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一阵兵刃的声音,茼蒿紧闭着双目微微的颤抖,冰王?那声音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他,居然是冰王?汐暮冰临?自己怎么会那么的傻,居然没有想到他和汐暮残空的关系,那么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好,也是因为她那充满了预言的帝后身份?可笑啊可笑,自己虽然是个替身,可是好歹也是有着真正预言的那位。当初灵月儿不就是看在那预言的份上,才将她送入地狱吗?
冰临气急,本来早就想给茼蒿解释清楚,可是他大哥汐暮残空的点穴手法实在高明,不管他怎样运功,还在等了两天后自动解开了。他马不停蹄的赶回窟灏,只看见这样热火朝天的队伍,而车上坐着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蒿儿。
冰临迅速的一掌将莫凌风扇到一边,喊着,“灵月公主难道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为什么不敢出来相见?”
茼蒿心中一痛,她的手悬在纱帘上,踌躇不定。她不忍心看到冰临的伤心,可是她也害怕冰临爱上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份,此刻的她好矛盾,双眸像一汪寒潭一般深沉。
“呵呵,看来灵月公主并不想跟冰王见面,冰王还是不要不识好歹了!”莫凌风捂着疼痛的胸口,轻蔑的笑着。
“灵月公主,你只要给本王一句话,本王立马就走!”
茼蒿听见冰临心疼的声音,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冰临,从来对她都是温和亲切,何曾这样失态过?是自己太过执着,居然为了自己的猜测,就抹杀了他们以往的情愫。茼蒿不再犹豫,一把扯开纱帘,同一时间,一个硬物从面前直直的冲刺而来。
那枚暗器来的极为迅速,茼蒿的瞳孔猛然紧缩,她有把握一手将那暗器抓住,伤不了她分毫,出于本能的反应,她的双手指尖在身后冒出莹莹的蓝光。
“公主,小心!”
却听见有人惊呼,几乎同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和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竞赛般的飞刺到鸾轿的前面。不同的是,那白色的身影是直接奔向茼蒿,将她牢牢的挡在身后,手掌上一团深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可是那红色的身影虽然没有白影速度快,但却站在最前面挡住了那飞来的暗器。
只听见一声闷哼,那暗器从莫凌风的右肩没入,暗器上红色的流苏残留在外。
“有刺客,追!”紧接着,队伍里的精英良将们都蜂拥而上,找寻那一闪而逝的黑影。
茼蒿瞪大了双眼,看着莫凌风的身体渐渐滑落,心脏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窒息得难受。她无力的推开挡在身前同样震惊的冰临,一步一步朝莫凌风走去。
“不要。”冰临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茼蒿的手腕,脸上带着弄弄的祈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她这样背对着他离开,会有即将失去她的感觉。
茼蒿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往前走,像是受了某种蛊惑。冰临的心像是沉入了大海一般,死寂一片,茼蒿没有挣扎,却执意前进,那么无力的前进,冰临最终不忍,扶着她走向莫凌风。
莫凌风的嘴角留着汨汨的血迹,金面下红色的双眸却微微张着,朝着茼蒿露出以往的笑容,“你没事就好了。”
茼蒿眼睛酸涩,却只是冷漠着一张脸,冷冷的问,“你为什么不躲开?”
莫凌风半撑着身子,语气温柔至极,“我只想不要伤着你,竟忘了是可以躲开的。”
冰临诧异的看着那个柔情似水的莫凌风,俊脸上布满了阴寒。茼蒿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她虽然有着冷面杀手兼魔女的称号,可是她是个极其感性的女子,很容易感动,很容易发怒。现在茼蒿面上虽冷,他却知道,她又为了另外的男子起了恻隐之心。一种恐慌蔓延心口,就像以前见到茼蒿对汐暮残空的爱慕,深深的恐惧。
茼蒿不语,扶起莫凌风半撑起的身子,胸口处红袍上的血渍侵透成了暗红,洁白的里衣也沾染了点点的血污。茼蒿利索的拔下莫凌风身上的暗器,居然跟那透着暖情毒的飞镖一模一样。诧异的看着疼痛得脸色苍白的莫凌风,愣愣的问,“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痛死了,你也不知道事先通知下的,一下就拔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拔出来会加重伤口恶化的?”莫凌风难得没有笑,好像真是痛坏了,连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看你活蹦乱跳的,应该也没什么大碍,这镖上也是无毒的,不然蓝雪公主不在,可没人帮得了你。”茼蒿微微一笑,明亮的双眸充满了狡黠。
“呃,别瞎说!”莫凌风白了茼蒿一眼,心里却有些异样,她这样说是不是代表她在意那件事呢?其实他更加希望那次是她代劳,邪气一笑,“你啊,还不给我上药,我怀里有药!”
茼蒿把手中的飞镖用手帕收进怀里,就准备伸手去拿,却见身后一只白色的衣袖迅速的探进莫凌风的胸口,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茼蒿。
茼蒿看着眼前那修长洁白的手指,心中猛然一颤,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跟别的男子说说笑笑?一直知道花染喜欢冰临,可是冰临总是顾及她的,从不对花染多说话,他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宠着她。一种自责的感觉袭来,茼蒿转过身去,对上冰临那张美得出尘的俊脸。
“傻瓜,看什么看,他没事的,把药给他抹上就启程吧,我先走了!”冰临将药瓶塞到茼蒿手里,毅然的起身,疾步离去。他心中很慌乱,茼蒿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他害怕,害怕茼蒿会说出些绝情的话来,他宁愿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只要她不把他推开。
茼蒿愕然的看着冰临离去的背影,那白衣潇潇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心中五味陈杂,但是她可以确信自己的感情,她刚才就想告诉他,她爱的人是他,只是他。
“月儿?”莫凌风看到茼蒿望着冰临背影那缠绵的目光,心中很是不爽,猛的拉了下她的手,强迫她看向自己。
茼蒿在听到月儿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又是个叫自己月儿的人,他们不知道,她极其讨厌月儿这两个字。她漠然的将药瓶丢到莫凌风手里,冷冷的说,“伤的不算很重,自己上药吧,男女授受不清!”她看也不看莫凌风一眼,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说,“别再叫我月儿,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
看着走上鸾轿的红色身影,莫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弯月,月儿?呵呵,讨厌这两个字吗?仰头望了望天,轻笑了一下,以后,我也不会再叫你这两个字了!