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安一把拦住他,声音委屈:“傅养,你去上班了我怎么办啊?家里这么大,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心里难受,我老是觉得胸口很闷……”
男人如玉的眸子里深沉万转,他勾起一丝轻笑:“家里有傅姨,有很多佣人,他们会陪着你。”
傅清安听了他的话,眉心一拧,胸口越发涨闷了。
胸口的涨闷让她几分烦躁不安,神经乱搭,血液沸腾,慢慢地积起一层又一层的坏情绪。
她忍无可忍,忽然重重地把桌子上的餐盘挥落在地,盘里的糖醋鱼瞬间洒了出来,空气里的糖焦味和鱼焦味越发郁重了。
她突然挥掉盘子,傅养的面色一沉,眉心紧拧:“傅清安,你这个脾气,谁教你的?”
傅清安看着地上的狼藉,她推掉盘子的手微微一抖,整个人几分无措:“傅,傅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口好闷,我好想发脾气,我刚才没忍住,我……”
男人沉着脸,尊贵好看的眉目饭起一丝冰霜:“清安,我可以纵容你的小脾气,但是你做出摔盘子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好好地反省一下吧。”
他说着就大步离开了,他上了车,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车座上,脑子有几分昏昏沉沉的。
他一睁眼,一闭眼,脑子里全部都是傅清安可怜兮兮的眼神,她眼睛盈满泪水,那股强烈的委屈劲几乎要将他覆盖。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过去抱她了,可是再疼宠,也得有一个度。
疼宠多了傅清安,他就会习惯,就会陷进去,就会顶不住。
他张嘴,轻轻发出一声浅吁,字句自嘲:“傅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他的心狂躁不安,到底是没有心思去公司了,便一直在车上待着。
傅清安的脸像蔓藤一样一段一段缠住他的眼睛,缠住他的心,让他无措。
黄昏的余晖落下来,从车窗进来,一点一点砸碎他眉目间的冰凉。
他想起傅清安说胸口闷,便抓起手机给他的医疗团队里的医生王倩打了一个电话:“王倩,过来傅家一趟,给我太太看下病吧。”
电话那头,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听着“我太太”这三个字,抓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眉目微僵。
她咧嘴,轻轻一笑:“好的,傅总,我马上就过去。”
傅养挂了电话,轻轻捏了捏眉心,眼皮子疲倦地坠落,靠在车座上,渐渐进入梦乡。
傅养出去之后,傅清安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清安小姐,傅总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你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傅姨轻声安慰着傅清安。
女人趴在桌子上,她的面色发白,眼眶红润,精致的脸轮廓滑着一丝委屈和难过。
她的声音哽咽:“傅养生气了,然后他走了,我都不敢打电话给他了。”
傅姨轻轻一叹,笑着:“从小到大,小姐一直都是仗着傅总的宠爱,所以肆无忌惮,您也没有少惹傅总生气,傅总最后气一会儿,您撒个娇傅总就会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