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微信,人人,还有不常用的skype,我可以把这些软件里全部异性的账号都删掉,或者这些软件我也可以都不用,我还可以把手机定位打开,随时让你能看到我的位置,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能做到。”说着他已经打开微信的界面,将手机塞到她的手里。
云岑觉得他真的像个疯子,转手将他的手机扔到了沙滩上,“昌由之,我不知道以前我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那是以前,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没感觉,所以我不关心你身边有多少红颜知己,因为她们和我没关系。”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他仍抱着她不松手,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若不是挨得这样近,她还察觉不到他的异常,他的身体滚烫,连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烫的。
她没再继续刺激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关心我?”他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而灼热。
她动了恻隐之心,抬手去触摸他的额头,果然他在发烧,这个纯粹的疯子!
“你要是不想死在沙滩上,就赶紧松开我!”
因是背靠着他,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在耳边听到他的一声轻笑,而后他骤然松开了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一个踉跄已经栽倒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
尽管是盛夏,可已经是夜晚,又是海边,气温并不算高,甚至潮湿的海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凉。
云岑真想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可看他一个大男人蜷缩在沙滩上发抖的样子,又有点可怜。
虽然他不是好人,可毕竟也算是帮过她。
她蹲下身子,碰了碰他的肩膀,“发烧也不至于这么弱吧?我扶你回去。”
他硬撑着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周身的关节像是被全部拆卸又重新装上一样酸痛,若不是他执意要追着来这儿,伤口也不会撕开,感染化脓导致高烧。
只是云岑并没看出他的腿上有伤,只以为他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而附近只有她下榻的那一家酒店,而他没等她问,直接报了房间号,果然他和她住的是同一家。
因此把他从沙滩上半拖半扶着回到酒店房间,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你自己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给你找个医生来看看。”
说完,她正要离开。
他突然吃痛闷哼了一声,吊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之前在外边虽然有路灯,但她只想着快点把他弄回房间,并没多留意,此刻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她才发现他大腿处的裤子上有片片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顿时又折了回去,半蹲在沙发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假如他今夜死在这里,那她肯定是最后的目击者,她可不想被当成嫌疑犯。
“你的腿怎么了?”
他额头上的汗液打湿了头发,此刻全都贴在了脑门上,像是落魄贵公子。
他紧缩眉头,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刻字来着,下手重了,伤口有些发炎。”
“你…”她是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他,这个人完全就是个异类,“我还是打120吧。”
“不用,你拿我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Doctor yang,她就在当地,你让她带上药过来。”他费力地交代完这些,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寒战起来。
她也顾不上误会不误会,谁让她倒霉偏偏在这儿还遇见他。
刚才已经看见他的手机密码,她轻车熟路解开锁,从通讯录里找出他说的那个名字,拨了过去。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愣了几秒钟,才问:“这不是昌由之的手机吗?”
云岑简要地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又说是昌由之让她给她打电话的,还请她马上带着退烧药和消炎药,以及包扎用的绷带之类的东西过来一趟。
对方果断应了,说立刻开车过来。
放下手机后,昌由之已经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快冻死了。
云岑去里面的卧房拿了被子给他盖上,又探了探他的额温,依然很烫。
她已经做了全部她能做的,现在只能等着那个doctor yang来。
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昌由之似乎缓过来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她一眼,咕哝道:“还以为你走了。”
“我怕你死了,罪名赖在我身上。”她没好气地怼他,谁让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腿上刻字,弄成现在这样,还连累她,简直不可理喻。
他完全不生气,反而舒展开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烧迷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呢喃道:“我好想你。”
等人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尤其是她还守着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到时候昌由之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还不是要惹一身骚。
幸好那doctor yang来的并不算太慢,还带了满满一箱子药,看样子是准备齐全了。
既然医生已经来了,云岑想她也该撤了。
可刚要开口,被doctor yang抢了先,“你好,能帮我抬一下他的腿吗?我自己一个人不行。”
云岑满脸黑线,心想这可真是随便散了个步,结果就招来这么个大麻烦,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只好配合doctor yang。
两人一左一右,先把昌由之的腿抬到沙发上,然后脱掉鞋子。
昌由之烧得彻底迷糊了,doctor yang把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他都完全没感觉。
“你帮我一下,”doctor yang的手摸到他的腰带,下一秒利落地解开,“我托起他的腰,你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什么?”云岑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那doctor yang的表情严肃的不得了,而且这时候估计也没心情开玩笑。
“我是医生,看病的时候不分性别,你别在意。”doctor yang看出她的迟疑,但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和昌由之…”唉,这叫什么跟什么,她也懒得解释了,三下五除二地把昌由之的裤子扒了下来。
幸好他穿的是平角内裤,而她没多看一眼,扒完之后立马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