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雪见到尚淑兰,眸光微微一变,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懊恼,转瞬即逝。
水袖下的一双玉手又攥紧了一分,指甲亦深入血肉了一分,钻心的疼痛使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她怎么忘了,她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借花神一事陷害她啊!最后却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坏了事!
看到千梦雪眼底的懊恼,尚淑兰火气便又增了一分,强压下心中火气,口气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梦月啊,雪儿可是你姐姐,你怎能与她大打出手呀!”
同样的,将千梦雪的懊恼收进眼底,千梦月挑了挑眉,心里不由鄙夷:“现在闹出事了才想起正事,这份迟钝也是没谁了,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信心和勇气来陷害自己的。”
不过鄙夷归鄙夷,这场戏还没有落幕,她得继续演下去。
眸光轻移,有些凉淡的看着尚淑兰,笑得漫不经心,还未开口,千海峰便怒气冲冲道:“那你是觉得,三丫头被打就不该也不能还手,任由她打咯?!”
“本来……”就是!
尚淑兰僵了僵,差点就就要将剩下两个字脱口而出,看着围观的众人,赶忙刹住。
千梦月挑了挑眉,眸中的迷雾越来越浓,眸色越来越沉,好似让人看一眼便会迷失溺死在其中,声音虽是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笑意,却叫人心胆寒。
不知为什么,脑中不断闪过这具身体被虐的画面,心里只觉怒气冲天,想要发泄出来。
“本来?本来就应该被打?本来就应该不还手?还是,本来就是个废物,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嗯?!”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诧异看着那昔日的废物身上散发的气势和寒意。
众人都不禁在想,这真的是那个废物吗?失踪一次竟然变得如此彻底!
千梦雪更是无比惊诧,想到方才自己被千梦月断剑逗弄的一幕,心里更是坚定了杀了她的信念!
二夫人更是浑身一抖,强压着心里的惧意,一想这个废物即使能修炼,再怎么样也不能超过自家女儿,底气不由足了些,开了口。
“不是不是,我想说的是,本来便是一家人,怎能如此!二叔母不过是在与你讲道理,这再怎么样也不能大打出手啊!”
千梦月嗤笑一声,一双黑紫色的瞳眸越发凉薄了。
“哦?那二婶可知谁先动的手?”
尚淑兰右眼皮突的跳了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却不知是为什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千梦月挑了挑眉,终于强压下那股怒气,瞪大了一双瑰丽清澈的紫眸,眸光里充满了疑惑:“那二婶为什么开口就要问我为什么对二姐姐大打出手?”
众人看到了方才千梦月的那一面,再看到千梦月变回小白兔,不由生出一阵恍惚,委实不想承认那个光是气场就能让人这般胆寒的女王,会是眼前这个小白兔般柔弱的少女!!
尚淑兰眸色变了变,广袖下保养得体地玉手微微攥紧,语气放软:“这……是二叔母关系则乱了。”
千梦月摇了摇头,嫣然一笑:“无妨,即使二姐姐的母亲,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那么我和二姐姐都是爷爷的孙女,相信爷爷会比二婶公道许多,对吧,爷爷?”
就在千海峰对千梦月刚刚这两面的转换刚刚适应时,冷不丁被提起,怔了怔,不由“嗯”了一声。
抬睫看向小兰,黛眉微挑,笑得明媚:“小兰,麻烦再说一遍这件事吧,想好再说哦。”
小兰身子一颤,在千梦月的注视下,竟感觉头皮发麻、发寒,有种头皮要附上一层冰霜之感,不由有些慌乱。
千梦雪见小兰慌乱,心沉了沉,不卑不亢道:“三妹妹,是姐姐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不起!”顿了顿,一头磕在地上,道:“家主,雪儿自愿受罚!”
尚淑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千海峰挡了回来。
千海峰冷哼一声,冷声道:“关进祠堂,面壁反省三个月,不许踏出祠堂一步!”
千梦月眸光微微一闪,因怒火有些躁动的心沉了沉,对千海峰的决定不予意见。
爷爷这样决定也是对的,毕竟为前身的主人报仇她要亲自动手,不急于这一时,在杀了她之前,千梦雪要做的,就是要有做好被报复的准备,要是让她就这样死了,那前主的苦不是白受了?
闻言,千梦雪身子一颤,眼底沉淀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喊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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