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进了场景。
大门就在面前,几个人盯着这个大门,油然而生渺小感。
夏猫直接打开了大门。
锈迹脱落,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浓烈的药水味冲击着感官,斑驳的墙壁上残留着歇斯底里的抓痕和血字,打开的病房里隐约有惨叫传出。
更震撼的是,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黑色长廊之上,摆着无数用被褥包裹着的假人,宛如一个个凸起的坟包。
几个人的惊吓值瞬间上升。
夏猫自己打了一个寒战,之后稍微平复了一下。
不过……最惨的人已经出现了……
热水已经挂机。
他本来就不喜欢玩鬼屋。
“准备死猪拖热水吗?”夏猫开了一个玩笑。
“热水毫无游戏体验感。”九辰道。
“我先……撤了。”南歌同学也感觉前路坎坷,说走就走。
剩下的人基本也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五人组看着钟一钿。
钟一钿深吸一口气:“喂,要不要比比谁在这鬼屋待的久?”
“您这是在作死。”夏猫道。
“倒是可以比比。”陆欧墨若有所思。
“今天的作死特辑。”夏猫道。
钟一钿抓住江淼的胳膊:“战友,我们两个打头阵。”
“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淼把手一甩。
“我是怕你不敢进来,参观到一半跑了。”钟一钿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只不过由于鬼屋里光线很暗,所以也没有人看到:“那我打头阵,你们跟紧点,不要掉队。”
九辰坐观好戏。
原本她会把甜甜晨也叫来的,不过甜甜晨不在。
钟一钿强装镇定,将破旧的铁门完全推开,锈迹脱落,几人进入第三病栋当中。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地上散落着药片和泛黄的病例单,钟一钿一个人走在前面,越看越是心惊。
墙壁上写着各种疯言疯语,那些残忍的字迹组合在一起,读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更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已经走出了几米远,墙壁上那些血字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密密麻麻,连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能不停开玩笑的只有夏猫了。比如说“五十六个闰土”、“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怎么这么长啊。”
“这里的老板是怎么想到这些句子的?他不会真是个疯子吧?”
蹲下身体,九辰掀开被褥一角,里面是一个用枕头和床单制作成的假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粗糙的跟闹着玩一样的假人,却让她移不开视线,枕头上那张诡异的脸,明明是随手勾画的,却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觉。
“你们看这里!”陆欧墨站在第一间病室门口,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门轴上全是指甲挖出的血痕。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看着跟真的一样,不像是使用工具挖出来的。”
“不是工具挖的,难道还能是设计师用手挖出来的?”宋炎将被褥盖好,遮住了地上的假人:“你们注意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小心触发机关,尤其是地上这些被褥,说不定演员就藏在被子下面。”
他准备继续往前走,其他几个人却没有动身,夏猫更是孤身进入了第一间病房当中。
窗户被封死,木板缝隙外面是厚厚的水泥墙壁,透着一种压抑和绝望,就像是监狱牢房一样。
陆欧墨手指划过床板,在病床两边又发现了很多挖痕:“来帮忙,我们把床板掀开。”
“通关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你们抓紧点行吗?别在意那些细枝末节。”钟一钿一个人站在外面。
林非白和宋炎进入病房里,帮助钟一钿将床板掀开,木板下面的场景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床板边缘有一条条黑红色的指印,缝隙中残存着碎裂的指甲,可以看出,挖出这一道道血痕的人曾经经历过多么痛苦的事情。
“人造血浆凝固后会呈现出浅红色,这种黑红色的血痕……”陆欧墨缩了缩脖子,对身边的夏猫说道:“有点像人血。”
“你确定是人血,不是人造血?”夏猫歪头看着木板,忽然抬了抬眉毛。
江淼干笑一声:“可能是猪血、牛血也说不定,鬼屋有时候为了追求真实,会用动物的血液代替人造血浆。”
“flag立起来了。”夏猫漫不经心道。
“闭嘴。”林非白自己汗毛倒竖。
“鬼屋里出现带有血迹的道具也比较正常,尤其是这种固定鬼屋,很多道具都是直接从废弃医院或精神病院里低价买回来的。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床板上有血,至少说明那座精神病院以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
陆欧墨道。
“诶?陆欧墨,你为什么这么了解鬼屋?”
“你以为我不是阅读爱好者?”
作为旁观者的九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门轴上的血色抓痕怎么解释?总不可能门轴也是从精神病院里拆下来的吧?”
她的学院学科是法学和演绎学。
陆欧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也说不清楚了吗?”九辰道,“我参观过很多鬼屋,那些鬼屋大都是在惊吓点附近做文章,只有这家鬼屋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很真实,鬼屋老板就好像患有强迫症一样。”
“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林非白仰头望着天花板,那一个个狰狞血腥的文字好像活了过来,在围绕着他转动:“这里每句话的笔迹都不相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笔迹不同?”江淼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很差:“还真是,这老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随便找几个和我一样的人不就好了?”夏猫道。
空气忽然寂静。
“神经病。”九辰这次实在是忍不了了。
“世界上有你这种人的可能性很低。”陆欧墨道。
“有我。”夏猫道。
“确实,独一无二的神经病。”
宋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