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将军让他们各自写一篇关于战术的文章交上去,众人叫苦不迭,他们都是粗人怎么会写这样的文章,最后交上去的时候,慕意的文章写的极好,无人能及,吸引了将军的注意,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夸赞慕意。
茗鲛和茗姬都带着几分笑意,好像被夸的是她们一样,茗鲛性格外向,没几天就和慕意冰释前嫌了。
不过将军在夸慕意的时候,茗鲛注意到慕意低垂着头,似乎并不关心。
将军夸完慕意以后,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慕意训练了一天,伤势又没有完全好,正急匆匆的往住所走着的时候,迎面走来三个壮汉,就这样挡住了慕意的去路。
“有事吗?”
慕意抬头打量他们,并不记得自己和他们有交集。
慕意刚要自顾自往前走,那三个壮汉又拦住了慕意的路。
壮汉不由分说,要对慕意动手,慕意不是吃素的,没几下就把他们打趴在地,然后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住所。
第二日,慕意早早的起身,她昨天还特地问了罗小宝晨练的时间,心想着可不能再发生之前的事了。
慕意离开的时候,同居的两个人还没醒,她想了想,拍了拍他们的身子,带他们都醒来以后,她才离开住所。
慕意这次没有迟到,不过顾言风的脸色却很难看,一直紧盯着她,活像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了去。
慕意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诽谤着他,一边不动声色的进去人群里。
“我的玉佩丢了,你们有人见过吗?”
顾言风道,目光扫过众人,凌厉得好似一把利刃。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阵静寂过后,一个人忽然站出来,抱拳道。
“禀告训师,昨夜我曾看到慕意偷偷摸摸的去您的房间。”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慕意看去,慕意面无表情,心里却只想笑。
冤枉她吗?
这手段也实在拙劣。
“我是去找罗小宝问今日晨练时间。”
慕意道,只说了这一句话。
“军营里不只有罗小宝一个人,你又不是没有舍友,为何要舍近求远去问罗小宝?罗小宝的房间就在顾训师房间隔壁,他今日又告病回家,你又如何自证清白?”
慕意说完,壮汉便反驳道,唾沫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玉佩丢了一样。
那壮汉声音不小,这番话一出顿时惹得众士兵都开始讨论起来。
“这人写战术那么好,却没想到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啧啧。”
顾言风面色一冷,心知慕意不是那种人。
她这进军营还没多久,怎的就树了敌人,还要嫁祸于她。
如此,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或许是我不小心忘记放哪了,我再仔细找找便是,无妨。”
他大手一挥,索性直接翻了篇。
那壮汉似是心有不忿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这顾言风冷厉的眸光警告下,也不敢再造次,只好作罢。
壮汉入列,士兵们开始训练,顾言风让二人一组,却没有人愿意来和慕意组队。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刚才那件事情。
慕意一个人孤零零的训练,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
茗鲛和茗姬却看不下去,和她一起组队了。
“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茗鲛和茗姬跟着慕意训练了好一会,她一直不说话。
虽然慕意平常就沉默寡言,但茗鲛却知道慕意和平常不一样了。
慕意手中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我被误会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没事。”
慕意漫不经心道,她只想本本分分的在军营里训练,这种事,只要别太过分就好。
“你要知道,一味的忍让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变本加厉。”
茗鲛沉声提醒她,从她那话看出,她以前似乎经历过不少的事情。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慕意未曾料到她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听茗鲛说的话,慕意想起她之前忍让,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
三人正说话,那个壮汉又过来,看到慕意正在训练,颇为不屑。
“要我说啊,你一个女子,再怎么训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在家里相夫教子。对了,咱们这个顾训师听说家里大有来头,虽然你偷了他的玉佩,不过你长的好,只要撒撒娇,说不定他就收你当姨娘了呢?你身份低微……”
壮汉还未说完,迎面便感到一阵凌厉的拳风,是慕意出手打了他。
壮汉反应过来,正要反击,慕意如雨水点密集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无法还手。
慕意最后被顾言风拉开,他目光不善的看着慕意,半晌才道。
“你底子这么差,竟然还有心思教训别人?我已经说过玉佩之事不再追究,你这是何意?”
慕意看了他一眼,好笑道。
“军营里凭本事说话,既然训师认为我底子差,不如和我定下赌约。七日之后看高低,届时我定能在比试中夺冠。”
以顾言风的身份,按理说应该不会理会慕意,谁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正午,太阳正盛,所有人都已经回营帐内休息睡午觉,养好精神下午好训练。
慕意并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今天茗鲛的话让她颇有感触。
她的不计较在别人看来是一味地忍让和懦弱,这样只会让她重蹈覆辙,被陷害出军营,更别说是复仇了。
慕意虽不服顾言风说的话,但是有一句,他说她底子差。
可不是嘛,她之前受那么多伤,怎么会这么快好全。
她只能重新来过。
她不如他人,若是要赢过他们,她只能趁他们休息时赶超他们。
想到这里,慕意一身的疲惫好像一洗而空,她开始围着训练场跑。
一圈……两圈……三,四,五圈……
晶莹的汗珠如流水般奔涌而出,直到慕意的衣服被汗水沾湿,她才停下休息。
她本想着以自己的体力,要跑上十来圈才会如此狼狈,但是她还是高估自己,全身的筋脉本就没有恢复完全。
她现在再不停下休息,只会事倍功半。
太阳很旺,灼热的光刺在慕意的身上,慕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皮肤已经被晒得通红。
一阵风袭来并没有让慕意感到凉爽,而是愈发燥热。
闷热的天仿佛不将地面烤焦不肯罢休。
慕意抬头看了眼太阳的方向,强烈的光将慕意的眼睛刺得灼疼,慕意抬手将光遮去。
“时间不多了。”
慕意喃喃道。说着,慕意开始扎起马步。
习武之人最根本的便是下盘,只要下盘稳,练一切招数都好说。
很快,身为顾言风的训师便提前到了训练场地。
顾言风看着烈日底下坚持训练的慕意,心微微揪了一下。
这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训练的?
她离开大齐改名换姓,来到这里当个小兵。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言风想去与她相认,但他却明白,这时若是去了,那他的一切谋划,就都白费。
慕意余光瞟见顾言风向自己走来,但是她并不准备理会。
不管这男人是不是顾言风,只要他长了那张脸,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顾言风看着慕意滚滚而下的汗珠。
“你瞧你那样,那么大的汗臭味,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我。”
明明想开口劝她休息一会儿,开口却成了这样。
其实只要慕意现在求他忘记今天早上的赌约,他完全有办法不再提赌约一事。
“训师的鼻子是什么做的,这里那么多人,难道只闻得到我一人身上的汗臭味吗?”
慕意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抬眼冷看了一眼训师。
多一眼她都不愿意看到这张脸,仿佛看一眼已经是她最大的施舍。
顾言风被堵得语塞,正要怼回去,就传来慕意欠揍的声音。
“慕意听闻有一种神兽,鼻子甚好,能分辨出不同人的味道。特别是对自己的主人,只要主人在不远处,它便跑到主人面前,摇它的尾巴。”
慕意还在坚持着扎马步的动作,轻描淡写的说出刚刚的话,仿佛这讽刺的言语和自己无关似的。
慕意说话须臾,茗鲛和茗姬已经到达训练场。
茗鲛干什么都不积极,但是见训师是十分积极的,所以几乎每天她和茗姬都是最早来训练场的人。
绕是茗鲛再喜欢训师,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茗姬则看着训师板着的脸,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早就看不惯这个训师了,要不是小姐喜欢,她早就和慕意一起怼了。
反正只要不犯什么大事,这训师最多就罚她们跑跑步罢了。
茗鲛看茗姬不知收敛的笑开了花,自己也抢忍住笑意,拉住茗姬,眼神失意她要给顾言风些面子。
茗姬立马变脸,拉着茗鲛走到角落。
“哈哈……”
两人魔性的笑声在角落穿来。
两人还不知道她们的笑声已经贯彻整个训练场,还在那里“偷偷摸摸”地笑着。
茗鲛对顾言风是一见钟情,以为这是温润如玉,高贵儒雅的男子。
但是来军营的这些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顾言风,仿佛顾言风不是那个她一见钟情的男子。
她对顾言风好像没有那么多个人崇拜,但是,她看上的东西,别人都不许碰。
顾言风听到笑声,原本阴沉的脸直接气绿了。
什么神兽,能分辨出主人的味道,对着主人摇尾巴,那可不就是大街小巷最常见的狗嘛!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