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司徒婉清高兴又略带得意的声音,林凡月更怒了。
纵身一跃,挥着拳头便向白慕言打去。
两人近身相斗,在一根树枝上左右攻击。
白慕言身影侧闪,如风似雾,林凡月摸不清看不明,拳拳落空。
一双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股暖暖的灵力将她困住。白慕言的身子贴近她,忽地往前一推,将她整个人都靠在了树杆上。
林凡月被困住,就算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脱困。鼓着嘴,红着脸,气恼的瞪着眼前人。
只是她的这般恼怒,在白慕言眼里却是娇俏可爱的模样。
白雪映着那张红彤彤的脸,是无以伦比的天然之姿,让他难以忘怀。
声音不自主的又柔了许多,“好好叫一声师兄,我就摘一枝最好的给你。”
“我才没你这样的师兄!”林凡月这股子醋劲儿恼劲儿难过劲儿,就算白慕言将整个樱花林的樱花摘下送她怕也是哄不好。
这脾气这性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看来是师兄调教得不够好。”
林凡月不回答,不出声的她正默念着楞严心法。
捏着她手腕的白慕言,隐隐感到一股浑厚、强劲的力量他在手心蠢蠢欲动,余光之中,又瞧见几缕金芒从指缝中流出。
他运作灵力欲将那道力量压回去,细小的手腕竟借着那力量从他手中脱离而出,随即便是一掌落在他的胸口。
小不丁点,还挺有本事。
“楞严心法,师兄多指教。”
白慕言修为极高,林凡月这一掌是伤不了他的。
他曾与佛门弟子斗法,无奈对方的佛门心法修为不够精湛,未能赢他。
花间派心法与佛门心法息息相关,花间派少主花冥幽也常与他打来斗去,但花冥幽所学的佛门心法不及林凡月那般精纯,所以每回都输。
高处不胜寒的日子着实孤寂。
这楞严心法若不使出来还好,可林凡月偏用这心法打了他一掌,挑起了他的兴趣。
今日所遇,必定是要好好领教一番这师妹的楞严心法了。
赤焰剑法的灵力在他手中来回翻转,将这一片雪白映成晚霞之色。
墨发飘然,衣袂翩翩,出掌快准狠,毫不留情,这回是来真的了。
林凡月身披金芒,穿梭林中。
刹那间,红芒激烈,金光横扫,雪花乱舞,残红凋零,原本宁静美好的樱花林变得一片狼藉。
雪地不远处,清竹几人堆雪人很是热闹,这一边,林凡月两人打架更是热闹,金芒红光,落雪飞花,一片灿烂。
南廷莫远远的瞧见树林中忽上忽下、忽明忽暗的身影,“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
丢下手中雪,急忙过去劝架。
南廷莫心里替林凡月着急,若是真打起来,林凡月哪能打得过白慕言。
更要命的是,这个姓白的兄弟读书万卷,偏偏不识得“怜香惜玉”这几个字。
不过他转眼又想,都是同门师兄妹,白慕言爱打架也不会欺负师妹。这两人一定是打闹着玩,何况林凡月对白慕言一往情深,也不会刻意惹他不高兴。
当他走到树下与司徒婉清并肩而站时,才知道自己很傻很天真。
林凡月金芒浑厚强劲,一看就是佛门心法了。
白慕言招式出神入化,林凡月防不胜防,显然有些吃力了。
红光越发刺眼,嵌入林凡月眼中好似一团火烧着了一般。她有些晃神,白慕言忽闪忽现的身影更让她找不着北。
白慕言红光利烈,如刀似剑,下手真狠,他是忘了眼前人是小师妹了?
白慕言的修为不知比林凡月强了多少倍。单单赤焰剑法都让林凡月吃力应付,若是将凌宵剑法,诛魔剑阵,太虚阵法一并用上,林凡月非被他打残不可。
南廷莫急火烧心,站在树下喊道:“白慕言,那是你师妹,你让一让。”
假装没听到,继续打。
“林凡月,要不你向慕言师兄认个输,他心疼你是师妹,定会让着你。”
不认输,继续打。
一个不肯收手,一个不肯认输,这架该怎么劝?南廷莫有点烦恼了。
他知道白慕言的性子,甭管是男是女,只要对方不肯认输,他便越打越有兴致,直打到别人哭着认输为止。
他这个不善言辞的兄弟,历来都是用拳头树立威严。但他又极其君子,从来都是先礼后兵。
“他要是让着我,就不会毁了我的花!”
“说了摘一朵最好的给你,是你自己不要。”
为了几朵樱花打架?这两人是刚满三岁么?
两个身影穿过树林,飞至半空中,继续打。
南廷莫想着要不自己飞上去帮林凡月,一转眼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林凡月和司徒婉清三人合在一起也打不赢白慕言。
头疼,劝不好了。只好求助司徒婉清,“婉清,你要不劝劝白慕言。”
司徒婉清低下头,细声说道:“慕言哥哥从不听我的劝。”自那次在藏经阁亲眼看见两人第一次打闹后,司徒婉清的直觉告诉自己,慕言哥哥对林凡月不同旁人。
两人谈话间,金芒暗淡无光,红芒耀眼夺目。一片红芒中,强劲的掌力刚好打在林凡月的右肩上。
南廷莫一个寒颤,捂眼不敢看,“哎哟我的天,还真下得去手。”
林凡月顿时觉得右臂麻木,紧接着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蔓延至胸口。
这一掌,够林凡月养好几天的了。
白慕言破了楞严心法,林凡月无力还击,手臂的疼痛更让她分心,娇小的身体随着掌风直直往后退,没有任何东西可借力,眼看就要高高摔下。
白慕言忽然落在前方,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儿往怀中一揽,飘逸的身姿随意落在一根小树杆上。
林凡月的脚没处立,索性踩在他脚上。
白慕言也不恼她这般,只瞧着怀中人儿的脸苍白了许多,心“咯噔”疼了一下,下意识的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司徒婉清站在树下瞧着两人是抱在了一起,心中滋味难诉。
这时,清竹几人也跑了来,瞧见二位已停手,站在树枝上说话呢。
“你若认输,师兄就不打了。”
“不认!”林凡月捂着肩,身子微微往后仰,这样就不用贴着他的身子了。
“跟师兄服个软也行。”白慕言又道。
“不服!”
不认,不服,好,松手了。
一个不服,一个不让,两位是要继续打?
白慕言一松手,林凡月重心不稳,身子往后仰直接摔了下来。
她反应及快,就在白慕言松手的那一瞬间,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
我摔下去,你也别想好过。
白慕言原本可以将她拉回,或是俯身下去接住她,然而他并没有,跟着林凡月从她上面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