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衣去隆京时心中难免忐忑,如今回凤城了,她也没轻松多少,她与叶韶喝完合卺酒便启程了,一路舟车劳碌,不能立马圆房,可也拖不了多久,若是叶韶发现自己是个女的,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
“相公想什么呢?”叶韶坐到洛非衣身边,不解地问。
“相公”这一称呼已经不是叶韶第一次叫了,一开始叶韶叫地忸怩,洛非衣听得别扭,现如今叶韶能面不改色,洛非衣却愈发心虚。
“即将到城主府了,乐王……”洛非衣还没说完,就被叶韶打断。
“你我都成亲了,怎么叫地这样生疏?”叶韶不满地问。
洛非衣轻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届时你还住栖梧院吧。”
叶韶委屈地看着他,“这里是凤城,城主心意已决,我又能说什么?只是我虽没了储君之位,也终究是皇子,刚入府便要与城主分房,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怕是会惹父皇不快。”
洛非衣顿时歇了分房的心思,到了城主府,府中下人纷纷出来相迎。
命刘伯将叶韶的什物安置好,又在城主府摆了场宴席,宴请凤城的豪绅大户,算是补了成亲的酒席。
直到宾客散尽,洛非衣才磨磨蹭蹭地回听雨轩,卧房静悄悄地,想来叶韶已经睡下了,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刚躺到里间的小榻上,桌上的红烛突然被点亮。
“相公回来了?”叶韶幽幽地看着洛非衣。
“这么晚了,你、你怎么还不睡?”洛非衣咽了咽口水,心虚地问。
“相公留我独守空房,我怎么睡的着?”叶韶闷闷地反问。
洛非衣被叶韶宛如深闺怨妇的口吻惊呆了,顿时不敢吱声。
叶韶见他默然不语,心中一痛,难过地问:“洛非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洛非衣险些从榻上掉下去,磕磕巴巴地反问:“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叶韶自嘲地笑笑,“我一厢情愿非要与你成亲,连皇位都不要了,你心中定然十分看我不起吧。”
“怎么可能。”洛非衣激动地道:“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我都不会对你有偏见的。”
“那你为何总是疏远我?”叶韶定定地看着洛非衣。
“我、我……”洛非衣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罢了,既然你厌我至深,我走就是了。”叶韶说完,就往外走。
洛非衣立即跑过去将人拦下,一脸真诚地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厌你?”
叶韶不说话,清冷的眸子中满是怀疑。
洛非衣被他神色刺地生疼,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叶韶,如果,我不是男人怎么办?”
叶韶被问地一愣,诧异地问:“你不是男人还能是女人不成?”
“如果是呢,我就是女人,叶韶,你还要执意和我在一起吗?”洛非衣索性将心中的忧虑一股脑地问出来。
叶韶呆了一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洛非衣的心情却紧张到了极点。
“要。”叶韶回过神,直接将洛非衣揽进怀中,深情地道:“我心悦于你,不管你是男是女。”
洛非衣一瞬间被喜悦淹没,回抱住叶韶,轻声地道:“我心亦如君心,死生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