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叶韶请到城主府后,洛非衣顿时犯难了,她并非货真价实的男人,若是把自己的听雨轩让给叶韶住两天,她以后都没法住了。
刘伯在厅中走来走去,却迟迟等不到自家城主下令,只得出声提醒道:“城主,太子殿下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您还不出去招待?”
洛非衣一脸纠结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出去了总得给太子院落,可我舍不得听雨轩,你说如何是好?”
刘伯笑道:“民间有云‘客随主便’,这里是凤城,给他个看得过去的院落,不就行了?”
洛非衣深觉有理,但又顾忌叶韶身份,刘伯又劝慰几番,才一副被说动的架势,不再纠结,直奔正厅而去。
叶韶正喝着茶,见洛非衣风风火火地进来,将茶杯放下,皮笑肉不笑地道:“难得城主还能想起本殿下。”
洛非衣不恭不敬地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您是贵客,臣下自得好好筹办一番,疏忽之处还望见谅。”
这凤城与隆京相去甚远,天高皇帝远,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在凤城便是再尊贵的身份也不顶用。
这凤城还是她洛非衣的天下,如此一想,洛非衣也不等叶韶发话,心安理得地坐在右首。
“……”
叶韶还头一次遇到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心情顿时跌到谷底,但在人家地盘上,也不好发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是在理的。
对叶韶的识时务,洛非衣表示很满意,非常满意,于是大摆筵席,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聊表心意。
为了显示一城之主的威严,这宴席自然不能太过简单随意,必须得彰显出凤城的势力雄厚,也好叫隆京的那位知道,他们凤城可不是吃素的。
什么山珍海味,鲍鱼熊掌都不能少,歌舞美人更是不能差,零零总总加起来没有个白银万两,却也把城主府未来半年的花销给预支了。
洛非衣心都在滴血呀,果然打肿脸充胖子这种活还是少干为妙,不过花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她可不能把这么个大好机会给浪费了。
“来,太子殿下,微臣敬您一杯。”洛非衣坐在主位上,端着杯假酒,一饮而尽。
叶韶皱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喝下了侍女倒的酒。
见叶韶没有抗拒,洛非衣便三五不时地敬酒,叶韶几番推拒无果,只得一杯杯喝下,直到叶韶倒在桌子上,洛非衣才宣布宴会结束。
洛非衣吃着吃玉盘珍羞,目送着严贰将叶韶搀扶出去,自忖道:“原文说男主千杯不倒,我就这么试试,还没灌一坛,怎么就醉了?”
……
刘伯边带路,边暗中观察倚在严贰身上的叶韶,直到梧院,也没看出他有半点装醉的痕迹,帮严贰将人弄到床上,吩咐下人准备好醒酒汤,便告辞了。
待刘伯走了将近一刻钟,叶韶才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半分醉迹。他内力深厚,喝酒间,已将酒逼出体外。
他心思缜密,明知洛非衣有意灌酒,假意推脱,悉数喝下,火候差不多又装作微醉,就是想看看洛非衣有何阴谋诡计,可洛非衣只一味地吃喝敬酒,他便装作不胜酒力,倒头不起。
然而洛非衣却依然没有作为,让叶韶心中越加防备,心想凤城城主定然所图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