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虽然看不见薄雾之下的夜溟是不是黑着脸,但从他周身冷冽的气息推测,怕是臭着一张脸。
“怎么,我打扰你和云儿在一起的时间了?”
“没有。”
紫凤回忆着那天夜溟和自己的对话。
【“你为什么执着于挣钱呢?”
“万一云儿以后有爱拿钱砸人的爱好怎么办?”
“你怎么不说,万一她以后喜欢听钱在火里烧的声音呢?”】
稍作思索便又猜测道:“那我打扰你挣钱了?”
“也没有。”薄雾遮面下的夜溟挑了挑眉,骚凤凰怎么还是啰嗦。以他的尿性,自己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还要继续追问。
“你打扰到我的表彰大会了。”
“切,瞧把你急的,不就一个……”
“不一样,我这次期中成绩可是超过慕夏的了。”
紫凤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没记错,慕夏不是高一的吗?许慎高三的啊。
这有可比性吗?
“什么事?”夜溟可不认为紫凤会平白无故地传音给自己。
“那个人来找你了,估计是你的动静太大,被发现了。”
紫凤撩了撩自己宽长的水蓝色广袖,消失在原地。
夜溟眸色幽暗,敛去情绪。将自己黑色华服理了理,确定并无不妥之后,推开了西房雕花木制成的门。
“你来了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头发随意地拿一个素簪子绾起,长长的白色发丝垂在身后,一只枯皱的手摸着自己的白胡子。
一个老头,现在年纪大了,看着慈眉善目。谁又能想象当初他以杀入道,血洗城池,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到人们已经记不得他叫什么了,只是把他唤做——天道。现如今,早已不问世事。
“老头子,你能不能把你的金光收上一收。”
夜溟自我感觉眼前金晃晃的,要多耀眼就有多耀眼。
“你就是这么叫我的,几千年都过去了,真是半点儿-长进也没有!”
看着朝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儿,就是个老顽童。怎么,不叫你老头儿还叫你爸爸?
夜溟想起以前自己年少不懂事,自认为无论是灵力还是术法再无敌手,哪曾想,被这个老头诓了去,认“贼”作父。
“好歹世人也叫你天道之子,你该叫我什么?”天道挑着眉,戏谑道。
夜溟背过身去,脸上挂不住,说来这可是自己平生唯一的黑历史。
少年时的自己在敛华山戏水,来了一个老头儿,说要跟自己比武,输的人叫对方爸爸。
当时的夜溟年少不谙世事,又血气方刚,一声应下,深以为输的一定不是自己。
后来,结果难堪,不过夜溟也叫了他一声,此后再也没叫过。
“罢了,叫一次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不逗你了。”
夜溟握着拳,那个老头儿一脸嘚瑟样,还真是——不喜。
“你来我的位面做客,怎的也不打个招呼?”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
“不晚?!毁了我一个位面还不够,你又换了一个位面。”天道收起自己插科打诨的,恢复了以往的一脸正色。
“我可能……还要去你创造的其他位面转转。”
夜溟的这句话在天道听来是这样的:我还要去你其他位面研究宇宙爆炸,哼,老头儿,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去收集暮云遗落的记忆碎片还有散去的灵力。”
“原来,是那个苦命的小女娃啊。那你保证,不会破坏我位面,不会干扰位面的气运之子,不可以在位面擅自使用灵力。”
“只要和暮云无关,我一概不管。”
天道得到夜溟的保证,捋着自己的胡子,金光和他自己消失在原地。
夜溟灵力在位面本就会被压抑,即使灵力能发挥作用,也会遭到反噬。如此这来,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