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华筝并不知晓自己被人暗中保护着,她正与庶妹叶华笙并马同行,旁边还跟着他的的未婚夫长兴候世子蒲如玉,但……全程都是叶华笙与蒲如玉在谈笑风生,叶华筝这个正牌未婚妻,在蒲如玉眼里却像是不存在似的,故意被他晾在一边。
微微垂眸,面纱下的叶华筝眉头微微皱起——叶华筝本就是个心有傲气的人,眼见未婚夫与自己庶妹如此亲近,心中不由冷笑。
“咦,长姐怎的一直不说话?”见叶华筝垂眸,叶华笙似笑非笑的说,“姐姐莫不是见我和世子哥哥说多了几句话,吃味了?”
叶华筝闻言无语——谁吃他们二人的味,这二人眉来眼去一看便是有奸情……她叶华筝可不稀罕要被别人沾染的东西,尤其还是被她这个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庶妹沾染过的,她嫌脏。
“妹妹说笑了,你与长兴候世子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身份容貌也极其相配,本来就是姐姐我多余了……”
叶华筝没有耐心和叶华笙假意逢迎,直接将话挑明了说,意思想告诉叶华笙,自己对蒲如玉没有兴趣。
但叶华笙闻言马上一脸委屈,泪眼婆娑道:“果然,长姐是生华笙的气了……是华笙错了,世子哥哥毕竟是华笙的未来姐夫,华笙应当与世子哥哥保持距离的……长姐,你不要生华笙的气好不好?华笙会守着规矩,再不和世子哥哥多话的。”
叶华筝闻言,对叶华笙这个人十分恶心。
正这时,旁边蒲如玉闻言劈头盖脸就对着叶华筝一顿呵斥道:“叶华筝,你未免太过霸道了!华笙不过是与我说了几句话罢了,你便阴阳怪气的说她不懂规矩,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华筝更加无语了,本来她自幼寄养在尼姑庵那等清净之地,心绪早已练就的波澜不惊,但她现在忍不住的厌烦叶华笙和蒲如玉。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华筝眉头皱起,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不如你们二人直接在一起罢了,免得把我夹在中间,格外尴尬。”
“你!”蒲如玉被戳穿心思,老脸一红,随即羞怒不已道,“你休想玷污华笙名声!叶华筝,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心思是这般恶毒,你竟然把我和华笙之间想的那般不堪!”
什么叫把他们想的那么不堪?他们二人本身就不堪!
叶华筝心中冷笑——这二人,男的蠢,女的贱,整日不顾人前人后蜜里调油,一口一个“哥哥妹妹”喊着,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们二人的不对劲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叶华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楚楚可怜,惺惺作态的擦了擦眼泪道,“我原想着姐长虽然是在庵里长住,与我从小不在一出长大,但毕竟我们是同是相府的姐妹,血浓于血,只要我真心待长姐好,长姐便也把我当亲妹妹,没想到……长姐,你实在太让我寒心了!”
叶华笙这番梨花带雨,马上便把蒲如玉给心疼坏了,蒲如玉马上皱起眉头,脸色不善对叶华筝道:“叶华筝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现在赶紧给华笙道歉!”
叶华筝闻言气笑了——让她给叶华笙这个假惺惺的贱人道歉?想都别想!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叶华筝冷下脸来,冲蒲如玉反唇相讥道,“我看是你们二人做贼心虚吧,我不过见你们二人眉目传情良久,心道你们二人定是相思难耐,所以好心告诉你们不用理会我的感受,直接把我与你的婚约解了,然后你们二人快活的在一块儿……怎么了,莫不是被我道破了,恼羞成怒了,现在都来冲我倒打一耙?”
叶华筝此言一出,叶华笙与蒲如玉脸色皆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放肆!”
蒲如玉想也没想,抬手朝叶华筝来了一记耳光,叶华筝没有防备,她又是一文弱女子,冷不防的就被蒲如玉打下了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仅是叶华筝没有防备,远远跟在一旁的宫如商也是没有防备,他先是一愣,随后飞身上前抱起叶华筝,满是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叶华筝一愣,这次她很快认出了宫如商,心中满是暖意,但脸上被扇耳光的灼热和刚刚落马的疼痛,又让她马上冷下脸来,她目光幽幽,直直的望向马上的长兴候世子蒲如玉,满脸的怒意。
“啊,世子哥哥,你怎么能打长姐呢?”叶华笙慢半拍的惊呼道。
“哼,打她都是轻的!”蒲如玉依旧愤愤不平,趾高气昂的望着宫如商叶华筝二人,没有一星半点的悔意。
叶华筝闻言更是愤怒,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宫如商怀中挣脱,站定在地上,冷冷对蒲如玉说道:“我娘当初选你做我的未婚夫,应当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这人既愚蠢又自私狂妄,看着真叫人恶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蒲如玉怒了,冷冷道,“你一个克死自己生母的天煞孤星,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世子哥哥,你别和长姐生气,长姐应该也是气狠了,你不要怪她!”叶华笙继续惺惺作态的劝着。
“呵呵,真可笑!”叶华筝扯了扯嘴角,一双明亮的双眸满是讽刺,“两个人一唱一和,可真有意思,就好像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懂你们玩的什么把戏似的……”
“你放肆!”被叶华筝一语道破,蒲如玉大怒。
“是你放肆才对!”宫如商上前一步,挡在叶华筝身前,对蒲如玉冷冷道,“今日我可算是见了世面,长兴候世子一个大男人居然动手打女人,还是打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你又是谁,怎么突然跳出来帮着叶华筝说话,莫不是……你们二人私相授受,你是她的姘头?”望着一身玄衣,挡在叶华筝身前的宫如商,蒲如玉故意中伤道。
“呵,我和长兴候世子可不是一丘之貉,能当着未婚妻的面,做出和自己的小姨子眉来眼去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就只有长兴候世子你本人了!”宫如商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说得好!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宫如商,叶华筝心中拍手叫绝。
“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污蔑本世子和相府二小姐?”蒲如玉脸被气的发紫,“你可知得罪本世子是什么下场?本世子能让你在整个帝都城过不下去,你信不信?”
蒲如玉不记得宫如商,若是他记得,肯定不会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毕竟,摄政王府在整个大历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连皇室都需要忌惮的存在!
“什么世子,什么二小姐……”宫如商摇头一笑,“世子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破落世子,下一代便没了爵位;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小妾所出的庶女,净知道在男人面前搬弄是非。”
宫如商此言一出,蒲如玉与叶华笙的脸色皆青了又白,一时被宫如商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他们的脸色难看,宫如商心中十分快意,同时不由在心中暗道:上辈子与暮云朝那毒妇斗了十多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好处。最起码他从那毒妇那里学到了这气人的功夫,把眼下这两个恶心的家伙气了个半死,给他的阿叶出了口恶气!
话说起来,这个长兴候家的世子,和叶相爷的庶女,真是令人倒胃口,相比起来,暮云朝那毒妇都比他们好的多,暮云朝那毒妇起码坏的光明磊落,她想害谁都直接摆在明面上,从不暗戳戳用些歪门邪道……
这样想着,宫如商心中难得的对暮云朝生出了一份好感。
“你居然敢如此冒犯本世子!”蒲如玉气极,拔剑指着宫如商道,“今日,本世子定要给你些颜色看看!”
蒲如玉说着策马上前,执剑便朝宫如商门面刺来,但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宫如商的对手!
只见宫如商一把抓住了蒲如玉的手腕,轻轻松松卸了蒲如玉的关节,紧接着蒲如玉一声鬼叫,就被宫如商生生从马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我的手!”蒲如玉满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臂,他感觉自己的右臂好像是被拧断了。
但其实没有,宫如商只是又学了学之前暮云朝的手法,把蒲如玉的手臂给折脱臼了。
满意的看着蒲如玉痛不欲生的表情,宫如商心道:虽然暮云朝那毒妇人品不行,但她拿来对付人法子却能多多借鉴,也不知暮云朝那毒妇是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手法,既不会把人的手真的折断,又能让人痛苦万分……嗯,不错,不知那毒妇还有没有别的折磨人的法子,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多学学。
“世子哥哥!”叶华笙见状满脸惊恐,急忙跳下马扶起蒲如玉道,“世子哥哥,你没事吧?”
“我的手好疼!”蒲如玉满头大汗,“华笙,你快带我去找太医,我觉得我的手好像是断了!”
“啊?”叶华笙一愣,随后怯怯的看了宫如商一眼,整个人呆在原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