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的路上,由于族长已经归来,并且从这附近一块区域,以及族长一家的房间及走道,都是族长的魔力控制范围内。所以现在我得到允许,可以在这一块地方自由行动。不过听璃茉说因为我还没有被授予玥石,而且没有父母家族的支撑,所以没有侍从也没有侍卫,更没有饮食起居的一切必要物品,因此我的餐食以及生活用品都是从璃茉的用度中分出来的。
因为在这一族内,没有授予玥石的狐狸,只不过是长着多条尾巴的狐狸而已。在狐族十八岁时,会由族长在每年的跨年之夜授予玥石,代表新族员的加入。只有玥石能够证明自己是九尾狐族的一员,相当于地球上没有身份证就不算是人的感觉。所以湘诺才会反感没有玥石的我,作为他的老师吧,就好比让一个学前班的幼童教成年人什么是哲学。
回到房间后不久,璃茉的一名侍从送来了告别前问她要的木头。不过这名侍从好像不待见我的样子,遣词造句像是对一般的同僚说话。
所以这块,不,是这根木头,实在是太大了!它有五六米长,有我整个身体加上尾巴那么粗,这不会是热带雨林里的木头吧?不得不说,狐中贵族果然阔气。不过不进行切割就整根送过来,很显然我的猜测是成立的,我果然是被狐族族员看轻了呢。
等侍从离开后,我不得不想象出电锯,先把它切段,堆叠起来,不然整个房间就没办法行动了。
笔和墨水或许不那么容易获得,因为这个世界的原料或许难以寻觅。但是纸就不一样了,有木材就可以造纸。况且有梦之源的加成,我相信我可以顺利造出纸张。
还记得以前在什么课上学过,古人的造纸过程是先蒸、捶碎,再放到竹帘上铺平,最后晾晒。步骤看似简单,准备的工具可不少。
不过我也不会古人的传统做法,即使知道过程,也需要大量试错,我可没那个精力。我要用自己的方法造纸。
好不容易推来一块原木,想象从树木中抽出纤维,一层一层薄薄的片状纤维从横断面被拉出,堆叠在一边。一块坐垫大小的原木,抽出的蓬松纤维堆成了一座小山。
接下来是将纤维重组,变成纸张的光滑的表面与矩形的形状。抽出一团纤维,加入桌上茶壶里的水,先加热水团,然后持续揉搓、捶打。使用想象力产生的工具,一团纤维和水的混合物悬浮在空中,从分明的两者渐渐化为一体。
混合完毕,我把呈淡土黄色的木浆拉大变得扁平,定型后再慢慢抽走其中水分。数分钟后,我的第一张纸就诞生了。
“有点薄呐,比学校对面小卖部里买的劣质本子还要薄上一点啊,是纸浆太稀了。”我只能用仅有的靠谱感受器官——肉垫摸着纸张。
“再来!”
……
“不行,再来!”
……
大概五次试验过后,我用另一块原木定制了一个量杯,一杯不多不少正好的量,做出的纸张和A4纸的厚度非常相近。而五分之三的量是练习本的纸张厚度,一半略少是宣纸的厚度,再稀下去,只能做餐巾纸了,还是抽纸的那种。
各做了五份样品,时间已经是下午。放下造纸的念头,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发疼。正要出门去璃茉的房间问问能不能吃点什么,发现我的门口放着一张小推桌,外边罩着一个魔法泡泡,把整张桌子以及上面摆放的餐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有一块外形如沙漏一般的蓝色中型魔石,在闪烁着。我一走近,它突然上下颠倒,沙子一样的物体从上半个瓶子落下,居然开始说话了。不妙!是璃茉的怒火啊啊啊!
“洢宸!你为什么不开门!我都亲自来找你了,你到底在干嘛!饭都不吃了,你是要急死我吗?明明在房间里,为什么不开门!”
我不知不觉开始即兴想象,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璃茉面目狰狞的样子,对着沙漏型魔石使出全身的劲儿怒吼,鼻子上一条一条全是愤怒的褶皱,甚至有点炸毛。身后的荼芳及其他侍从都惊恐万分,再后面推着餐车的侍从,因为地位比较低,甚至都前爪捂脑袋、缩成一团。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背后冷汗直流。真的好吓人,啊不对,是好吓狐。
不过,话一说完这个魔石就生出一对小翅膀飞走了,怕不是报信去了吧!不!!!!!!
但是我现在无暇顾及这些,我开始感到有点头晕,好像是低血糖了,再加上刚才的一惊,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洢宸,洢宸。你醒醒,洢宸!洢宸!!“
似乎没过多久,我在璃茉的房间里醒来,眼前是满脸显露忧愁的璃茉,身后是正在准备餐食的荼芳。整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个。
“璃茉…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是…好饿…”虽然小睡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体力,但饥饿感仍是猛烈地袭来。
“荼芳,拿点火梨汁来,稍微稀释下,但不要太多,快!”,璃茉扭头,着急地下命令。
“诺!璃茉大人。”
璃茉喂我小口小口喝下甜甜腻腻的红色火梨汁,忽然感觉整个身体充满了能量。
“璃茉姐姐,这个果汁?”
“先说说你为什么不开门吧!”璃茉真的露出了我想象中的因生气而皱起鼻子的狰狞面目。
哦!不!!!
“我…我只是在做实验,不小心...忘记时间了。”
“忘记时间?你听不到门口的叫声吗?我和侍从都快喊破嗓子了!”
“对不起,璃茉姐姐。我太专注了,所以忘记吃饭,也没有听到声音。让你们费心了。”,低下头,我诚恳认错。
“也罢,你没事就好。不过你到底在做什么实验,和木头有关吗?”
“是的,我在造纸。”
“纸?”,很显然,狐族主修的魔法和造纸术毫无关系,因此璃茉和荼芳都瞪大了眼睛,非常不相信的样子。
“是的,我可以回房间去拿吗?”
“可以,不过去之前,把午餐给我吃了!”,璃茉一股子强迫我吃饭的怒气集中到眼神中,皱起眉头瞪着我。
“诺...我这就去……”
怕了怕了,璃茉认真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我在充满璃茉愤怒气息的房间里,大口大口吃完了丰盛的“下午餐”。下次一定要万分注意时间啊!
离开璃茉的房间,我拿来了四组试用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