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三皇子回归东临,东临皇帝为其接风洗尘,而后,三皇子司徒晋被封为韶王,设立韶王府。
月中,黎家设家宴款待亲朋,正式认下江如诗。
东临皇宫,六皇子居所。
张晓晓坐在摆满瓜果的桌案旁,吃着水果打量着这新的宫殿,宽阔,华贵,气派,却是少了些人气儿,也不如之前的住所清雅。
一身华服的司徒理恭敬地站在桌案前方,个头看起来比之前长高了许多,原本因营养不良而略显消瘦的身板,也结实了许多,整个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
“托仙家的福,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各事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大皇兄和三皇兄的人有所动作了。”
张晓晓看向司徒理,那双墨瞳中,少了些自卑和哀怨,多了些自信和意气风发,与之一起膨胀起来的,还有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
“嗯,辛苦了。”张晓晓淡淡地回道。
司徒理沉吟片刻,眼波流转,然后说道:“仙家,三皇兄似乎颇得父皇器重,您看是否应该再多做些准备,更稳妥些为妙。”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做好你该做的事。”感受到周身那熟悉的韵律,张晓晓的语气透着些冰冷,这样的试探,已经快要超出她能容忍的底线。
“是。”
司徒晋的面色一僵,躬下身子不敢再多言语,内心却是有一点点失望。
“哼,下不为例。”
一声轻哼过后,前方有东西掉落在桌案上的声音。
司徒理抬头,张晓晓的身形已经消失,桌案上的瓜果也已经不见,空荡荡的桌面上只留下一枚刻画着纹路的木质吊坠。
司徒理等了片刻,才拿起吊坠,在吊坠离开桌案后,那套张晓晓用过的桌案,突然无声地化为齑粉,木粉还未落地,就在空中燃尽,连灰都没剩。
司徒理心中一惊,随即冷汗连连,而那静候在一旁的老公公却是忍不住叹息。
张晓晓隐匿了身形站在不远处的高墙上,静静看着这主仆二人,也是叹了口气。
这种情形,她早就想到了,滔天权势之下,又有几人能完全坚守初心,左右不过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好用就行了。
张晓晓并不觉得他作为棋子有多可怜,有本事,一开始就不要依靠她,自己走出那偏僻的院落去争去斗,想要得到,就得有付出,非亲非故的,谁会白帮你什么。
此后,又过去大半年。
江如诗和司徒晋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各路女配不断助攻,两人再度患难过后,司徒晋登门向黎家提了亲,黎家,终于还是站在了三皇子司徒晋这边。
大皇子一脉感受到威胁,开始打压黎家和司徒晋的舅家,两股势力明争暗斗不断。
南曲开国二百年庆典前,西岳皇帝突然驾崩,因未立储君,西岳各皇子纷纷指正其他皇子谋害君王,打着清剿叛贼,为父报仇的名义,公然带兵进入都城。
在这场动乱里,几个带兵的皇子接二连三出了意外,几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最后僵持不下的时候,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自家拥护的皇子早已经没了。
而后,众人翻遍了整个皇宫,才发现了躲在橱柜里的某个一直不怎么起眼,最近才有了点印象的某皇子。
几方人马一合计,就他了。
没办法,这场争斗持续了半个多月,就连在封地的皇子王爷都赶来了都城,现在西岳国可以继位的正统皇室嫡系,除了那些快入土的,也就剩下这么一个活人了。
于是,年幼羸弱,如今只有十三岁的小皇子,就这么被人推上了皇位。
这场夺嫡之战中,有多少个策划,多少位演员,又有多少人是被蒙在鼓里的观众,估计也只有编排谋划这一切的导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