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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本质

菲力曼当上国王后,迎来了最忙碌的时期。而还未完婚的米娅只能暂时跟我们回逐星城去。大家心里都还沉浸在艾尔的阴霾里,菲力曼与米娅的婚礼也只能暂时搁着了。我们打算去逐星城休整一下,然后继续回度卡因解决“傲慢”。

“樊星,吃点东西吧!”这两天,凉雾一直陪在我身边。她很少说话,默默的照顾着我,这时候的我,确实只要安安静静的人陪着。

所有的食物都是苦涩的,不知道是眼泪的味道还是舌头上发白而变得麻木。我不敢闭上眼睛,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我走路都有点恍惚。不知过了多少天,我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塔兰特。苍炎的开车技术也太烂了,一整个行程我都是在呕吐和凉雾的治疗魔法中度过的。返程的路线很陌生,其实我不知道,苍炎故意避开了那些我们曾和艾尔有过交织的地方。

“塔兰特!”我一下子窜下了车子,疯狂的朝着我和艾尔第一次碰面的街道跑去。摔倒了,又爬起来,再摔倒,就顺势滚两下。今天的塔兰特下着大雨,街道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艾尔!艾尔!”那一刻,仿佛回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回到了艾尔匆匆离开的背影。脚一软,我跪倒在地上,全身是湿透的,我不知道往下流的是眼泪还是雨水。是啊,我的眼泪不是早就哭干了吗?我还真是没用呢,还说要建立什么共和国,建立什么新世纪。

“依露卡!”随着我的吼声,依露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勉强的站起身,双手抓着依露卡的肩膀咆哮道:“你不是神吗?我不是穿越者吗?让我回到一个半月前好不好?让我再穿越一次好不好?这里,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艾尔,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她讲。让我再穿越回来,好不好?你不是神吗?”

“对不起,樊星,即使是主神也无法随意操控时间,我做不到。”依露卡依然保持着神的冷漠,尽管她的心里也在滴血。

“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原本,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曾有人相信神。可是,当人们需要神的时候,神却从来没有出现过。遇见你后,我也曾相信神,可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神又能做什么?”我胡乱的发泄着自己的脾气,白伊也好,艾尔也好,我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对不起……”

“不需要对不起,我们人类受不起这个词!”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着依露卡发这通邪火,就因为她是神,她就真的有拯救世界的责任吗?或者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而已,我也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樊星,够了!”一向安安静静照顾我的凉雾,突然给了我一耳光。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依露卡也蹙起了眉头。

“够了?让我怎么能够?”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可是艾尔在天堂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好受吗?”

“天堂?真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词呢!真的有天堂吗?依露卡,真的有天堂吗?”

“有。”

“那艾尔真的在天堂吗?”

“艾尔是善良之人,死后必然能上天堂。”

“那你给我把她带下来啊!不行?那我去天堂找她吧?”

“樊星,别这样……”

“编不下去了?真是可笑呢!看来不管在哪一个世界,神的本质,都是掌权者为了控制人心而编织的谎言!”

“樊星,艾尔虽然走了,但是你身边还有我们。你赶紧振作起来吧,变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有勇有谋,重情重义的樊星吧!”

“我累了,我什么都不想变,哪里也不想去……”

“那我陪你吧,我可以照顾你,陪你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凉雾鼓起了勇气,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尽管很不是时候,但是确实治愈心病的一剂良药。

但是,我无法接受,白伊、艾尔,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凉雾呢?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萌生。想到这里,刚刚有一丝愈合的心,再一次感到被撕裂了一样。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我紧紧的撰着拳头,用最后一丝体力吼向凉雾……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艾尔将我推开的那一幕在我脑中出现了多少次。眼前的事物变得逐渐清晰,脑袋下面温暖而柔软的靠枕,带着淡淡的少女香味。

“你醒啦!”我的脑袋靠在凉雾的膝枕上,看到我醒来,她不免有一丝脸红。我勉强站起来,在凉雾茫然的眼神中走出了屋子。

凉雾,对不起!我心里默默的想着。

“樊星,你……你好点了吗?”

“嗯,谢谢你,依露卡。”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如今的我已经丑态百出。

“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或许正是因为你身上具有跟我们不一样的情感和思考方式,才能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

“每个世界都会有自己的扭曲点,我所在的世界也一样。在古代,人们也相信神明,甚至到了科技时代,人们也未曾遗忘过神。但可笑的是,更多的人明明知道神并不存在,却还是想要相信点什么。”

“你之前说过,神的本质,就是掌权者为了控制人心而编织的谎言。其实,这句话也很好的诠释了我和我的族人的真面目呢!”

“可是,你们不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吗?”

“正如你所说,我们同样有许多的‘做不到’,我们不能算是真正的神。或许,我们只是想成为这个世界少数的掌权者罢了……”

“你知道,在我心目中,神应该是怎么样的吗?原先,我觉得所有的神都是骗人的。直到我来到飞星城,朴素的人们把那个跟我一样是穿越者的徐飞,当成了星神使。徐飞带给了他们科技、富裕跟和平的同时,也带给了他们制约和信念。然而他离开了,甚至再也不可能再回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让那些曾经拥护他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却不求任何的回报。对飞星城的人来说,他就是神,不可亵渎也不可逾越的神。”

“嗯,我也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族的!”依露卡虽然在我意识空间里,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今天的依露卡,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更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女孩。

“但是,依露卡,这个世界似乎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存在。还记得预言之书吗?”

“确实,我能肯定那不是我们神族的物品。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现在的我,能对抗‘傲慢’吗?”

“有点困难,不过如果能积聚更多的信仰之力的话,或许可以。”

“那下一步,我们就准备扩张吧。”

我们跟着老刘子的商队回到了逐星城,而此时,逐星城通往降星村的快速轨道线已经开通了。仅仅花了半天时间,一整个工程队就来到了降星湖边上。接下来几天时间,我们在降星湖边打下了深深的地桩,竖起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工程架。

“感谢大家为我所做的一切,今天,这项工程将进入最后的环节。今后,我们将迎来更繁荣的时代!”说完,我和几十个水系魔法师,拖着牵引挂钩潜入了降星湖。能够和神并肩作战的,只有你,逐星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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