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监走了进来,行礼。孟凡知道他,是李公公。
容尚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撑在桌上,手捏了捏眉心,疲惫道:“无事,出去吧。”
李公公应声退下。
在李公公应声退下时,孟凡又跪着到了容尚身边,给他上药。
见容尚又欲推开她,她干脆道:“皇上,臣女的药效果很好。臣女知道臣女与逝去的贵妃娘娘相似,臣女不求皇上恕罪了,只求皇上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切莫动怒,好吗?”
孟凡扯下自己的裙边,为容尚包扎,还系了个蝴蝶结。
容尚定定的看着她,狐疑道:“你当真不是朕的贵妃?”这回倒是没有推开孟凡。
孟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的?做梦!
现实孟凡却娇笑着站起来,抚上皇帝的肩膀,替他揉肩:“皇上是觉得臣女不好想赐死臣女吗?所以皇上如此······”
皇帝身体僵硬,稍微松了一口气:“按摩不必了,你回去罢,朕信你便是。”
“真的?”孟凡内心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问出了声。
容尚扶额:“朕一言九鼎。”
孟凡:你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
孟凡不紧不慢地行礼,走出去。
许巾见孟凡走了出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怀疑,因为当时许巾并没有亲眼看见那陶竹死去,也只是找人替她收的尸。
“朕当时毁了她的容貌送她去边境,你告诉朕,贵妃途中被刺杀了,究竟是真是假?”容尚起身,到许巾身边,弯腰沉声问道。
“自、自然是真的了!”许巾伏在地上,也相当于容尚脚下,身子颤抖。毕竟欺君之罪,她担不起。
容尚蹲下身子,扶正许巾,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看着朕的眼睛。”
许巾缓缓抬眼看向容尚,泪眼婆娑,与他印象中的女孩儿重合——在容尚下旨让陶竹(也就是如今的孟凡)的姐姐去和亲时,陶竹痛哭流涕跪在她脚边求他,放过她姐姐。可是,不是她姐姐去和亲,使得胡人暂时不攻击还没坐稳位置的他,他们都得死!
容尚拂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最好是如此!”即使容尚没有治她的罪,许巾也明白,自己受宠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许巾瘫坐在地上,面色扭曲:“陶竹!孟凡!不管是谁,只要顶着这张脸,都得给我死!”她握紧了双拳。
出了养心殿不久,孟凡便与权迟汇合了。
权迟见孟凡衣摆残缺了一点,蹙了蹙眉,道:“不雅。”于是将她拦腰抱起,飞身而去。
孟凡脸红的捶了他一拳:“亏你还是个王爷,你这样子又成何体统!又如何雅观了?!”
权迟脸不红心不跳,十分厚脸皮岔开话题:“狗皇帝的行为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孟凡抿抿唇:“倒也不是。我料到了许巾那蠢货会抓狗皇帝的手臂,却没料到狗皇帝提醒她之后,她没发现,才把狗皇帝手臂抓出血。不过我先前更没料到我的独门秘药会派上用场。”孟凡讲述得眉飞色舞。
权迟听完后挑挑眉:“你说你给狗皇帝撒的药里面还有痒粉?会渗入血液?”
孟凡吐了吐舌:“对啊!刚好在许巾衣摆也洒了一些。查不到我头上。我把我的那瓶药给狗皇帝了,那里面没有。他推我,我倒在地上,就换了一瓶药。”
权迟点了点头,又问:“撒衣摆有什么用?他推了你,疼吗?”
孟凡凝视了一会儿权迟,叹了口气:“罢了小迟子,本宫不怪你。是你不了解许巾。她足够恨我。而且他推我,我不是早就料到了吗?”孟凡言外之意就是权迟蠢。
权迟也没听懂孟凡的话中话,而是道:“所以她会去抓自己裙摆?”
孟凡挑眉。
到了孟府,权迟放下孟凡。
孟东航赶忙跑上去迎接权迟,拉着权迟东瞧西看,最后还是不放松地问:“权哥你没事吧?”
权迟满脸黑线:“我武功这么高······”
孟东航连忙道:“对对对!权哥最棒啦!”他挑衅地看了眼孟凡。
孟凡回以一笑,幼稚!
她向权迟福了福身子:“王爷,臣女先去换身衣服,再与王爷商议下一步计划,如何?”
权迟点了点头,目送孟凡离开。
见她离开后,权迟对孟东航道:“你给我在水月阁安排一个住处。另外,这些日子去采购一批首饰,你妹妹缺。”
“住处?”孟东航瞪大了双眼,“我说权哥,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而且你确定首饰要一批而不是一些一样?”说罢,他掏了掏耳朵,侧耳听。
“嗯。”权迟敷衍应了一声。他又道:“我去找你爹娘商议些事情,若是孟凡问起我来,如实以告。”
“好的权哥。”孟东航只得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