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克利回头看见老伯伊,用「赞赏的语气」说,“我们目光独特的老伙计来了!不知道我们「最有想法的年轻人」给你提出了什么「朽木成金」的构想,以至于你要瞒着我们这些老伙计,赶早就来吃独食?”
伯伊很想绕开这个话题,“昨晚吴解托人带的话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吗?我只是对他的想法感兴趣,如果可以,顺便多帮助他,大庄园的「归属问题」我们也说好了,要一起商谈。赶在我前面的是你们,克利你单方面指责我动了歪心思不好吧?”
「各有各的算盘」克利点到为止,没有再和老伯伊多纠缠。
人差不多来齐了,德伯对吴解说,“要耍嘴皮子我可没他们那么多闲工夫,今天的「主动主导权」在你手里,我一直都是那句话,利益足够我才会让步,所以,你开门见山的说吧。”
「说了你们也不见得会听吧?」吴解心里也打着算盘,推演各种可能发展的方向。
“几位进屋喝点早茶再聊吧。”他邀请他们进屋看茶。
茶是恍英帮忙泡的,吴解拿杯子给他们一一倒上,没冒热气吴解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在看茶水的颜色,很淡,他越发肯定恍英是「用凉水洗了一遍茶叶」。
泡茶吴解没有吩咐,是恍英主动,他在想,恍英是不是故意的?
但恍英早把小姑侄待到一边,给她们梳头发。完全没在意这边的情况。
吴解没喝茶的习惯,所以也装作什么都不清楚,李唯然最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微微皱眉,似乎品出了「凉茶的滋味」。
他放下茶杯,回味道,“好茶。”
其他几位,除了拜伦,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直夸「好茶」。
拜伦看着眼前没冒气也没味道的茶杯,迟疑了一下,「难道这是恍惚族特产的茶叶」?
他看了一眼远处很符合他择偶标准的恍英女士,也端起茶杯大罐了一口,随大流道,“好茶!”
「这种相当于以前家里拿来煮茶叶蛋的廉价茶叶泡的水真有这么好喝?」吴解很想问他们,「确定不是好差?」
看他们这一副肯定的模样,等会如果要招待午饭,吴解就可以很放心的让秦姨「柯扣食材」了,这样才能符合大佬们吃惯了「龙肝凤髓」以及喝惯了「琼浆玉露」的胃口。
吴解坐下,想起之前的措词,用「小辈演讲」的语气给他们说,“各位前辈,今天既然大家来得这么整齐,我想我也应该让你们明白我的心声。”
“如果可以,从小到大陪伴我的家园,也是父母溜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我实在不想以「要让妹妹和女儿成为公民」为借口,和你们拖延这么久。”
吴解很诚恳的和他们说,“欠债还钱,负债子偿,天经地义,法律最终划定的东西是我不能改变的,所以,正如某些人所想,我想再争取一次,也是最后再挣扎一次,我在大国理工研究的课题曾经一度受到导师的肯定,到现在,我觉得我的心态和外来的基础都到了可以实现它的地步。”
“因此,我最后想请求你们一次,让我将我的构想说给你们听,我相信,它能带给你们的利益远在大庄园之上!”
吴解的目光变得弱小而无助,“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机会。”
桌子上的人似乎都在垂帘思考。
另一边,恍英也在低头琢磨,「他今天似乎没昨天淡定」?
她也没多说什么,这种事,吴解不让她插手,她也答应了只是旁听。
克利问吴解,“比起我们,似乎恍英女士和你合作更好吧?”
吴解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问,“克利先生的话没错,不过我考虑的更多一些,吴家的根是在大国,哪怕我们和恍英家族交好,我还是希望能将合作的主动权留在大国,日后,如果我父母回来了,也更符合吴家「东山再起」的期望。”
吴解之前没想过要在国外建厂。
第一条生产线就让他看出来了,客户只需要提供原料,如果建在当地,那对外族的人来说来得太容易了,而太容易双方的合约就不会太牢固,那自己就「有可能吃亏」。
「年轻人野心不小。」老伯伊盯着吴解看,他保持之前的热心说,“那你说说你的构想吧,我并不会执着于大庄园,和德伯的想法一致,更何况,我和你父亲昔年曾互相帮助,我也并不希望老朋友的家庭一蹶不振。”
差不多都表态了,吴家就将之前拟定好的「钻石」合约拿出来,让他们传阅。
第一个经手的是克利,他「懒得看一眼」。
第二个是德伯,瞟了一眼,看了一眼吴解,「你果然已经无药可救了」。
第三个是伯伊,他很认真的再看,心底却是在说,「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异想,但天不会开」。
李唯然接过手看了一眼,心里也是叹气,「到头来,还是要割地赔款」。
拜伦骑士也很有兴趣,他是最后一个看的。
吴解留意他们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不会有人「认可」了。
老伯伊对吴解说,“点石成金也许修真者能够做到,可「炼木成钻」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估计会更难。更何况,你说的这个「一体化设备」,如果需要维持一个月500颗的产量,那估计得需要大批五级以上的魔法师或者大修士,普通人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整个大国恐怕也集不齐那么多。”
老伯伊根据他自己的见解做了判断,随后说,“不过,你的想法还是可以的,也许再未来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这是很委婉的拒绝了?」前身也许会卖惨,可吴解不会,他只是很肯定的说,“我如果能制造出纸上所说的设备,那就不需要魔法师或者修士了!”
这个世界连烧煤的炉子都不多见,吴解和他们是在「纯粹的胡扯」。
老伯伊不想和吴解说话了,他不想被人「当成白痴」。
克利问吴解,“那你需要多少时间?又需要多少投资?就算我们支持你,那我们多久能获得收益?”
他的「致命三连问」,吴解确实没法回答,他不可能给人说,「机器是现成的,马上就可以投产」吧?
那样的话,因他们「主动拒绝」而后对「针对吴家的忏悔」可不就少很多了?
吴解的目的,就是要他们等下「后悔的不能自已」!
看见吴解哑口无言,德伯说,“还是商量正事吧。”
吴解继续争取,“我的方案真的很有发展前途,要不这样,合约上的内容也可以改改,等我将设备制造出来,第一颗砖石问世,你们再投资?”
“可以先把合同签下!”
“年轻人,”克利站起来,他的鹰钩鼻对着吴解说,“还是把你家的地契拿出来让我们签了吧。”
拜伦拍拍「公平的正义」对克利说,“地契可不能随意签,得让议会根据你们之间的借款合同公平判定,克利先生,我严重怀疑你这是在威逼!”
「有病的臭脚骑士!」克利哼了一声,不说话。
按照借款合同,这房子早该拆了!
恍英「出其不意」的走过去,一把抢过吴解手上拿着的合同,“都不签我签!吴解,我支持你,我还要在这上面盖上大国的印章和我族的族印!”
她看了一眼拜伦,“麻烦这位骑士去通知议会的人,让他们过来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