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笑走后,安广文患上了严重的老年痴呆,从早到晚只会喊笑笑。安惜妍为了照顾安广文,搬到了安家,和安惜妍一起搬进来的,还有安九珠的男朋友沈安年。
沈安年不服。
他不想屈人之下,更不想靠一个女人上位,但是简笑用自己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也只好同意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居然为了给他出气,开车撞了简笑,导致简笑死亡。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人?若不是安家欺人太甚,他们又怎么会走投无路呢?
他父亲进了监狱,这都是那个安九珠的错,都是安家仗势欺人的结果!
在个时候,沈安年有了扳倒安家的想法。
他知道他这个想法真是太狂妄了,安家在零国可是大树般的存在,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有破绽。
为了方便扳倒安家,沈安年把握住了安九珠。这个胸大无脑,只会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因为安九珠,他住进了安家,过上了小白脸儿的生活。
在此期间,他遇见了安惜妍。
这个女孩儿深深地吸引了他。
初遇安惜妍,她正牵着精神失常的安家家主,在安家的花园里散步,温柔地将安广文流出的口水,轻轻拭去。
安惜妍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散着及腰的黑长直头发,双眉有一种“天然入鬓长”的自然,整个人像是随时会随风飞走一般。
太好看了。
安惜妍牵着安广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时不时会在花丛里面转个圈,真如仙子一般。
从那之后,沈安年就留意起了安惜妍。她真是一个很懂事女孩子
安惜妍和简笑年轻时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就像双胞胎姐妹,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同。
安惜妍担起了照顾安广文的任务,穿着简笑最喜欢穿的白色裙子,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安广文。
安广文经常两眼痴痴地看着安惜妍,握着她的手叫笑笑,有时还会流下口水,安惜妍也不在意,一是找不到卫生纸时,直接用手就给安广文擦了。
太孝顺了。
安广文很听安惜妍的话,像个小孩儿闹性子不吃饭的时候,只有安惜妍的话她才能听进去,久而久之,家里的佣人就会用“你要是不听话的话,笑笑可是会生气的”。来吓唬安广文。
为了不让“笑笑”生气,安广文就会乖乖地吃饭了。
沈安年发现安惜妍除了和安广文亲近外,对其他人都是很冷淡,特别是对安九珠,简直就是千年寒冰。
沈安年知道想要接近安惜妍必须从安广文下手,于是自告奋勇,担起了安广文的伙食供应。
每天做好饭给安广文端上去,只是他会往饭里加药——一种能让安广文病情加重,送他归西的药。
沈安年按往常一样,去给安广文送饭。一开门,安惜妍果然在照顾安广文。
安惜妍依旧穿着白裙子,一如初见她时那样美丽。沈安年在门口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道:“安小姐,午餐。”
安惜妍回头一盼,阳光随之倾泻,那一刻沈安年觉得时间静止了。沈安年咽下一口口水,把饭端了过去,递给安惜妍。
安惜妍点了一下头,道:“谢谢。”
安惜妍将饭盘放下,端起了粥,用勺子搅了搅,自己抿了一口,才喂了安广文,柔声道:“来,喝粥了。”
沈安年盯着安惜妍跟她搭话,道:“安小姐考上了锦江大学?”
安惜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道:“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安惜妍一勺一勺地将粥喂安广文,和安广文说话时,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慢一点,张大嘴巴,啊——”
沈安年一时看愣了,都忽视了安惜妍的逐客令。
“沈安年!你在这里干什么!”安九珠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紧接着安九珠就把沈安年拽到了身后,怒瞪安惜妍道,“你这个狐狸精你又在勾引安年哥哥!”
安惜妍不受干扰,继续安安稳稳地给安广文喂粥,冷声道:“出去。”
安九珠的怒火上来了,沈安年翻了白眼儿。安广文是坐在一个矮凳子上,安惜妍蹲在地上给他喂粥,安九珠一脚踢上了安惜妍的腿,道:“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沈安年一个外人都觉得不妥了,这里明明是安惜妍的家,安九珠是抢走安惜妍的一切的人。
安惜妍挨了一脚,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安广文就立刻蹦了起来,用一种小孩子赌气的语气对安九珠说:“不许欺负笑笑!”
说着,还推了安九珠一下。安九珠穿的是高跟鞋,往后退的时候崴了脚,痛呼了一声。
一时间,安九珠戾气大盛,要冲着安广文扇一巴掌。安惜妍放下粥碗起身,挡在安广文面前,接住了安九珠落下的巴掌,紧接着一巴掌还了回去。
安惜妍冷声道:“你有没有良心?”
安广文畏畏缩缩地躲在安惜妍身后,哭哭啼啼道:“她打我,她要打我……”安惜妍忙回身去哄安广文,挽着他走到了床边,柔声细语地安慰。
安九珠跺了一下脚,气冲冲地道:“你居然敢打我!安惜妍,你死定了!”
沈安年倒是希望安九珠把这件事儿告诉安澈轩,想知道安澈轩会怎么处置安九珠,但是安九珠还算有点儿脑子,知道安澈轩是绝对不会原谅“要打父亲”这样的行为。
在沈安年的不断加药下,安广文很快就被他药死了。葬礼过后,安惜妍搬出了安家,很少再回来。
这让沈安年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他想他是爱上安惜妍了。
小雨纷纷,给满是灰尘的绿叶洗了个澡,却洗不去墓地中萦绕着的悲伤。
纪以繁给安惜妍打着伞,安惜妍将两束百合花分别放在了简笑和安广文的墓前。
安惜妍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墓碑上的照片,转身离开了。纪以繁跟在她身后,给她打着伞。
安惜妍苦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杜甫有诗曰:天上白云似白衣,斯须变换如苍狗。当真是应了这首诗的名字——《可叹》啊。”
安广文死简笑死后两个月,死前还握着安惜妍的手喊笑笑,笑笑,笑笑。
他们这样感天动地的爱情,真是世间罕见啊。小雨淅淅沥沥地敲在雨伞上,演奏没有规律却和谐的乐曲。
纪以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给安惜妍打好伞。
他们身后,一个躲在草丛里的人,举着一架摄像机,将纪以繁和安惜妍走在一起的照片,从各个角度拍了下来。
不久后,沈安年收到了这些图片,盯着照片里的纪以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是谁,看上去和妍妍的关系很好啊……
“安年!”
听到安九珠的声音,沈安年将手机收了起来,板着一张脸走到了安九珠房间门口。
安九珠正在穿内衣,浑身上下只有内裤和胸罩。沈安年咧开了一个温和的笑,向她走了过去:“怎么了?”
安九珠将背转向他,撒娇道:“你给人家挂上嘛!”
沈安年便将她把胸罩的暗扣挂上了,安九珠搂住沈安年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撅嘴亲了他一下,笑道:“你真好。”
沈安年忍着心里的恶心去奉承她,温柔地将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大学快开学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安九珠得意道:“有你呢!我忙什么!你会帮人家整理好的对不对?”
沈安年点了点头,道:“我的小公主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安九珠又亲了沈安年一下,心满意足地靠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