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盛沐寒不高兴,顾美婷只好暂且放过这位小傻子。
顾心瞳顶着被她撕成鸡窝般的头发从地上爬起,一副害怕挨打的样子往楼上跑去。
回到卧室,她才幽幽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发卡没有拿回来,还被顾美婷那个神经病撕了一把,顾心瞳走到镜子前坐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自己那一头乱发。
扮傻子果然是件又窝囊又累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方便接近盛景容,为了方便以后从盛家脱身,她还真不想再装下去了。
盛沐寒这么讨厌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是个傻子,假如她不是傻子,大概也无法像现在这般自由,不用陪他睡觉,还能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卧室?
如果她不是傻子,那么这会应该会被盛家的人催着跟盛沐寒同房,生儿育女……
光是想到跟那位冷得如同冰块一般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控制不住地寒毛直竖。
枕头下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她忙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是江洋打来的电话后立马用手指在接听键上划了一下。
知道她用手机不方便,江洋没事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所以,她一开口便问:“怎么了江洋,是不是欣欣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江洋道:“欣欣挺好的,是关于春天酒店的事情。”
“春天酒店?”
“嗯,你之前不是说要隐藏自己去过春天酒店的秘密吗?我朋友告诉我最近一直有人在找他们调查你,还把一段有你背影的监控给找出来了。”
“……”顾心瞳心头一紧,急道:“怎么回事?监控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心瞳你先别慌,监控确实处理干净了,这个监控是安装在死角的,只拍到你一闪而过的背影,而且光线很模糊,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我给你打电话是想提醒你,盛沐寒一直在找你。”
盛沐寒居然还在找?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以他对那只发卡的看重程度,难道是……喜欢上那天晚上的女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天晚上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不能跟他有任何影响自己将来退出盛家的关系。
顾心瞳轻轻地拉开抽屉,从抽屉最里面的盒子将剩下的那只发卡拿了出来。
发卡已经跟了她很多年了,但仍旧跟新买的一样,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茫。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卡的光茫太耀眼了,她的眸底泛出一抹湿润,喉咙也跟着发紧起来:“妈妈,等我把欣欣的事情搞定了,我再想办法把您的骨灰偷回来,然后我们一起离开江城,到一个全新的地方生活。”
“妈妈,怎么办?发卡只剩下一只了,盛沐寒那个家伙不肯把另一只发卡还给我。”她将发卡别在头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妈妈,只剩下一只是不是没那么好看了?我是不是应该尽全力地把另一只拿回来?”
‘嗒’的一声,顾心瞳听到卧室门锁被扭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