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且陶第三次尝试开门。
不行,她怂了。
魏限月在他家做饭,林且陶回自己家换衣服,明明在之前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硬是让林且陶如临大敌。
她刚刚以防万一还沐浴焚香了你敢信?
林且陶脸微红,自己这么做就跟主动把自己送人家嘴里一样,她真的是太积极了。
她在纠结,自己是带着这身身体乳的香味去,还是多吃点大蒜把自己弄臭再去。
啊,好烦。
她无声呐喊。
门口突然传来解锁的声音,林且陶站在玄关吓了一个激灵。
门打开的很缓慢,像是给林且陶一个接受的时间。
魏限月逆着入室花厅暖黄色的光,站在门口,光铺在他宽直的肩膀上,泛起一层柔光。
他今天的家居服是蓝色,和婴儿蓝的颜色类似,林且陶从来没看见过魏限月穿黑白灰以外的颜色,一时间惊艳的不会说话。
魏限月隔着这三步远的距离已经能闻见林且陶身上沐浴过的香气,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时,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玫瑰的肆意又勾人的香气,再然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十分可口的奶糖甜味。
林且陶洗完澡没化妆,嘴唇颜色有些淡薄,她不安地抿了两下嘴,手指抓住自己藕粉色的家居服,看上去无助又乖巧。
魏限月把呼吸放缓,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有多哑,他清了清喉咙:“水煮肉片好了,去吃饭吧。”
林且陶玩着自己家居服的纽扣,点了点头,磨磨蹭蹭的跟着魏限月走出自己的房子。
魏限月的背影很高大,肩宽窄腰的,很……诱人是怎么回事?
林且陶悄悄给了自己肚子一拳,让你满脑子废料!
魏限月打开家门时的手有些抖,要不是背着身子,林且陶绝对会看见然后嘲笑他和自己一样紧张。
门打开,魏限月拉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进门之前回了下头,似乎是确定林且陶还在不在。
林且陶从出家门开始就一直低头,被他冷不防的回头撞上了额头,她捂着额头倒吸气:“怎么了?”
“没,很疼吗?撞眼睛了?”
林且陶摇头:“不是很疼,额头撞你下巴上了,怪我自己一直低头。”
她捂着额头多半是想拖延一点时间,她总觉得如果进了魏限月的屋子,一切都会不受控制。
魏限月看着低头装鸵鸟的林且陶,突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
他揽住林且陶的肩膀把人通过那个狭小的门缝带进玄关。
魏限月的胸膛炙热,呼吸重重的打在林且陶的耳畔,心跳声穿过他衣服的布料传递到林且陶胸前。
“你很饿吗?”
林且陶缩着脖子:“还好吧。”
魏限月轻轻笑了一声:“那就先不吃饭了。”
且陶脸一红,生怕是自己又想歪了,闭上嘴不敢出声。
魏限月抬起头,把林且陶拦腰抱起:“反正一会你肯定会饿。”
林且陶:!!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你……闭嘴。”且陶烧的脖子都有些发红。
“好,你别闭嘴就行。”
林且陶:……现在扒门框还来得及吧?来得及对吧?
(啥也没有,天黑看不见。)
……
水煮肉片重新热了一回,林且陶散着头发,端着杯子的手有点发抖。
魏限月换了一件深色的家居服,原本那件浅蓝色的穿到了林且陶身上。
“魏限月,”林且陶的嗓子有些哑,“你赔我睡衣。”
魏限月听着这小猫一样的声音,眼神一暗,他“嗯”了一声,回头看向林且陶,眼睛亮的灼人。
“看什么!”林且陶身上的皮肤已经没有可以让他施展的地方了,“你再……反正今天不可能了!”
魏限月不是没有节制,但这种事他节制了林且陶照样有点受不住。
且陶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里面红枣当归泡的水,等着这顿大半夜的夜宵。
她本来就饿,刚刚一折腾,她更饿了,如果锅里没有吃的她也就忍了,可锅里有水煮肉片,她就一定要爬起来吃。
魏限月的衣服她穿肯定大,脖子和锁骨露出来,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被林且陶用头发半遮半掩的盖住。
欲盖弥彰倒是更勾人了。
水煮肉片的香气弥漫开来,林且陶等着魏限月把饭端上桌,眼睛亮晶晶的,贼乖的一小姑娘。
“我喂你。”
“我自己来。”
魏限月坐在林且陶旁边:“你手在抖。”
林且陶:……
“怎么?你现在在害羞吗?”魏限月一脸餮足的样子,让林且陶想把手里的杯子砸他脸上。
“害羞?我只是怕您老人家借助喂我吃饭而意图不轨。”林且陶靠在椅背上,坐都坐不直,好想躺着吃饭。
“我尽量。”
“……你走。”
林且陶笑着推他肩膀,却顺势倒进他的臂弯,然后叹了口气:“怎么就领证了呢?”
如果是今晚之前林且陶这么说,魏限月可能会暴走。
但现在,林且陶被自己折腾的没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魏限月只能听出这句话撒娇的意味。
“你还买房了,我怎么感觉,我被一个金主养起来了?”魏限月亲吻林且陶的额头,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到碗里放凉。
“对哦,房子我买的,人我也让你得手了,怎么看怎么是我吃亏。”
“林且陶,你要不要见见我家人?”
林且陶咬着魏限月夹给她的肉片,还糊不清地问了一句:“见你爸爸?”
“不是,见我爷爷。”
“见你爷爷?”林且陶咀嚼着清口的胡萝卜丝想了一会,“可以啊。”
“魏限月,我想听听你家里的情况。”
魏限月睫毛掩住眼瞳,夹着菜的手没有停,一边让林且陶吃饭一边把他们家的情况说出来。
比如他母亲去世时自己和魏崇闹得很不愉快,到回国把魏氏抢到手里,再到他为了把新能源弄成家族企业把他爷爷拉进来。
“我爷爷岁数大了,这次你和他见面,是最后一次也说不定。”魏限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平淡。
林且陶抓住他的手臂,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知道了。”
他过的也很艰难的样子,可他就还是一直给她阳光。
“最重要的一点,”魏限月笑着说,“你现在和我是一家人了,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加进家族企业里。”
林且陶眨眨眼:“哦……”
“你不兴奋吗?”
且陶说不上来:“还算兴奋。”
魏限月捏着她的脸:“你之前为了新能源扯我领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平淡的态度。”
“我才知道管理公司比当RJ无聊多了。”林且陶伸了个懒腰,“我打算以后就负责几个板块,新能源的话,请你好好管理并且多给我点股份就好。”
“最好把我的那份也给您?”
“这倒不至于,你别太欺负我就行,你可是有魏氏集团的大佬,干嘛还和我抢肉。”
魏限月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