部分,目前针灸已经有两千多年的使用历史了。”
李国柱停了一下,等着谷漠的记录完毕。
紧接着李国柱针对“针灸”的概念原理、治疗手段、治疗效果,就连医治成本与副作用等各方面都做出了详细的阐述。期间,有些专业的名词,李筱悠从旁纠正和贯穿。毕竟李国柱对于专业性的知识,这么多年过去了,经验大过于基础理论,平时的病人也都是一些常见的病症,所以关于中医的一些问题,还要夹杂着现代医学的问题,就需要李筱悠进行纠正和解释。
整个过程,李国柱的思路清晰,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谷漠就像是一块海绵一样,不停地吸收,适当的时候提问一些自己不太明白的地方。全程都是不停地点头,并且在李筱悠进行纠正和解释的时候,谷漠愈发觉得这个李筱悠不简单,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技术过硬。经常两眼放光的一样看着李筱悠,让李筱悠内心甚是得意。
期间,谷漠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多数是结合传导系统以及“针”法去作出的推理。谷漠没想到的是,有些想法甚至得到了李国柱和李筱悠的认同,但有些理论推断又受到了李筱悠所谓的“专业性”的质疑。所以,还需要去具体试验与验证。
回程的时候,李筱悠开车。与其说开车,不如说是看车。因为谷漠强烈要求李筱悠设置成自动驾驶的模式。
汽车行驶不到十分钟,谷漠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看来这酒的后劲余威还没有散去。李筱悠关闭了音乐,怕后座的李雪怡吵到谷漠,李筱悠拿出了手机给了她,让她自己看动画片,同时声音调到最小。
车辆驶入市区,谷漠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后座的李雪怡不知道何时也睡着了。李筱悠无奈的笑了笑,她似乎并不能确定需要把车开向哪里,所以就把车停靠在路边。把后座袋子里的外套拿出来给李雪怡盖上,拿出衣服的时候,李筱悠已经注意到衣服已经洗过和熨烫过了,稍微惊讶了一下。又把另外一个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给谷漠盖上,相同的,谷漠的衣服她也洗过和熨烫过了。
拿回了手机,打开投影功能,开始记录一串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以及记录谷漠和自己提出的疑问,罗列出很多问题,这些都是需要后期研发团队去验证的。
李筱悠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西方的晚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余晖透过车窗,照在车内。李筱悠看向窗外,时间却如静止一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
“妈妈。”后座的李雪怡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谷漠也随着李雪怡的声音醒了过来。
因为李雪怡饿了,三人又去了火锅店解决了晚饭的问题。因为谷漠喝了酒,吃完饭后,谷漠打车离去。
谷漠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资料,直接拨打了张庆贤电话。张庆贤十分不满,听到谷漠的解释之后,却又兴奋的直夸谷漠。
第二天上午九点,谷漠准时出现在张庆贤办公室,在张庆贤的小会议室临时召开了Z计划的传导系统研讨会。出于保密性的需要,此次研讨会也只是由几个核心成员参加。张庆贤、樊军、谷漠,以及樊军的助理王滨参加,这是樊军要求的。他说年轻人脑袋活络,而且此人也是他的学生,一直跟着他,他信得过。
王滨其实也是个神经学专家,和樊军一样,一心只做研究,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感觉。此人非常低调,默默无闻。所以当樊军提出要王滨参加会议的时候,谷漠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的样子。谷漠虽然经常去实验室,却很少注意到他。
紧接着谷漠顶着黑眼圈,开始讲解熬夜赶出来PPT文件。结合现在的传导系统遇到的情况,以及这两天的收获,详细的分析了中医的针灸和传导系统结合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瞬间引起了樊军和王滨的兴趣,以至于听完谷漠讲解完之后,他们和张庆贤一起激烈的讨论起来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与成功率。
谷漠及时叫停了他们的讨论,然后告诉大家,李筱悠在这个过程中的重要性,同时大赞李筱悠对于中医方面的专业性。张庆贤听后,在征得樊军同意后,决定把李筱悠叫来参加研讨会。同时,张庆贤成立攻克小组,限时一个月,把针灸和传导系统进行有效结合,希望以此来提高传导系统的融合率。
接着,樊军电话通知了李筱悠到总裁办公室来一趟。接到电话后的李筱悠顶着一头雾水非常紧张的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会议室里面的三个人还在讨论着各种问题,如何入手,从何下手等问题,现阶段哪个问题需要解决等等。谷漠大概算了时间,走出了张庆贤办公室,在门口等着李筱悠的到来。
李筱悠正紧张的风风火火的赶来,看到谷漠在门口,大感意外。还低声问了一句:“你也是被领导叫来的?”
谷漠笑了笑:“第一,我自己来的,不是领导叫来的。第二,我到门口来,是等你的。”
“等我?等我干嘛。”李筱悠疑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跟我来吧。”谷漠说道。
李筱悠还是第一次到三十楼,这些楼层是她这种员工平时根本就是接触不到的。紧张的同时,还惊诧老总的办公室是超乎想象的大。
战战兢兢地跟着谷漠进入会议室,看着那三个人埋头在一起,在纸上画来画去,争论来争论去,完全想象不到这些领导在一起谈工作时,都是这样的的状态吗,与平时那种在员工面前的形象完全不符。
又是谷漠打断了三个人,除了张庆贤,剩余三人都有所了解李筱悠。不等李筱悠客气打招呼,就被樊军叫了过去,开始不断地问这问那。面对众人,不是领导就是专家,李筱悠只能十分“顺从”的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之中。
临近中午的时候,这种讨论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谷漠有注意到,李筱悠这个期间看了好几次手表。
谷漠拿起手机:“有急事?”
李筱悠看到信息后回复道:“我中午还有其他事情,这个会议好像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